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凌青努力踢打着他的身体,指甲抠着易成礼的手臂,冷空气接触身体的皮肤让汗毛立起。
易成礼听见他放软了语气让自己冷静一点。
凌青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忍着头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不要再刺激到昨天才被人背叛的男人,可是他的动作却在刺激着自己。
「你相信我,你可以相信我的。」凌青慌乱大声喊道,虽然抓住易成礼的手却无法制止住他的动作,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力气差距如此悬殊。
「相信你?」
易成礼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凌青恐惧的脸笑了一声:「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你才能躺在这里,而不是跟他们一样挂在外墙上被咬成丧尸然后被砍掉脑袋。」
他强势将凌青按进床里,不在乎后背传来的疼,埋下头亲吻凌青的额头,用着同他力气完全相反的温柔语气说:「不重要了,把你关住就好了。」
不管过去凌青心里想什么或者做什么,这都不重要了,易成礼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抓住他现在能够抓住的。
他需要一些安慰。
不知道是易成礼的伤口裂开还是自己受了伤,凌青感觉自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吵闹半天的房间终于安静下来,凌青闭着眼感觉自己最后一丝力气也在挣扎之中抽空,头部传来的不适让他说不出话来。
易成礼也无所谓他的反应,只是慢慢起床收拾残局,原本因为凌青的昏迷而一直不安的心因为这一刻真正的得到安定。
他感受着背后的疼痛,慢慢呼出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异常疲惫。
毛巾擦过凌青的脸,他终于睁开通红的眼睛,定定看了易成礼两秒才开口问:「你满意了吧,发洩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不可以,你现在受了伤需要人照顾,不能乱动。」易成礼直接拒绝了他的要求,「六楼很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养伤,你可以安心和我住在这里。」
凌青冷笑一声:「你要关住我?凭什么?」
「凭你受了伤,凭外面不安全。」易成礼淡淡道:「凭张凌宇死之前说你和他是同伙,凭那些被抓住的人也咬定你和他们一起。」
凌青质问:「你觉得可能吗?你觉得他们说的话可能吗!」
「不可能。或者可能,这又有什么关係呢?」易成礼将毛巾扔到一边,摸着凌青的脸问:「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凌青冷冷反问:「你觉得呢?」
答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易成礼却并不后悔,他看着凌青的眼睛叹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语气变回了之前的温柔说:「听话一点,你头受了伤,情绪不能激动。」
他走到床尾将绑住凌青脚的结再加固,觉得这个东西还是不够牢靠,自己得找根更结实的东西来。
凌青坐起来看着他的后背上流出的血,开口说:「我要回去。」
但易成礼却答非所问:「其实张凌宇计画的那些事其实我都知道,之前就有人跟我通风报信,说你是张凌宇放心的人。」
凌青:「那是张凌宇想拖我下水。」
易成礼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继续说:「那把刀也被我处理过了,就算刺中我,我也不会变成丧尸。他们的计画註定是失败。」
「我一直担心牵扯你,所以这几天不去找你,可你却主动跟他们来往。」
易成礼摇了摇头:「真让我难过,我问那些人为什么这样,他们都一口咬定说你和张凌宇的主意,听得让我更生气。」
凌青忍不住将身边枕头扔过去,捂着自己突然发疼的头还没说出话来,就听见易成礼笑了一声。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跟谢铭他们说,你的头是为了救我受伤的,那些人也都被我处理干净了。」
易成礼捡起枕头坐在床边,按着凌青重新躺回床上,轻轻摸着他的头髮温柔道:「他们想要我的命,我当然不会留下他们,但我也没有杀他们,只是把他们赶出门了。」
「这几个人基本上都是一个人住,唯一一个姓梁的有家人,我就让他们做了一个选择题。」
是要一家人走得整整齐齐,还是只走一个,剩下的就安心住在社区里。
易成礼回想着那个人痛哭流涕老婆孩子沉默不语的样子,慢慢将头疼的凌青抱进怀里,轻声说:「他的老婆儿子都只流泪不说话,我说不说话就默认他一个人走,他们还是没有说话,甚至都没有开口求我。」
「其实求一求我,我说不定会心软只打断他的手呢?」
易成礼笑了起来,啧啧两声对着凌青说:「我们可不要变成这样的一家人。」
没有得到回应,易成礼摸了摸凌青的头,亲吻他的额头说:「头疼了吗?你休息一会,我去给你……」
话还没有说话,家门突然被敲响,谢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易哥,你好点没?凌青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