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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书云没想过自己会出轨,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对父母、丈夫的要求说一不二。可在同学聚会上看到靳嘉佑的时候,没做一丝犹豫。
那可是靳嘉佑。出轨他,很值。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初中毕业十五年的同学聚会上。她以前从不来同学聚会的,因为和她们关系都不是很好,毕业后基本上没有联络。
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出于半个小时前和丈夫吵架气得夺门而出,又不知道去哪里,正好赶上了班长打电话来催她参加聚会的缘故。
反正无处可去,花点小钱吃大餐,无可厚非。
“诶!老同学,真是好久不见……”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到处都是,将她团团围住。并不意外,葛书云身边的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阵营,除了她。
忽然。
“刚才就看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了,怎么不和大家聊天?”某个陌生男人端着一杯酒,从桌子那一头一个一个轮着喝过来,直到走到她身边,在她右手边的空椅子上坐下。
他很帅、很高,身材比她见过的男人都要好,身上还有莫名的香味。葛书云听见声音后愣了下,转过头看他,想不起他是谁,犹豫了几秒钟后,尴尬地端起酒杯回敬了下,答,“和他们不太熟。”
“不太熟你为什么要来?”他举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大口,颇为好奇地打量她。
她内向的很,很少主动和陌生人谈话,所以不自主地紧张了,禁不住翘起高跟鞋,随口应付,“我是来找人的。”
“巧了,我也是。”他一直盯着葛书云看,像在看猎物,“能方便告诉我你在找谁么?因为看起来你好像还没找到。”
葛书云没法儿地笑了笑,慌张地从脑子里找出唯一记得的初中同班同学的名字,报给他,“我找靳嘉佑。”
对方的眼神忽然亮了下,又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而后先是好心地环顾四周,真好心的帮她找人,然后皱了下眉,告诉她那群人里没有这个人,最后在瞧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情况下果断出击,“看样子是没想起我。葛书云,怎么过去十多年,你还是那样笨。”
啊?
她怔了下,将翘起的高跟鞋踩实,反问,“你就是他?”
是的。对方果断点了头,笑着问,“都这么久没见了,你找我做什么?”
人和人的相处就是这么的简单,有事三宝殿,无事垃圾箱,更何况是十几年不见的同学,原本关系就不熟,再联系肯定要图点什么。
葛书云被问住了,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捡哪个理由出来回答他,乱七八糟的搭话,“你找的人来了没?或者你可以先去找她。”
靳嘉佑勾了勾唇,用手指点了点她面前的桌板,继续道,“来了,在我眼前。”
找她的。靳嘉佑居然记得她。女人躲开对方直勾勾的眼神,慌张地四下看顾,生怕别人注意到他们。然后又偷偷地看回去,观察他的五官。
没错,就是他。他初中的时候就很帅了,不是文弱那种,而是英气的,是寻常男同学里少有的打架时眼神里会有杀气的。
“你找我做什么?”葛书云紧张地端起酒杯喝了口,干脆反客为主。
“我妈催婚,问我有对象没。但我当了十几年的兵,哪有空找对象,所以放假想起来就准备来问问你,你现在有男朋友没?”对方开门见山,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其实他来之前就问过其他同学了,但是他们都说没联系、不清楚,于是他过来碰个运气。
她觉得这话题有些太,太裸露了,吓得坐在凳子上不敢动,也不敢接话。
“你怎么还跟那时候一样胆小呢,到社会上也不怕被欺负。”靳嘉佑理解似的往后坐了坐,给她留出安全距离。
“我没男朋友。”葛书云闪烁其词,脑子里还在想拒绝他的理由。可能是丈夫有些太拿不出手了,不想被他们知道自己嫁了个这样的男人。
谁知道靳嘉佑跟得了什么暗示一样,秒懂,问,“那正好,我们去楼上谈吧,我正好放了三天假。”
“嗯?”她起身跟着离场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他准备跟她开房上床。
“嗯?经期不方便么?”靳嘉佑有些抱歉地解释,“不好意思啊,部队假期比较少,大家碰到喜欢的都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确实没空谈情说爱,你要是不肯,我们坐一会儿也成。看你在公共场合不自在,想着不如去私人的地方谈。”
真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一夜情。葛书云看见他问前台开房的背影时,突然想起离家前丈夫说的“你结婚不就是为了生孩子么?我妈现在催得这么着急,你怎么不能体谅下我夹在中间的难处。”
一个每天下了班就知道躲房间里打游戏、把家务全丢给她的男人能有什么难处?
“我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你介意么?”葛书云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过去登记,而后转过头看他,这么面不红、心不跳地问。
靳嘉佑掏出信用卡付了房费,答,“我们都快三十岁了,有过性生活很正常。”
那正好。
葛书云久违地笑了下,接过身份证,继续道,“那处一年怎么样?一年之后如果还觉得合适,我们就结婚。”
一年,不长不短正正好,谁也不耽误谁。
靳嘉佑只觉得自己幸运,回答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人善良又乖巧。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有些不自信,觉得你这样的好姑娘应该早就谈恋爱结婚了,轮不上我。看来是我运气好。”
“一年的时间够么?我们部队要交手机的,平时很难联系上,沟通不够的话我怕你吃亏。”
你看,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都知道闪婚的坏处,可葛书云点头结婚的时候,连五个月都没跟丈夫相处到,就被婆婆家所谓的,光鲜亮丽的,也不会写在她名下的各种资产骗了。
区区十万彩礼,就骗了她未来要给丈夫当牛做马的这一生。
“够了。万一不合适,也不耽误你找别人。”葛书云苦笑了下,百依百顺地跟着他进屋。
其实应该要说点什么话的,比如,真的要谈么?怎么谈?是不是该先加个微信?
但带上门,电光火石一刹那,酒精就发作了。葛书云因为婆婆催生孩子的事情已经有两个月不跟丈夫做爱。所以现在想做的,婚后女人都离不开这个。
“要不我们做完再谈吧……行么?”
她一定是疯了,疯得彻底,想不管不顾地跟其他男人上床,想逃离那个让她窒息的婚姻。所以浅笑了两下就开始当着他面脱衣服,毫不犹豫,先是上班必须穿的衬衫,再是内衬,然后解开裤腰带,把西裤脱了,最后就是内衣。
靳嘉佑有些。他也跟着笑。他们部队的都会从老同学身上下手,因为知根知底,比外面相亲的、顺便认识的靠谱。只是没想到,乖女孩皮肤下是媚骨,“我还以为今天没戏。”
实话,乖乖女大都保守。
“就几天假,先谈感情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葛书云见他站在那里不脱衣服,有些怀疑地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身材,反问,“嫌胸小了,不够看?”
“没有。”男人矢口否认,抿了下唇坦诚道,“我一些,不叫人笑话。”
司机摇摇头,回答,“姑娘你还没结婚吧。等你结婚了就知道,离婚不是口头上一句话这么简单,如果夫妻双方干干净净的,没有感情和金钱的牵扯,那也就分了。”
“可大多数情况呢,是感情也在,金钱又绑定了。就像这个故事里的女主人公,她从小到大,上学的钱是丈夫家里给的,好像是说的娃娃亲,丈夫在瘫痪之前对她非常好,不叫她吃一点苦,所以欠着人情呢,离不了。再说青梅竹马那边,他家里穷,给不起一点彩礼,是他老婆带着钱嫁过来,资助他后面投资啊什么的,家里才有一点积蓄的,只是生不出孩子而已,能比妻子家把投资的钱全要回去更严重么?找别人家养不活的孩子过继就可以了,农村里太多生了养不活的。”
她抿了抿唇,居然觉得对方说的在理。
“那您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么?”葛书云实在好奇。
司机摆摆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所谓的结局是什么,只轻描淡写,“到四五十的时候,两人就没继续来往了。年纪大了,都没那方面的需求,再加上孩子都大了,懂事了,不好弄这些歪七扭八的。大家伙儿都选择了闭嘴,当这事儿从没发生过。等时间长了,知道这事儿的没了,也就没人在意早年的荒唐事。”
她半张着嘴,有些惊讶又有些理解,点点头回答,“本来今天下班有些不开心的,不知道怎么去见男友,没想到听个故事给我心情听好了,谢谢您,我一会儿多给点路费。”
“去约会是吧,我看你一路上也挺急的,一直看路况。”司机表示自己识人无数,肯定能分辨出每个人的属性,“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我觉得表现真实点就挺好的,不开心就直接和他说不开心,万一他能想出什么好话来哄你呢。谈恋爱不就是这样。”
葛书云听了,有些尴尬地笑,“这不是第一次和男人约会么。怕做了什么惹他不满意的事情,叫他跑了。”
“诶,姑娘你这想多了。就你这模样,还人民教师,没哪个男人不喜欢。”司机乐呵呵地笑,最后一个拐弯把她放在路边。
她没回答,简单地笑了一下,然后推门下车。
两人约见的地址没有暧昧得放在宾馆门口,也可能是靳嘉佑没法去接她下班,她一个人打车,这样更安全。
总之是她重新站起来,感觉后面的裙摆有些黏在屁股上,左顾右盼看看前后有没有别人注意的时候,他带着一束不大的鲜花朝她走过来了。
还挺俗的场景,没谈过恋爱的男女如此笨拙的约会时,只能参照标准模板。
“要帮你挡一下么?”他莫名其妙地笑,看她想扯裙子又不敢动静太大,好心提问。
“……”女人莫名其妙地脸红,看到鲜花就把头低下去了,害羞,不好意思,然后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走到他的后背,偷偷摸摸地伸手拽裙子,“这个裙子的面料不太好,坐久了容易粘皮肤上。”要解释一下,不然会乱想。
“不是湿的么?我还以为不穿内裤会有水出来呢。”他声音也可以压低了,张开双臂给她遮挡的同时,故意逗她,“刚才看你全喷在摄像头上了,这会儿能干?”
她本来还想装一下正经,这下好了,两句话没说就给他带偏了,“好女人就是不要的时候能收住,现在我下面一点儿水没有,不信你用手摸。”
靳嘉佑抓着那束鲜花,笑她,笑她笨得可爱,开玩笑逗她都听不出来,开口只接,“一会儿去包厢摸,真没水我就夸你是个好女人。”说完转身,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下。
男人已经做好了今天必须拿下她的准备,所以做什么都不磨叽,吻完把鲜花一塞,就领着她去定好的饭馆。
不骗人,这也是葛书云第一次约会,这么目的单纯的和男人见面,所以被吻的时候还有些吃惊,没想过大庭广众就能亲亲我我的,他们当过兵的不是很注意个人影响什么,在外的所作所为多少代表国家形象。
“我才不信你没谈过女朋友。”怪熟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