罗浮的神策将军,传言道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神算无遗策。
名声之大,列车上来的客人自然有所耳闻。
尤其是其中的粉发少女,首当其冲的八卦,熟络之后上来就问:“不知将军可有婚配?”
一下子把太卜大人问懵了,顶着三月七和星热烈的视线,道:“我亦不知。”
八卦者们的兴奋转变为肉眼可见的失望,太卜大人思索半晌,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有些许好奇,便不动声色道,“我只知将军洁身自好百余年,未曾有过伴侣,但你们若是好奇得紧,我可以替你们问一下地衡司。”
月上梢头,灰瓦白墙,斑斑疏影。
一道人影悄悄跃上工造司的外墙,借着月光,依稀能辨出来者青涩模糊的轮廓。
是个岁数不大的少年郎。
少年并未急着潜入工造司,他将自己的大半身形隐匿于树影,屏住呼吸,侧耳去听工造司内部的动静。
清脆的叮叮咚咚声在夜色中尤为清晰。那是磨具工作的声音。
想必应星哥应该还在工作。
我定要吓吓他。少年顿时起了坏心思,他猫起身,正挑选着心仪的落脚点,只听一道声音呵住了他:“景元,你又偷爬工造司的外墙!”
少年,也就是景元,被惊得身形一抖,差点没从瓦墙上摔下去。
应星无意吓他,见景元脚下一滑就要掉下墙,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连忙伸手去接。好在景元身手灵活,一个翻身又攀回瓦墙上,就是姿势不怎么雅观。
应星稍稍放下心,心中不免懊恼自己出声突然。
“应星哥,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景元趴在瓦片上,探出个脑袋去看应星的脸色。
这探头探脑的模样,倒真像只小猫。应星感到有些好笑,又见景元想探他心思却又心虚不敢和他对视,笑意更甚。他故意板起脸:“这不重要。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爬工造司的墙。”听起来像是在教育调皮的家猫,看似严厉,实则纵容。
彼时景元年龄尚小,哪能琢磨出来成年人这点弯弯绕绕,真当应星是生气了。他撇撇嘴,不大乐意地哦了声,恹哒哒地伏在墙头,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应星怎么会猜不出景元的心思,何况小孩的情绪全写在脸上,那张仍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应星在心中暗暗对比,觉得还是方才四下打量、笑得狡黠的少年更可爱一点,他叹了口气,终究看不得景元委屈,淡淡道:“我没生气,下来。”
声音听不出喜怒。景元闻言忍不住往下看了眼,应星站在下面朝他张开双臂,“我会接住你的。”
应星看到小猫惊讶地瞪大了漂亮的金色眼睛,犹豫了瞬,银色的流星如他所愿地划进他的怀抱,被他抱紧。
小猫环抱住他的脖颈,蓬松的白发蹭过他的侧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和他撒娇,那柔软的触感一路痒进了心里。
应星忍不住又抱紧了些,心中喟叹,果真又软又轻。
“应星哥?”景元等了半晌,也不见应星有放开他的意思,不禁疑惑道。
应星应了一声,松开他,神色与平常无异,道:“下次来不许爬墙了,你蹬飞瓦片是小事,受伤了可就不好了。”
景元悬空的脚终于落到院坝上,他轻易地被应星哄好,乖乖地点头,被应星牵着手进了工造司。
“浮羊奶喝不喝?刚热好的。”
少年先前的不快早一扫而空,雀跃道:“喝!”
月上梢头,灰瓦白墙,斑斑疏影。
应星立在院中,院中明月高悬,前去护航星舰的少年仍未归。
他的思绪千回百转,他想到少年平日里最爱喝浮羊奶,时常偷偷摸摸地来工造司再贪上两杯;又想到少年临去前,曾抱怨过没有把趁手的武器。
他抬头望月许久,心念一动,一把阵刀的雏形渐渐形成。他拿定主意,转身回屋,拿起工具,叮叮咚咚地敲打起来。
月上梢头,灰瓦白墙,斑斑疏影。
桌上摆了一把无鞘的阵刀,跳跃的烛火中印出铮铮寒影。
外面仨还在对饮,明明说是要给景元庆功,他们倒好,说完贺词,只管自己喝得七晕八素的。
应星摇了摇头,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难得盯着素净的杯底出了会神。他突然意识到,景元在屋内呆得够久了。
于是他走进自己的工作室,景元正在和那把阵刀上刻着的小团雀的绿豆眼大眼瞪小眼。
应星挑眉,问:“你不要?”
景元可听不得这话,一把把阵刀捞回怀里,孩子气道:“我要!”他弯起眉眼,难得没和应星拌嘴,一双金瞳亮如星辰,“我很喜欢,谢谢应星哥!”
应星说:“不用谢。”他看着景元抱着阵刀爱不释手,仿佛怎么看也看不腻似的。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倒是把景元看得不自在了。
“怎么了吗,应星哥?事先说好,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休想再收回去。”景元警惕道。
换作以往,应星高低得敲两下小孩的脑袋,说上一句我是那种人吗。可惜,现在的应星似乎醉了,他继续盯着景元看了会,忽然道:“景元,我心悦于你。”
景元怔住了,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阵刀:“难不成,这是彩礼?或者说是嫁妆?”
景元嘴里的话依旧没个正形,应星便知他早看清自己对他的那点心思了。
“不是彩礼,亦非嫁妆,只是送你的礼物。”应星脸不红心不跳道,“但倘若你需要彩礼,我可以再打一把。”
景元正色道:“那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会给我打一个小团雀?”
世上不知有多少人求百冶大人锻刀而未果,而他却只要一个小团雀,如此小题大做,说出去可能要惊掉一众罗浮人的下巴。可百冶大人偏偏拿他没辙,无奈地承诺道:“是。”
小猫娇纵地扬了扬下巴:“那好吧,我答应你了,看在小团雀的面子上。”
月上梢头,灰瓦白墙,斑斑疏影。
街头小巷,张灯结彩,工造司内,大办喜宴。
人人皆知百冶大人今日大婚,却不知新娘为何人。问及新郎官,但笑不语,素来正颜厉色的百冶大人,此刻眉目间全然是盈盈温柔。
众人遂唏嘘而不问。
等酒过一巡,已不见百冶大人踪影。
应星推开雕花木门,身着凤冠霞帔的伊人正懒散倚桌,玩把着机巧灵动的小团雀。
听到声响,刚过门的新娘子抬起头,朝应星展颜一笑:“应星哥。”
应星下意识屏住了瞬呼吸。
珠宝流苏缀于凤冠,如荧荧明星,却比不过青年顾盼生辉的眼瞳。一身大喜的红色,衬得他肤色更为白皙,尤其是那朱唇上的一点红,艳丽得夺人心魄。
景元的眉眼端丽而英气,一席红妆穿在他身上,却是说不尽的少年意气。
见应星一言不发地端详自己,景元心觉好笑,但嘴角的笑意渐渐褪去,显出委屈的神色来:“百冶大人可是后悔与我成亲了?”
应星诧异,一口否决道:“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看着我不说话?我喊你你也不应。”景元更委屈了,望向应星的金瞳里微波流转,眼角的泪痣勾人得很。
再细细一看,那双星辰中竟流露出几分捉弄得逞的偷笑。
应星了然,可他拿戏精附身的小坏蛋没辙,索性俯身去亲他,却被躲开了。景元清了清嗓子,道:“先喝交杯酒吧。”
一吻落空,应星眯起眼睛,见景元裸露在鬓发外的耳朵通红一片,便知他是害羞了。
根据流程行完合卺礼,在双方放下酒杯的那一刻,一个吻落在景元的唇上,另一个人的重量覆上来,将他推进床铺里。
应星在他耳边用气音唤他的名字,情意缱绻:“景元……”
月上梢头,灰瓦白墙,斑斑疏影。
巡查的云骑军像往常一样经过墓园,视线不经意间向墓园里一瞥,一下子瞧见了一道显眼的白色身影。
好在云骑军心理素质过硬,换作普通人怕是要被吓得魂飞魄散。云骑军警惕地逼近那道身影,靠得近了,发现那形单影只的身影在月光下更显纤细易碎。
那个人若有所觉,转头看向云骑军。
云骑军惊觉这青年神似他们爱戴的神策将军,不,不是神似,他就是他们的神策将军,只是刘海遮去了右眼。
再往下看,景元席地而坐,手持一杯酒,身旁的草地上摆了个酒壶,以及不离身的石火梦身。
景元微微侧头,一只手食指竖于唇前示意他噤声,另一只手执起酒杯顺着那衣冠冢倾流。
他专注地去看那涓涓流淌的酒液,看酒液渗进泥土,神色分明是平静的,却透着极空洞的寂寞,教人心神为之颤栗疼痛。
这是诀别的酒。云骑军恍惚地想,或许谁都再也无法让那双璀璨的金眸停留太久。孤身一人,长久地无言地与罗浮岁月做伴。
月上梢头,灰瓦白墙,斑斑疏影。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潜入神策府。
柔软的白发铺满丝绸枕头,景元被不速之客压制在床上,青色的绳带也被粗暴地扯开,露出平日里遮掩的喉结。
清除了碍事的装饰,那只绑着绷带的手迅速附上他的喉结,没使力,只虚虚地握住脆弱的命门。
刃和景元不过才见过几面,但景元的一举一动都让他心烦意燥,特别是在触及景元视线的时候。
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只需看一眼便知,就比如景元心里有人这件事。这个认知让刃更加烦躁了。
刃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猩红的瞳孔里似有冷冷烛火,像要将他的心绪照得无处遁形。
景元不甚在意,迎上刃冷凝的目光,面上仍是一贯温和的笑意,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是你要复仇的人,亦不是你所寻之人,你又何必再与我多牵连。”
两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仿佛是茶余饭后的闲谈般。
刃的脸色更冷了,手下不自觉用了点劲,温热的喉结与他的掌心贴紧几分,这下即使他的触感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身下人喉结上下滚动时的细微动作。
陌生却熟悉的温度透过绷带传递,刃恍惚了下,兀然生出点别样的心思。
他的记忆并不完整,他忘却了大部分那个短生种的宝贵回忆,也懒得去找回。可触碰到景元的一瞬间,破碎记忆被倏地拾起,甜甜地喊他哥哥的白发少年、情动时难耐地搂住他脖颈的青年与眼前人重叠。
刃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去撩起遮挡青年右眼的白发,但景元偏头躲过,看他的视线带了点莫名的神色。
于是那点别样的心思成功引燃了怒火。
他的少年曾窝在自己怀中,踌躇满志地扬言日后定要做一名巡海游侠,自由自在,逍遥星海。又怎么会甘愿套上枷锁,于罗浮一缚七百年。
他的挚爱,虽通晓规则,心如明镜,但向来少年心性,喜意气用事,爱憎分明,又怎么可能会对“代价”坐视不管,甚至熟视无睹。
他的心心念念之人,为何再见时,神态波澜不惊,宛如萍水初相逢,陌生极了。他忽略心中隐隐的痛楚,当时想的是,或许他的少年已然分崩离析。
唯有这样想,他才能轻松一些。毕竟比起身体愈合时拉扯的痛苦,心中压抑的情绪更为磨人。
可现在,刃又不确定了,他望着景元,自己的心绪本就说不清道不明,遑论看透景元的想法。
但眼下这些已无所谓。他早已不是应星。
刃不喜欢景元透过他的脸去追寻另一个人的影子,他循着记忆,伸手去解景元的外衣。景元抿了抿唇,犹豫了会,却意外地没阻止。
不反抗的举动再一次刺到了刃的神经,他道:“你为他守身如玉七百年,现在不守了吗?”他表情有点癫狂,还有点嘲弄,“七百年啊,景元,你就这么轻易地准备把自己交出去了?”
景元闭了闭眼,咽下喉中呼之欲出的呻吟:“这不正是你向我索要的代价?”
刃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着了魔般盯着那一张一合的唇好一会,心中有个声音在说:他的唇色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粉里透白,而应该是更为鲜艳的。
不应该褪色,不应该。
刃俯身,捏住景元的下巴,逼迫他张口,随即狠狠地吻了下去,在那唇上舔舐碾磨,着上绯色。
夜色渐浓,远近灯火阑珊。而锋利的瞳孔中烛火燃燃,似乎要将人吞噬灼烧。
直至天明,房内的喘息声方才止歇。
今日景元格外嗜睡。
在景元第六次闭目执棋,久久不落子后,太卜大人没忍住叹了口气:“景元,我说你啊,困就趁早歇歇,找我下棋做甚,是要我替你把白露找来么?”
景元摆摆手,边说边打了个哈欠:“不劳驾不劳驾。”语毕,竟是扶桌而睡。
符玄忍住扶额的冲动,寻了张毯子给人披上,随后离开侧室,走进太卜司的大厅。
两位客人如约而至,正在大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盆景。
不多时,地衡司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将军大人早在七百年就和一位短生种登记成亲了。
三月七扳着指头算了算:“七百年前,短生种,等等,那将军他不就是寡妇……唔唔!”
星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可惜为时已晚。
大厅里的几位一时相顾无言。
待景元睡醒慢悠悠地走出来,迎接他的是数道诡异的目光,包含了三分惊讶三分怜爱和四分遇人不淑的扼腕。
景元:?
三月七和他打完招呼,推着星一溜烟的跑了。
景元有些困惑,但没深想。他方才梦见了昨晚和刃对峙的场面,那人做到后半夜还不尽兴,不知忆起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过去,硬要他再穿一次凤冠霞帔。
景元自然拒绝了。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就说这衣服倒要如何凭空变出来给他穿。
刃未能如愿,却意外地没强求,只伏在他的耳边,低低的,执拗的,一遍一遍地唤他的名字:“景元……”
景元思索半晌,偏头和符玄道:“符卿,我有一事相求。”
“何事?”
“我有个朋友想问下地衡司,和同一个人结两次婚算不算重婚罪?”
符玄原先平静的表情丰富起来,止言又欲欲言又止,最终道:“……彳亍。”
?无数的忆泡构成了这片虚无的海,行走于水面上,朵朵涟漪在身后漾出一圈又一圈,佚名的文字在波纹中浮现又消失。
??忽然,指引他前行的韵律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砂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帮我个忙。”」
??与此同时,白色的文字挨个儿出现在他眼前,看样子是想让他回忆回忆从前。
??在人家的地盘上到底不能拂了主人面子。砂金耸耸肩,伸手去触碰那行文字。
??周身的空间刹那间扭曲,不过瞬息,便变幻了模样。
??「梦中的白日梦酒店,沙发、桌椅、入梦池,都朦朦胧胧地裹挟在偏蓝的色调里,像开了怀旧滤镜似的,连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开拓者也不例外。
??开拓者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抬眼望他的砂金时眉毛动都没动一下,甚至略过他急急地扫视了圈房间,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开拓者是酒店派来突击检查的服务生。
??可惜,貌似没找到。因为开拓者炯炯有神的金瞳很快就失去了光芒。
??砂金上下抛了抛手中的瓶子,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小东西成功地引起了开拓者的注意。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本来想遁地卡bug的,但万恶的空气墙限制了我的发挥。哼,这难不倒我,据我观察,走廊里挂了五幅画,每副画的内容指代一个数字,”开拓者满嘴跑火车,“我翻遍了所有的盆栽,最终在这个房间外的盆栽底下发现了一个上锁的盒子,输入密码,打开盒子,里面正是房间的门卡。”
??听听,这说的是通用语吗?砂金对开拓者清奇的脑回路早有耳闻,不多纠结,直言道:“来都来了,朋友,帮我个忙。”
??灰发的开拓者一脸警觉:“什么忙?还有我只是路过找宝箱的。”
??黑桃形状的玻璃瓶被放置到桌上,瓶内容物清澈透明,映出瓶身浅浅的粉色。砂金用手指点了点小瓶子,示意开拓者看清楚点:“帮我买点……”
??开拓者茫然地插话:“这是,香水?”
??砂金被打断了也不恼,仍是笑吟吟的:“信息素隔断剂,嘛,也算是香水吧。”
??开拓者继续追问:“隔断剂?你要它干什么?”
??好吧,收回前言,开拓者眼里根本不是茫然,而是清澈的愚蠢:“友情提示这位bate,你眼前是个oa。我可不想在家族的地盘上引起骚乱,至少现在不能。”
??开拓者这下听懂了,他叉起腰:“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去买?”
??“没办法去,托匹诺康尼话事者的福,现在我信息素随时有紊乱的可能。”砂金手指还点在玻璃瓶上,将它像个不倒翁那样晃来晃去,瓶内的液体也跟着摇动,“一旦信息素暴走,光凭剩下这点隔断剂完全不够用。”
??“你没备用的?”
??“有,但在行李箱里。”
??对哦,他的行李箱被没收了。开拓者想,又听砂金接着道,“信用点转你了,多余的钱你随便花。”
??砂金一出手,鬼都能还阳给他推磨,更遑论肉眼凡胎的星核精。开拓者满口答应:“行吧,我去去就回。”」
??画面一转,视角转换。
??「你兴冲冲地跑到大街上拉住一个商贩,正要用暴发户的语气说霸总的台词,才想起来,你刚才没等砂金把话说完,根本不知道砂金需要几瓶隔断剂。
??你掏出手机看了看卡上巨额的信用点,本着一个吃谷人应有的素养,决定发出理智的声音:“all?。”
??是的,你完全忽略了手机存在的初衷——通讯。
??商贩没听清:“什么?”
??你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失态:“咳,我是说,你这里的oa隔断剂我全要了!”
??商贩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关切:“我这没有隔断剂卖,小伙子别想不开啊,你的人生还有大把时光,美好的未来还在前方等着你呢。”
??你二丈摸不着头脑:“不,是我朋友……”
??商贩深深地看了你一眼,也不知道有没有信,总之他拍了拍你的肩膀:“那把这句话带给你的朋友,能劝就劝劝吧。”
??你觉得你朋友此刻更需要隔断剂而不是愿景展望:“我会的,所以哪有隔断剂卖?”深怕商贩再脑洞大开,你补充道,“我朋友信息素紊乱了急用。”
??商贩的表情更怜悯了:“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隔断剂是匹诺康尼管控的药物,只有拿到家族的许可证才能到规定的店铺买到。”
??身为一个bate,你很不理解几支隔断剂为何如此难搞:“为什么?”
??“之前有人出于好奇嗑了大量的隔断剂,差点导致精神不可逆的损害,还好急救人员及时启动了紧急弹出机制,自那以后家族就全面禁止隔断剂私下买卖了。”
??“原来如此。”你为了不被猎犬拷走一向是个遵纪守法的三好公民,“怎么才能拿到许可证?”
??“上报,然后等批复,大概三十个工作日左右吧。”
??这也太久了吧!而且申请对象还是和家族不对付的公司的成员,怕不是要在家族面前苦苦哀求几千年。
??看来只能走不正规的流程了。你谢过商贩的情报,一个人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手边一杯解千愁的苏乐达,陷入了沉思。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隔断剂一定能拍出高价,所以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可能性十分的高。
??多么合情合理的逻辑啊,你将苏乐达一饮而尽,打算去薄暮的时刻碰碰运气。」
??怪不得,他就说为什么这俩能好巧不巧地碰到一块去。联想到后续发展,砂金有点脖子疼。
??场景移换,第二人称转回上帝视角。
??「虽然开拓者思维是跳跃了点,但他还是有考虑如果拍卖不到隔断剂的可能性,毕竟还有句俗话说,某样商品天天不限量出售,可就你去买的那天它卖光了。
??给家族提交申请书肯定是下下策,开拓者坐在拍卖会专座上想了想,给丹恒发了条信息。
??银河棒球侠:如果一个oa信息素紊乱了,又没有隔断剂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智库找我:可以用alpha的信息素安抚。
??智库找我: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银河棒球侠:算不上出事,我有个朋友他……向丹恒解释了来龙去脉
??智库找我:最优解是ao标记,有伴侣找伴侣,没有的话可以问姬子要几支抑制剂,但伤害会比较大。
??银河棒球侠:ok,谢谢丹恒老师!
??智库找我:等下,标记的相关事宜你知道吗?
??银河棒球侠:……哎嘿qwq
??等开拓者被迫补习完生理课,抬头一看,拍卖会已经开场了。
??一个又一个的拍卖品依次被摆上台面拍卖,果不其然有隔断剂,开拓者当机立断:“我出20万!”
??立马就有人跟价:“25万!”
??开拓者不甘示弱:“50万!”
??观众席一片倒吸凉气声。爽飞了,开拓者发自肺腑地感慨有钱真好。
??主持人那喊麦的架势跟要吃了话筒似的:“aaa虚数之讨债人50万一次!两……”
??那个有人铁了心地要和开拓者作对,继续加注:“55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