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昭没有理会他的询问,将门边柜子上看起来很眼熟的的一个袋子提了过来,按住宁璞初就开始解他的皮带。
“卞总……!”宁璞初用力挣扎起来,“您自重……!”
“衣服要皱了。”卞昭见人抗拒得太厉害,停下手上的动作,从袋子里抽出药膏晃了晃,“给你上个药怎么就是不自重了?”
“……”宁璞初为自己的误会而涨红了一张俏脸,他小小声不满道,“谁让你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扒我裤子……”
头顶传来卞昭低沉的一声笑。
宁璞初迅速抬眼瞥了下卞昭,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药膏:“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不劳烦卞总了。”
卞昭挑了挑眉:“你知道怎么用吗?”
“请卞总告诉我要怎么用。”宁璞初一字一句说道。
卞昭也并不再做纠缠,松开了按住他的手,对他细细讲明两支药膏的使用方法,从床上站起身,再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套舒适的t需短裤出来。
“那你自己弄,弄完了换衣服好好躺着休息吧。”
“……卞总,我记得是您特地把我叫回来上班的。”
宁璞初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他实在想不明白他的老板到底在想些什么,用奖金威胁他回来上班,他来了之后又让他再休息室里睡觉?
“让你在这里歇着你就歇,工资照发。”卞昭的语气十分不容置喙。
“好的卞总。”一听工资照发,宁璞初便非常狗腿地应下,并安心开摆起来。
卞昭说完就离开了休息间,不用想也知道是去处理工作了;宁璞初则三下五除二换了衣服,趴在床上研究那两管药膏。
换衣服的途中他就通过门上的全身镜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痕迹,即使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仍然非常有存在感,狰狞地遍布了宁璞初的全身。
下身那个地方更不用说,本来就还没休息好,今天还要强忍着痛来上班,他已经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出来。
他先是撩起上衣,草草用药膏将身上能摸到的痕迹都涂了一遍药,接着又换了另一管药,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自己的下身。
做足了心理斗争后,宁璞初褪下裤子,对着镜子忍着羞耻张开了自己的腿。
“叮咚。”
卞昭正在办公室开连线会议,手机屏突然亮了亮,宁璞初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上面。
卞昭瞥了眼手机,示意屏幕里的人等一下,滑开锁屏点进他的聊天框。
“卞总……那个……”
“不知道您现在忙不忙……嗯……”
卞昭挑了挑眉没回消息,静静等着对面的下文。
对面又挣扎犹豫了许久,可见心路历程到底有多么纠结。
在卞昭等得手机屏幕都暗了下来,即将锁屏的前一刻,对面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不忙的话……能不能进来帮我一下……?”
“里面很痛的地方……我好像够不到……”
卞昭直接叫停了连线会议,径直进了休息间。
休息间内,宁璞初正撅着屁股刚放下手机,就被闯进来的alpha吓了一跳。
“卞总您来这么快啊……没在忙吗……”宁璞初原本看他没回消息还以为他没看见,正想撤回呢,没想到下一秒人就已经站到自己面前了。
“不是你叫我进来的吗?”卞昭反手锁上门,坦然道。
“是……是这样没错……”
“行了别废话,我还有会要开。”卞昭按住宁璞初还撅着的屁股,掰开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而变得通红一片的臀瓣,揉了揉仍旧肿起却泥泞一片的穴口,皱了皱眉,“怎么弄成这样?”
“嗯……”宁璞初抿了抿唇,没说话。
先前他好不容易克服羞耻,努力回忆着卞昭昨天晚上给他上药的手法,用药膏先在穴口抹匀,等穴口变得松软后才试探性地探入了一根手指。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只能触碰到穴口很浅的地方,再深处一点的地方也再隐隐泛着疼,但他自己姿势受限,不论怎么捣鼓都弄不进更深的地方。
宁璞初心烦气躁,把穴口搅得一塌糊涂,刺痛密密麻麻泛起,他最后无法,只得腆着脸给卞昭发消息。
结果刚发出去就后悔了,然而现在也已经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了。
卞昭也没打算等他回答,拿起药膏挤了一些在指尖,轻车熟路地将指尖插进了微张的穴口。
“哪里疼?”卞昭熟练地给他把药膏在内壁抹匀,原本有些干涩的穴道开始变得黏腻,黏黏答答地缠着卞昭的手指不放。
“唔嗯……”酸麻奇异的感觉自脊椎一路攀升,宁璞初不自觉地挺了挺腰,“就……就这里……再里面一点……”
卞昭闻言又往里探了些,激得宁璞初一激灵:“好了好了……!应该就是这里……卞总您手指还怪长的……哈啊……!”
“……”卞昭被宁璞初语意不明的话语臊得耳根子发烫,他感到自己身体也开始起了变化,手上动作不自觉加快,想要快些结束这有些暧昧又十分荒谬的场面,“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等……卞总你慢点……”再怎么说也是敏感带,卞昭骤然加快且相比昨晚略显粗鲁的动作让宁璞初猝不及防,感到大事不妙的他抖着屁股就往后爬,想离开卞昭的手,被卞昭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了。
“……”卞昭抽出手指,又挤了一坨药膏,声音低哑,“你别乱动。”
“呃啊……”宁璞初抬起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一手往下扯了扯上衣,试图挡住自己颤颤巍巍逐渐勃起的下体。
“……忍一下。”卞昭按住宁璞初大张的腿,三下五除二地把药上好,顺势扯过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住下身,“好了。”
“谢谢卞总……”宁璞初捂住脸不愿见人。
他活了二十多年,之前的人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性欲浅淡的人,也没想过交对象什么的,没想到一朝破戒,身体竟然这么不争气,三番两次地在自家老板面前起反应。
卞昭看了他一会儿,拍了拍他挡着脸的手臂以示安慰,“只是正常生理反应,你不用这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介意。”
“卞总您人真好……”宁璞初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卞昭又拍了拍他,起身出去了。
门内宁璞初还在当鸵鸟,门外的卞昭也对着自己鼓囊的下半身无奈摇了摇头。
终于忙完一上午,即将到用餐时间,综合部的代理助理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宁特助已经回来上班了,却依然要他来代理助理的工作,依然还是很尽职尽责地来询问卞昭午饭想吃什么,食堂还是订餐。
卞昭略一思索,让代理助理先自己去吃了,代理助理应声离开办公室,卞昭随即走向了休息室。
卞昭犹豫一瞬,先是轻轻敲了敲门,见里面没动静,这才推门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内的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室内一片昏暗,不算宽敞的单人床上蜷缩着一个小小的鼓包,宁璞初手里抱着枕头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睡得香甜。
卞昭心里一软,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拨了拨宁璞初蹭得凌乱的发丝。
仔细一看,其实他这小助理也长得清秀得不行,摘下眼镜的他睫毛卷翘下巴尖尖,明明已经毕业好多年看起来却还像个青涩的大学生,卞昭越看越顺眼,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脸颊上的软肉。
床上的人呢喃一声,无意识地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卞昭轻笑一声,故意把他刚扯上去的被子再次扯下来,又戳了戳他的脸。
这回宁璞初的反应比上回大了些,他哼唧了一下,扭了扭身子,试图把自己整张脸都埋进枕头里。
卞昭又去把人的脸扳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唔嗯……”睡梦中的人终于被他闹醒,但他一副根本没睡醒的样子,仍然紧闭着眼睛,说话都瓮声瓮气地:“阿昇……干嘛啊……”
“……”卞昭戳着宁璞初的脸的指尖一僵,他愣了一瞬,磨了磨犬齿,怪里怪气道:“你看清楚这儿是哪,我又是谁。”
床上的人闻言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又过了两秒才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他老板黑如锅底的神色。
“……卞……卞总。”宁璞初“嘿嘿”一笑,“早……”
“早,睡得挺香。”
“那不是……起太早……我困嘛……”宁璞初不知道这人是又怎么了,威胁他来上班,又把他塞休息室里休息,现在又在这里阴阳怪气。
“……起来吃饭,吃了再睡。”卞昭本来还想再刺他两句,诸如真是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是不是梦里都是你家里那位好朋友之类的话,可忍了又忍,还是觉得说这些太掉价。
何况他现在身体肯定还不太舒服,卞昭决定不跟他较真。
他冷哼一声,本想问问宁璞初要吃些什么,现在决定自己才不要管他。
于是他冷冷道:“我已经叫人订了餐,但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没订你的,你自己解决吧。”
他觉得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只要宁璞初服个软撒个娇他肯定还是不会做出饿他肚子这么恶毒的事情来的。
没想到宁璞初闻言很爽快道:“哦好,没事我带了饭的,卞总您不用顾虑我。”
一副丝毫没有所谓的样子。
“……”
卞昭额角跳了跳。
说完宁璞初就跳下床从包里翻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饭盒,还炫耀般展示给卞昭看:“看!我们家阿昇做的,看着就很精致吧!”
卞昭眉头跳了跳。
我们家阿昇?
“你俩关系很好啊……是在合租?”卞昭看都没看一眼饭盒,冷冷道。
“对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宁璞初点点头,抱着饭盒准备去茶水间,“不是合租,他最近停工给自己放假,来我家暂住。”
“他干嘛不回自己家要来你家?”卞昭踱步跟出去,抱臂站在一边看人在微波炉前忙来忙去。
“他出来旅游散心,我就让他来我家陪我住几天。”饭盒一打开,里面的饭菜同样精致好看,让人看起来胃口大开。
“你让他来的?”
“对呀,一个人住久了无聊,多个人热闹点。”
“……”
一旁同样在等微波炉热饭的同事跟卞昭打完招呼后就不知道说什么,此时闻言探头过来:“宁特助又吃这么好啊,真羡慕~”
“你们也让你们朋友给你们做饭就不用羡慕我啦——”宁璞初和他们打趣道。
“可拉倒,他们不让我给他们做饭就不错了!”同事大笑着摆摆手。
“那你就学做饭呗,让你朋友也成为幸福的打工人。”
“算了算了,他们可不配……”
“那你朋友肯定也觉得你不配!哈哈哈哈……”
微波炉发出“叮”的一声预示着加热的结束,宁璞初欢欢喜喜地拉开微波炉的门捧出饭盒,一转身就看见自家肩宽腿长身材高大存在感极强的大老板仍旧抱着手臂立在一边,并且看起来面色不善。
本来老板的心思就挺难猜,但宁璞初觉得他家老板最近的想法更是越来越难揣摩了。
“卞总你……想尝一下吗?”宁璞初举了举手里的饭盒。
只见他家老板冷冷看了他半晌,最后瞥了一眼那冒着腾腾热气的饭盒,傲娇般一言不发地扭头走了。
一旁的同事也被卞昭的脸色吓了一跳,试探着问那几乎与老总形影不离的特助:“卞总这是……?”
“……可能他的餐还没到等饿了吧,”宁璞初小声蛐蛐,“跟咱关系不大,吃饭去吧。”
一连七天,宁璞初再怎么拒绝卞昭还是每天坚持不懈要给他上药,上完药后就把他扔在休息室摸鱼,好不容易过完这堕落的一周,宁璞初的屁股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他也终于得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综合部来顶班的同事在和他交接班时简直如蒙大赦,三两下把工作交接完就逃回了自己的部门,宁璞初看着人逃命似的背影无奈地擦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老有人觉得总裁特助是多么有面的职位,看吧,没点儿觉悟可还真不能再老板身边当差啊……
宁璞初深吸了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打工的日子虽然苦逼,但总的来说,他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的日常。
……除了他老板在跟他睡过一次之后对他的态度愈发诡异了起来。
“卞总,今天是白先生的演出庆功宴,需要准备礼物送去吗?”宁璞初翻着记事本,询问道。
卞昭签文件的手顿了顿,随即摇摇头:“……不用了。”
“……嗯?”宁璞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送了……?”
卞昭点点头:“嗯,以后非必都不用送了。”
那什么叫必要……
宁璞初虽然真的很想问这个问题,但问出来会显得自己非常没有专业素养,于是他还是选择将问题咽了下去,只是再次确认道:“不是必要的交际的话以后都不需要特意给白先生准备礼物了是吗?”
卞昭颔首,算是肯定他的说法。
“好的卞总。”宁璞初又看了眼时间,“今天需要给您订餐吗?”
“不用,我吃食堂。”
“好的卞总,那我稍后联系食堂,没有需要我的地方了我就先出去了?”
“嗯。”卞昭淡淡应道。
很好,现在还算是正常的卞总。
宁璞初顺势退出了办公室。
虽然午休时间已经到了,但卞昭还是继续处理了一会儿工作,等人流的高峰期过了这才走出办公室到董事高层的专属电梯前按下下行按钮。
电梯门徐徐开启,卞昭正抬腿想进去,紧接着他就看见自家助理跟别的几个男同事一起勾肩搭背地从办公区走了出来,有说有笑地摁了电梯。
卞昭:“……”
高层的专属电梯在最旁边的一侧,他静默地站在电梯前看着面前堪称其乐融融的画面,以及宁璞初被勾着的肩和被搭着的腰。
“怎么样!我练得还不错吧!”
“宁特助你这腰也太细了,要不跟我们一起去练练?”
虽然现在高峰期已过,但电梯仍旧不好等,电梯迟迟未上,那几人还未注意到一旁的卞昭,依然聊得火热。
“来摸摸哥的腹肌!练了好久呢!”其中一人说着就抓着宁璞初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
与此同时,几人的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
“咳。”
几人同时回头,这才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卞昭,向他问好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
“卞总!”
“卞总好……!”
卞昭颔了颔首:“去吃饭?”
几人连连应是:“卞总今天也去食堂呀?”
卞昭不置可否,目光落在了宁璞初身上,凉凉道:“你今天怎么不自己带饭了?”
宁璞初莫名就和卞昭对上视线,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一时未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旁边人就顺嘴替他回:“说是他家的田螺小子这两天有事,不能给他做饭咯——”
几人说着又笑起来。
卞昭也跟着他们轻轻提了下嘴角,浅淡地笑笑,接着便对宁璞初颔首道:“你过来,有些事要交代你。”
宁璞初这回反应很快,立刻便走到了卞昭面前:“卞总您说。”
“叮——”的一声,电梯终于从底下爬了上来,里面立刻如水流般涌出来一群人,人流遮挡了一部分视线,将他们两边分隔开来。
卞昭看了眼宁璞初,再次按下了专属电梯的按钮:“边走边说吧。”
于是宁璞初跟着卞昭进了那在高峰期却空无一人的电梯。
宁璞初并不是第一次坐这台电梯,毕竟身为总裁特助,有些特权还是能跟着老总蹭一下的。
就算是领导专用,但电梯终究是电梯,坐哪个都是坐,平常就算跟着一帮领导,他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
但今天不知是自己心理作用还是啥,他总觉得电梯门一关上,当自己跟卞昭独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时,他的心就忐忑个不停。
他还维持着和卞昭面对面的姿势,因为卞昭刚刚跟他说有事情要交代。
但自打进电梯开始,他的老板就一直沉默地盯着他看,一言不发。
“……?”宁璞初狗腿地对他老板露出一个略带疑惑的笑。
在电梯即将停下的一瞬间,他面前沉默半晌的卞昭终于纾尊降贵般开了口:
“……你喜欢摸腹肌?”
……啊?
现在又变成不正常的卞总了。
宁璞初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