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打击都不算什么,心智坚定到近乎执拗的男人很快重整精神,他朝花和玉藻前的一面翻过身,支着头看她俩贴贴——其实更像狐狸单方面的示好。通体漆黑的玉藻前揣着两只爪爪,亲密地窝在少女柔腻雪白的胸脯上,舒服的呼噜声就没停过。动物油光水滑的纯黑毛皮衬托得皮肤更为白皙,她侧躺着,微微垂着脑袋,胳膊圈住狐狸,用额头轻轻地蹭头顶的两只小耳朵,手温柔地抚摸后背,氛围格外融洽。
目光注视如此亲昵和谐的一幕,男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怎么说呢,总有种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加入其中,只是指尖还没碰到,狐狸仿佛提前预感到了一样,立马转头冲他凶凶地龇牙,还示威地甩了下大尾巴,又往花柔软的胸口挤了挤。
夏油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什么毛病,连他也要嫉妒是吧。
好巧不巧的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他呼出一口浊气,翻到另一边伸长胳膊去捞不停震动的通讯工具,指纹解锁的屏幕亮起,显示来电人是“庵歌姬”。
夏油滑动接听键,“喂?”
“你把什么东西带学校来了!还不赶紧回来拿走!”
“嗯?”他挤出一个疑问的鼻音,又躺进被窝里,眼睛扫到那坨黑糊糊的毛绒时才恍然大悟,略带责备地纠正她的说法:“那怎么能叫东西呢,歌姬,应该是花的小熊猫和老虎才对。”
歌姬气得倒仰,眼睛一扫狼藉的办公室,血压又上去了。罪魁祸首还用两只后脚站在办公桌上,理直气壮地和她对视。
壁橱的门半开着,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床垫和被褥不会幸免。她“咚咚”走到壁橱前拉开门一瞧,果然被翻得乱七八糟,还堆成了一个窝的造型。
一只年幼的姜黄色幼崽正蜷起身体睡在上面,背上的黑色条纹随着呼吸起伏。
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只老虎。
庵歌姬反射性地拉上门,又不信邪地拉开,确信不是自己眼花后,难以置信地开口:“你居然把这么重要的……动物,就这样随便扔在办公室里?”
“事出突然。”关于这点他没什么好辩解,花的优先性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玉藻前和花安静地躺在被窝里望向夏油杰,他摸了一把狐狸,眼疾手快地捏住它咬上来的嘴,“可以帮忙送过来么,我这边暂时脱不开身。”
“呵呵。”刚被扣了几个月工资的歌姬阴阳怪气地说,“那怎么行呢,夏、油、老、师,毕竟是‘花的小熊猫和老虎’,劳驾您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吧。”
“唉,那麻烦你稍等一下。”夏油杰无奈地叹气,失算了,菜菜子和美美子都不在家。手机没有拿远,他伏低身体,圆润的毛绒球被平实的胸膛挤成一条,夹在两人中间。庵歌姬听到面料擦碰身体的窸窣声,脑子里的弦不安地上紧。两个节奏不一致的呼吸声更加重了不详的预感,她强行按捺住开口的欲望,忍耐着。
无论亲吻多少次,都不会感到厌倦。
红润、柔软、有弹性。
当他轻轻覆上花的嘴唇时,唇间漏出的丝缕甜香诱惑着他更深地沉迷其中,柔软的唇瓣像初初开绽的花蕾。身体又一次经历那种让人飘飘然不知所以的快乐,夏油杰怀着虔诚的心亲吻绽放在他生命里的花朵,只觉得置身云端。
如果没有某只家伙下狠手死命扒拉他的胸口就更好了。
他在陷进去前结束了这个吻,轻轻慢慢地开了口,用的是确保庵歌姬也能听清的音量,“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出于礼貌,花也抬头“啾”的亲了夏油一下。由于没有压低声量,庵歌姬也再清楚不过地听见了。
亲完她就缩回被窝里,美丽的眼睛单纯地望向他,乖乖地道别:“夏油老师再见。”
说完后,夏油倒也没有显出很失落的模样,只是闷声不响地盯着她。花想了想,又说:“等菜菜子和美美子回来一起吃蛋糕。”
“唉……算了,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夏油杰捏捏花的脸,“抱歉了歌姬,我得先定个蛋糕,回聊。”
他率先挂掉电话,修长有力的手指揪住狐狸的后颈皮,把它拎到被窝外,下面的话题小动物就不用参与了。
男人把娇小少女圈入怀里,被窝下的两人亲密地头碰头,凑一块看手机。
“喜欢什么口味的?”
“不要苦的。”
玉藻前气得咬尾巴,特别想从肚子里掏出咒灵球砸夏油杰。
狐狸是特别爱记仇的家伙,而且嫉妒心和独占欲都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