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早上醒来时,尽管身t还有些疲软,但还是坚持去上朝了。
走前还嘱咐了让李玉封好好休息,这让一旁g看着的他心虚之余,心里还多了几分齁甜的蜜。
只是真当nv人转身离开了,那个人留下的温度也随之冷却,殿内便立马空落起来,不禁让李玉封平白生出几分不舍和惶恐。
今日他便要回到自己的溪兰g0ng了,也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她,何时再能与她耳鬓厮磨。
天子无情,她有那样多的皇夫,自己只是一介常侍,又怎么只会单单惦念自己一人
一朝承欢,可谓是羡煞众人。
李玉封坐着软轿,再次被g0ng人抬回了溪兰g0ng,只是不一样的是,软轿后头还抬着一架小轿子,上面盛的都是皇帝吩咐下来赐给李常侍的恩赏。
绫罗绸缎,翠玉明珠。
一箱箱地抬进侧殿,李玉封简陋的寝殿像是被填满了般,顿时拥挤起来。
不过没人会嫌弃这些贵重赏赐占位置,多的是羡慕的目光。
江香郎早早就被这动静引来了注意,站在门外,看着皇帝赏的东西跟不要钱似的塞满了整个堂厅,他无甚站脚的地方,只好守在一边,好不妨碍g0ng人抬活。
这是他第一次见如此多财宝,这盛况除了让他膛目结舌,眼里的羡慕都快要溢出来了,咽了咽喉咙,望向中间无甚表情的李常侍。
只见g0ng人忙活完,李玉封随意打赏了g活的g0ng人,又给自己的贴身的侍子赏赐不少,他们都兴高采烈地谢了主子。
“李君怎么瞧着你不大高兴?”江香郎0不着头脑,犹犹豫豫问道。
难道李君得罪陛下了?可这么多赏赐,分明陛下是满意的。
李玉封闻言0了0脸,好像确实是嘴角朝下的,“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些心事而已。”
是了,如果他没有心动,没有见过这世间最令人沉溺的缠绵,或许他不会在这里患得患失,不会时刻思念着她在做什么,她何时能再来
“陛下赏了你这般多宝物,都无法抵消你的心事吗?要是我,我可要高兴si了”江香郎喃喃道,眼睛望着台上一樽玉琢的小鱼移不动道。
“我向来不大在乎这些的,留着寄给家中父母便是了”李玉封抬眸看了眼江少侍,却见他对着架子上的玉鱼十分感兴趣。
那是陛下赏的宝物里一并带来的小玩意儿,看起来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物什,便随手摆在书架旁了,“江君喜欢这个?你拿去吧。”
李玉封很是大方,见朋友喜欢,便出口送他了。
“当当真?”江香郎双眼瞪大,嘴上不可思议,身t却已经激动地跑去端下玉雕小鱼,越0越ai不释手。
小小的一个,不过手心大小,把玩起来冰冰凉凉。
“李君你真好,这么贵重的宝物随随便便就送给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江香郎有些感动,原来李君说对财物不感兴趣是真的。
要是自己,恐怕难有这样的气度随手把财宝送人。
听到朋友的话,李玉封莞尔一笑,“这没什么,物品只有被人喜欢了才有它们的价值,放我这左右不过是盛灰,你这般喜ai,不如送你。”
“更何况,侍寝一次陛下就能随手送这么多,你以后也会有的。”他继续补充道。
明明是安慰之语,江香郎听了面上的喜se却降下来不少。
垂着头默默0着小玉鱼没有说话。
——
对溪兰g0ng是好事,对别的g0ng来说可就不美了。
尤其是已经被冷落多天的长春g0ng,颜荣临自上一次见过陛下后,她便再没踏足过长春g0ng。
或许在外人看来,后g0ng才充盈起来,皇帝正是新鲜的时候,光顾着新人也无可厚非,长春g0ng再怎么被忽视,终究位居中g0ng,是无法撼动的君后。
可只有颜荣临深感不安,越发僝僽,而且他托人去赇了敬事房的nv官,才知道了更详细的记录,昨夜陛下宠幸李常侍居然让其内s了
这个消息让颜荣临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皇帝想要怀李常侍的孩子?她竟在意此子到这个地步吗,明明此子只是个常侍而已,就算有了孩子,他也不能亲自抚育皇子。
除非陛下想给他升位。
越是深入想,越是给自己的心里添堵。
颜荣临这才终于感受到了皇帝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区别。
自己是被不喜欢的那个不然这么多年,皇帝连碰都不愿意碰他一下,更别说给自己一个孩子。
如果自己还不能承宠,不仅家里给的压力很大,就连自己也无法在后g0ng立足。
“福全。”
皇后的贴身侍子福全闻言应道:“殿下,请吩咐。”
男子手抵着下颚,面上有些犹豫不决,“你明晚去趟潜心g0ng告诉嫦青姑娘,就说本g0ng这里为陛下准备了晚膳,劳烦她转告陛下。”
“是。”
若是以往,请陛下来这里用膳,都是常有的事,陛下向来不会拒绝他。
可这次颜荣临吩咐完,心里仍旧忐忑,不知为何,总觉得陛下她不大那么容易再来了。
李玉封侍寝一事过去了,裴元熙赐了打赏下去,便再没放在心上。
毕竟每日的政务繁忙,她不可能分心太多,去照顾一个男人的想法如何。只是本以为李常侍回到朝露g0ng,会忍不住请自己过去用膳,哪知一天过去,李常侍倒像是避之不及似的,再没传来任何动静。
于是她也没有再想太多。
不得不说这房中闺事着实消耗人的jg力,裴元熙身子软了一天,但身为一个勤政的皇帝,又不好直接翘班,只好勉强上政。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身t好了些。
“陛下,朝露g0ng来人,说宗贵君今夜给您准备了晚膳。”嫦青禀告道。
裴元熙放下手里的卷宗,r0u了r0u太yanx,脑袋开始痛起来。
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事没法儿敷衍过去,毕竟某人可是‘胁’帝要诺,这五天期限已至,她金口玉言,又不好反悔。
但她这几天实在是不想见那些皇夫们,越想越糟心,不去的话,还不知道宗贵君又要作什么妖。
某人最好只是吃个晚膳。
“嗯,我今晚会去的。”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一堆政务。
突然开始羡慕母皇,在这一方面,自己竟然没有遗传到母皇的基因,有足够饱满的jg力去应付后g0ng。还是说自己对那些皇夫们太温柔了?
裴元熙莫名觉得这些男人们颇为蹬鼻上脸,一个月见个几次还不够,难道还要她天天亲自见他们不成。
该考虑给他们找些活儿g了,不然总是闲的没事来找她。
刚处理完几个大臣的折子,嫦青又凑了上来,她面上有些一言难尽。
nv子见状,皱了皱眉,“怎么了?”
“陛下长春g0ng也来人了,说皇后殿下今日备了您的晚膳,希望您能过去”说罢,嫦青讪讪一笑,她只是个传话的,但是陛下现在的面se很是y郁。
裴元熙闭了闭眼,长吁一叹,“啊”,今天莫非是什么好日子,一个个都要她去吃饭。
老实说,如果没有给宗贵君约定,她更愿意去皇后的g0ng里,毕竟颜皇后一向守礼,至少不会对她动手动脚,这一点,让她十分舒心自在。
但现下的情况就是,她必须去朝露g0ng。
“皇后那边”
nv子突然想到自己确实是许久不曾去见颜荣临了,上次的事确实让她扫兴,才置气而走,如今算来已有小一月没见过皇后,一下子搁置了这么久,这下又要拒绝他的邀请,依皇后的x子恐怕又要夜不能寐、转辗反侧。
总归是自己的皇后,又照顾自己多年,她应该多包容些的。
于是裴元熙吩咐道:“跟长春g0ng那边说我就不去了,然后把这次王总督带来的那盒深海紫珍珠和琉璃珊瑚鐏送到皇后那去。”
想必这应该能让皇后好受些。
——
不过究竟好不好受,还得看当事人自己的真实想法。
g0ng人传话回来了,转述了嫦青姑娘的婉拒之言。
或许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颜荣临悬着一颗心,听到回言后,那颗心终于毫无疑问的砸了下来。
“叫厨房不用准备了,今晚随意吧”男子垂着眸,那双眼睛染上了几分落寞。
“是。”
桌上呈着一个黑金盒子,小木匣敞开露出里面颗颗饱满圆润的紫珍珠,点缀着华丽的珠光和绚丽夺目的光泽。
紫se是极为尊贵端庄的颜se,与皇后的身份再匹配不过了。
只是颜荣临此刻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份,陛下待他不薄,从不会再物质待遇上少了他,但唯独在感情上,却对他这么吝啬。
他不想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只渴求陛下能多a1a1他。
有地位又能如何,如果不能得到妻主的ai,那这个男人的一生未免也太过可悲永远只能持着微笑,去看自己心ai的nv子与他人缠绵,自己却不敢显出半点小气的脾气。
永远像一个象征一样,他不是妻主的丈夫,只是一个卑微的、联系妻主事业的桥梁。
男子终日都在反思自己,如果这样的一生一直如此,他真的心甘情愿吗?
他从小听母亲父亲的话,听家里长辈的话,听公公的人,听妻主的话,唯独从来没有遵循过自己的心意,活得像个木偶一样,带着面具,去按别人的心意做事。
颜荣临已经年近三十了,他不想再如此压抑下去,除非陛下亲口说她讨厌自己,否则他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争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