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活几辈子,我好像都无法为自己而活,我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家妹身上,我央求母亲在大婚后以回乡祭祖修缮祖祠为由带着家妹离开京城,母亲一一应允,却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说“祯儿,娘对不起你,你别恨为娘可好,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撑得起这个偌大的侯府,我对不起你……”
我将娘拉起说,“娘亲,大婚之后您且安心带着昭儿回乡,我心里有数的娘亲,我是您生的也是您养大的,怎会记恨您呢?您的苦楚我都是知晓的。”
我不恨我娘亲,可她觉得我应该恨她,或是觉得我很透她了,只是面上不说,她自己不肯放过自己,那日她失魂落魄的从我房中离开,回到卧房彻夜不眠的缝制喜被。
我娘这样不吃不喝一天一夜,谁劝都不听,喜被缝制完成,她才喝了一碗稀粥睡下,娶你过门,这显然是对你情根深种,您可要把握住了,日后夫人郡主离京,可无人庇佑您了,白将军回了边塞,又远在边关,您若是在被太子嫌恶,这日子如何还过得下去,他现在对您好颇有兴趣,保不齐日后,在遇到个貌美男子,心思就不在您身上了,那时您要如何自处,这些官宦子弟,王爷太子,都是喜爱时可以把你捧上天,不爱时,也未尝不会把你一脚踩到泥潭,您忘了吗?他手里可攥着咱们侯府的把柄。”
翠红是父亲亡故那年,母亲在街上捡的,我与昭儿同她,我们三人一同长大,她大我一岁,算是姐姐一般,我知她是为了我,可我难以一下子去主动接受太子的情愫。
我愣神时,翠红从胸口掏出一本画册,皮子上写着:男宫妙图云糕着
我随手翻开了几页,下了一大跳,怎会有如此污秽不堪入目之物,看着小人画的还全是男子,页首那两男子在树上行的事就够荒唐了,怎么翻到后面,还有几人共行了腌臜事,,没想到这么稚气的名字,能画出这般污浊的玩意儿。
我脸红心跳的把书塞给翠红说,“赶紧烧了去,让人发现我看着污秽之物,可是大罪。”
“您不必羞怯,民间这等事也非罕见,不然也不会有这等册子让奴婢买到,您全当是涨涨见识,学习一番,说不定今日或是日后能用上。”
翠红也太过热心了,凑到我耳边又说,“公子,若是今日您有太子要行好事,将这软玉膏涂在……”
我捂住她的嘴生怕她继续说下去,我只她所说何意,我和王爷前世也行过那事我又怎会不知这软玉膏为何物。
“多谢谢翠红姐姐,有劳你了,为了我抛头露面去坊间寻着东西,为我操劳,你方才说的我都记下了,这东西我也收下了”
“您如何对我一个下人这般客气,我可担不起您一声姐姐。”
“好了,我要去寻太子了,让他等着我总归是不好的。”
翠红陪着我一路来到府中汤池,她替我取下披风,就退下了,我跪在池子前给他行礼道,“拜见,太子殿下。”
“脱了衣服,到池子里伺候吧。”
四周虽有帘幔遮挡,却也让我有些不适,尤其是刚看了那等秽物,我脱下外衣,穿着束带襦裙下水,我自感脸上发烫,不想被太子看到,下了水,钻到水底躲着,太子将我从水底拽起说,“我的洗澡水好喝吗?”
“殿下,您先松开我吧,让我伺候您沐浴吧。”
“好啊,那你就好好伺候伺候我吧。”
他松手靠在池子边上,闭着眼睛,我拿起布子凑近,擦着他的胸口,拿起皂荚抹了几下,用布子搓着,他一动不动闭着眼睛,我盯着太子停下了手中动作,他睁眼看着我说,“你就是这般伺候你家二郎的吗?当真是为夫把你惯坏了。”
我将布子扔在水中,揽上太子的脖颈,亲上他的唇,他叫我来大概也是为了行这事,太子呆立不动,我伸了舌尖,向他口中探去,我从他唇上离开,吻着他的脖颈脸颊。
他突然搂住我的腰肢抱着我缩到了水中,解开我的襦裙捧着我的脸亲吻,我们赤裸着身体交缠在一起,我起的头,却败下阵来,任他予取予求,他咬着我的脖颈,摸着腰,我们一同钻出水里喘了口气,他又重新吻上了我的唇。
他推着我来到池边,伸手在他的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盒,看那样式,我便知道是软玉膏,我心里想着,如是今日我不愿,他是否会用强。
他伸手取了一点,然后吻了一下我的唇说,“莫怕,我不会伤着你的。”
他将物塞入我的那处,我闭着眼睛不敢看他,我心里紧张极了,真要和他做那事我还是过不了我心里的坎。
任他怎样温声哄着我都不肯睁开眼睛,直到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插入那里,并不是子孙根,是太子指头,他吻着我的脸颊,缓慢的动作着,“我说过你若不愿,我便不会逼你,以后别这样勉强自己,我也不是非要逼着你跟我行房。”
我搂着他的脖颈,闭眼不在说话,可他那东西贴在我的肚脐上,有些发烫直挺挺的,我知他的起了欲火,便伸手替他疏解着,他竟凑到我耳边声音微颤的说,“夫人这是无师自通,到是让为夫欢喜的很。”
虽未做到那一步,可太子却在我身上弄了不少印子才罢手,我们离开汤池,回到房中,他牵起我的手说,“你愿亲近我,我已然欢喜,余下之事我不愿强求与你,往后,别这样了。”
我甩开了他的手,有些气恼,明明是他早就抱着那心思,准备那等玩意儿,临门一脚还要装君子,现在还有这般说辞,到显的是我像个放荡之人一样,欲求不满一样。
我脱了鞋子,躺在榻上,掀开被子捂在头上,他拍着被子说,“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惹你不快了。”
“殿下,今晚,您去其他院子吧。”
太子一下扯开被子将我一把抱住,一边扯着我的衣服说“”既然夫人觉得不尽心,那咱们便行了未完之事吧。”
珠帘散落,满室旖旎,鼻尖还能问道一股欢爱之后的味道,太子将我搂着,俯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权当我矫情做作,总对你说些酸话,可我正因心悦于你,才这般期期艾艾,日后咱们好好过。”
“好。”我是真心的,这一世,我嫁于他而非王爷或许是命中注定,老天爷给我指的另一条路。
约摸在二月之后,皇家秋猎开始,猎场设在皇城近郊的在松山之上,我颇有兴致的跟着太子去了猎场,奈何我是以女眷身份参加,只能看着这些皇子王爷们穿着戎装狩猎。
我羡慕的看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离场带着皇子们去狩猎,在他人眼里到成了我对太子依依不舍了。
“没想到太子妃与太子殿下感情这般的好,太子离开片刻,就这般依依不舍,眼睛看的都要滴血了。”
我还未答话,皇后就用话呛了这位娘娘,“太子妃与殿下琴瑟和鸣,本是好事,怎的一把年纪了,嘴里还说出这等上不得上不得台面的话。”
挖苦我的人是柳淑妃,她育有一子,她是五皇子生母,如这位五皇子今十九岁还未封王,据说因为这位殿下有些痴傻憨气,最不得陛下喜爱,可我记得他是装的,当年太子被幽禁后他被封临沧王,我和王爷离京时,他还过来讥讽了一番踹了王爷一脚,哪里有半点痴傻憨儿的样子,现在想想,当年太子或许就是被他害的,可我该如何提醒殿下,空口无凭,叫人如何相信。
可我没想到陛下也会管这种事情,“淑妃,你什么时候嘴巴也如此碎,。”
“陛下,臣妾知错,以后必当谨言慎行。”
我也不好在搭话,低头剥着葡萄,我在一抬头发现主位上陛下已经不见,我无聊的嗑瓜子,不一会儿有个小太监跪在我的身后,在我手心塞了一张纸条。
皇后正与其他女眷娘娘们相谈甚欢,我偷偷掀开纸条看着上面写着:找个理由离开,为夫带你骑马。
我站起身拱手道,“娘娘,儿臣突感不适,想去寻太医诊治一番。”
皇后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许是猜到了各种缘由,语气平和的说,“去吧,让太医好生为你诊治一番。”
我不远不近的跟在小太监的身后,他领着我来到一处小树林,太子牵着马笑着说,“过来,我扶你上马。”
我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太子惊喜的说道,“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身姿这般飒爽。”
太子随即上马牵住缰绳,握住我的手说,“夫人似是俏皮了些,都愿显露这些本事了,许多事都让我眼前一亮。”
“殿下,不是说骑马吗?怎么又开始念经了。”
他搂紧我的腰,在我猛亲了好几口,我伸手推开他的脸说,“殿下青天白日,您倒是收敛些。”
“皇兄,原来你跑到这儿来。”
我甚至不敢直视王爷,低着头,太子像是故意一般,在我耳边亲了一口说,“你皇嫂没有骑过马,我差人带他过,带他一道玩儿玩儿,散散心,没想到这么僻静孤野之地也能被你找到。”
“我懒得同他们一起,骑着马四处游荡罢了。”
我低着头紧紧的捏着缰绳,突然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忍不住偏头吐出一秽物,有些难受,“殿下,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昭儿,你可是吃了凉食,怎的吐成这样,我带你去寻御医。”
太子又同王爷说道“你同我们一起走吧,不然有人定会搞你的黑状,今日这猎场注定不太平。”
就在这时,天空中爆出一束粉色烟火,我不知何意,但想着必不是什么好事,我看着王爷脸色突变,“皇兄,想来定是有歹人潜入了,羽林卫才会放出此等信息。”
“戏台子已经搭好,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在唱什么好戏。”
他们正开着天空中烟火感叹之时,我的胳膊突然被人拽住,用力一扯,我竟然被人像是一块猪肉一样按在马背上,只是片刻我在太子与王爷的惊呼中,就被这贼人拖着跑出了很远。
王爷和太子在身后紧追不舍,那贼人带我来到一处岩壁之上,他翻身下马,将我从马背上拽下来,用匕首低着我的脖颈说,“太子殿下,要想太子妃活命,你得好好掂量掂量筹码了。”
少时我曾学过我几招防身本领,所以我虽有些紧张,但还未到害怕的地步,我只是怕这时候太子会丢下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他会吗?王爷呢?他大概更不会未我出头了。
“你放了他,我做你的人质,抓了我,不是对你们的局势更有利吗?”
太子说的是真心话吗?他愿意为了我犯险。
可王爷真是那般冷心冷清之人吗?我身在险地他竟然冷眼旁观看着我,可不多时王爷竟然向我走了过来,那贼人也不出手攻击,反而拽着我连连后退,我倒是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王爷猛然拽住那贼人扯下他的面罩,虽贴着大胡子,脸上沾着麻子,我也认得他,他不就是太子贴身侍从宋显吗?
太子这是拿这种事情逗乐子吗?把我当玩意儿了吗?
“皇兄倒是稚气未脱,同嫂嫂玩起了这种把戏,我都要被一出好戏感动了。”
宋显赶忙捂着脸飞身钻到林子里,太子还在大骂,“这点事也做不好,我定要扒了你的皮。”
我本就气急,太子还要气急败坏想要过来伸手拉我,王爷也拽着我的胳膊,“祯儿,我带你离开京城如何。”
“他是你嫂嫂,你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简直就是找打。”
我看着他们兄弟二人没一个好东西,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我想要推开他们,一挣脱失了力,退后了几步,没等他们拉着我,我脚下一滑,转瞬之前我就从悬崖之上跌落。
我掉到一个树杈子上,又掉在了另一个树叉子上,每一个都承受不住我的重量我也抓不住,掉到第三个歪脖子树上时,我费了老鼻子劲儿,想要爬到树叉对面的洞穴里,可大概是体胖这树生生被我压断了。
我闭上眼睛,迎接着我的死期,可接下来我遇到的玩意儿还不如死了畅快。
我从树上缓缓掉了下来,没有如期而至的疼痛,反而身下好像是个活物,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四周黑漆漆的,我看到了两个大红灯笼,可这灯笼缘何会动,离我越来越近。
直到它凑近我的时候这洞中忽然亮了起来,我透过呼啸而过的萤火虫,才看到这一对个大灯笼其实是这个庞然大物,似是大蟒蛇的眼睛。
我想我是遇到妖怪了,没等他吃了我,我自己先晕死过去,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湿冷的山洞里,我躺在一张铺满动物皮毛的床榻上,这里还点着蜡烛,石凳上还有一个黑发黑衣的男人看着竹简。
“仙人,是您赶跑了大蛇,救了在下吗?。”
他转头笑的阴森可怖,然后张嘴露出了长长的蛇信子,他这张脸简直和太子一摸一样,我吓的连连后退,这时床上又爬上一只黄色的蟒蛇,。
我来不及多想,赤脚下床,赶忙跪在他的脚边磕头说,“是在下眼拙冒犯大仙了,求您施恩放了在下,他日,我必有众谢。”
可他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吐着蛇信子添了一下我的脸,我跌坐在地上,他拿起桌上的果子递给我,“人,吃,饿。”
他好似开了智,又没有完全开化的妖精,我有些害怕,但还是接过了果子,跑到水潭里洗了洗,躲的离他远远的吃着果子。
我看他看竹简,想来它也是识字的,过了许久我壮着胆子靠近他在手心比划写下:可否送我离开。
他的蛇尾瞬间爆出,将我缠住,“过冬。”
我是真觉得我是陷入了一场噩梦里,梦里太子还要捉弄我。
他用尾巴揽着我凑近他,我拔下发簪狠狠的扎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的松开我,尾巴也消失不见。
他缩在桌子下面握着肩膀哭了起来,明明他是个妖精,我怕他怕的不行他这又是怎么了,我无奈在撕下衣服给他的肩膀包扎上。
他捂着肩膀找来纸笔,写下:我送你回家,冬天的时候你要来看我。
“好,我答应你,立冬的时候我回来的。”
他又写下:可恶的人类都是大骗子,没有一个会人在立冬的时候回来看我,我要跟你去人间看看。
“你要如何去,以何身份。”
他写下:你夫君。
“太子还在世,”
他又写下:我杀了他,在扮成他。
“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去杀了太子的。”
可他突然伸手摸着我的肚子,然后蹲下趴在我的肚子用耳朵贴着我的肚皮,我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但仍然觉得毛骨悚然,他会生气吃掉我吗?
“你,有孕了。”
“无稽之谈,我是男子怎会有孕。”不等我推开这蛇妖,他站起身拉着我的手放在我小腹之上,转身在桌上的纸上写下:带我离开这里,日后我定能帮到你。
我有些害怕,前世我同王爷回京之后的一段时日,我总是晕吐不止,王爷还笑我身子娇弱,怎就在塞北呆了几年,就水土不服了,可某一日我在府中晕厥,太医诊断后说我体虚,虚不受补,应是回京之后,王爷喂我吃了太多珍馐所致,可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那样吐过,也好像是那之后王爷便开始慢慢的纳人入府,我心中烦闷,忙着和王爷生闷气,全然没想过那茬事,。
我伸手递到蛇妖面前,“劳烦您在仔细替我看看,我肚中是否真的……”
蛇妖拉过我的手腕替我诊脉,随即微笑着说,“孕……有,双子。”
我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蛇妖赶忙扶住我,“送你回家。”
他抱着我转舜之间来到一处陡崖坡道之上,将我放在地上,我听到兵卒军甲的磨蹭之声,我坐在地上正欲起身,前方太子迎面而来,赶忙将我从地上拉起脱下狐裘替我披上,拦腰将我抱起,我环顾四周早已不见蛇妖踪影。
我这幅姿态怎好见人,我将脑袋埋在太子胸口,他轻声说,“是我对不起你,让你遭了这般罪,日后为夫也不胡闹了。”
“我好像有孕了。”太子脚步一滞,他是害怕了,男子有孕,和妖怪有什么分别,可难道我真要食那落子汤吗?
“一会儿让御医仔细给瞧瞧,你若有孕是天大喜事。”
太子带我回到秋山行宫,我躺在软榻上,御医隔着纱帘替我诊脉,不一会儿就见那老者跪地俯首对太子言道:“尺脉滑利,尺中之脉,按之不绝,恭喜殿下,娘娘是有了龙嗣。”
“多谢院判辛苦到此了,略备薄礼,已差人送到您府上了,还望您替本宫先守住这喜讯,莫要像他人声张。”
“殿下臣自不是那般多嘴之人,只是您要早做打算,娘娘这月份大些的时候,在只会通传,恐陛下不喜。”
“有劳您忧心操劳了。”
“臣为娘娘开些安胎药房,按着药方一日熬上一副,日日喝着,威固根本就好,臣这便告退了。”
“我送送您。”
太子将院判送到门口很快就回来,拉着我的手说,“你且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我抽出手翻身背对着他,双手放在肚上,“殿下,我不想生下他们,日后他们会恨我,恨自己是被我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生下。”
他伸手扶上我的脑顶,“没人会知道的,别自己吓自己,你安心养胎,万事有我。”
“你不怕吗?我这样的人怀了你的孩子。”
“你怀了我的血脉,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拉着被子捂在头顶,我不知到底是在梦里,还是那蛇妖在诳我,还是我做了梦中梦。
他用力的扯开被子,摸着我的脑袋,“云祯,没事了别害怕。”
想来蛇妖定不会这般情真意切,他定是太子了,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的抱住太子,“我不想产子,我不要被人当成妖怪。”
“殿下,你替我随便寻些堕子药,我不想生子,不想被当成妖怪?”
他捏着我的手腕,“你是因为怀了我的孩子不喜,还是害怕生子,还是你只是恶心我的血脉在你肚中,你就这般容不下我的血脉吗?”
我推开了他,失态的大吼道,“你想我变成妖怪吗?男子产子何其荒谬,我不想被人拉去斩首吗?你太让我失望了,血脉在你眼里才是首位,我就那般一文不值吗?”
他愣神了片刻,我撑着虚弱不堪的身体,跑到铜镜前,拿起簪子,准备朝脖颈扎去,太子拽住我的胳膊,扔掉了发簪,抱住我将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说,“生下他,没人会知道的,我会打点好一切,没有人会知道你是男子,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妖怪。”
“殿下,不可以的,我真的会被当成怪物的,古往今来哪里有男子受孕的,我怀的就是个妖怪,怎么会是你的血脉。”
“怎就不是,以你的性子也不会和别人偷情,你肚子里的肯定是本殿下的种。”
“你怎知没和人偷过情,殿下就对自己这般的有信心”
事实证明,若是有被背带绿帽的可能,世间男子的反应基本都一致,他竟然掐住了我的脖子“是谁,是宁王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看你这样子真可笑,我几句话就让你原形毕露,你根本就不信我,你眼里只有皇位,血脉,可为什么你要非要娶我,那般下作的手段,到头来只是为了让我给你生孩子,传宗接代吗?”
他跪在地上拉着我的说,“祯儿,是我对不住你,我不该这般言辞侮辱与你,消消气,切莫动怒。”
说着他扯着我的胳膊朝他的脸上打去,我赶忙缩回了双手,放在身后。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被他拉起扶着会榻上躺下,太子离开了,不知多久之后翠红端着一碗稀粥蹲在榻边,一边喂粥一边对我说,“您觉得好些了吗?陛下遇刺,外面现在乱哄哄的,您又失踪一日有余,与陛下遇刺之时正好碰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说太子行刺,被您撞见,太子要杀人灭口,还有诸多离谱传言,总之咱们太子殿下可有的忙了。
“我不想听了,没什么胃口,辛苦姐姐了,我想睡会儿。”
“好,您好生歇着,奴婢退下了,您有事唤我。”
我自然是睡不着的,可翠红刚出去,我的被窝里面就钻出一个脑袋,这蛇妖脸上竟还顶着太子的摸样,他吐着蛇信子,笑嘻嘻的看着我,我害怕极了,他抱住我然后凑到我耳边耳边说,“祯儿。”
我奋力的推开了他,他跑下床,寻来纸笔,写给我看:莫生气,你们人类不是母凭子贵吗?你孕有双子,为何生气
我怕人听房中的异响,在纸上写下:无福人,生下他们造下祸根
他笑嘻嘻的转了转那对金色竖瞳,在纸上写下:你害怕,当母亲,可我算到你命里不止这一个对双生子。
这时我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我把纸团捏在手心,那蛇妖猛然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黑影朝我过来,我回到榻上躺下,感觉手腕有些灼烧感,一抬手看到一个黑色蛇形纹身,可不一会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是做了什么孽要被妖怪缠上。
太子他端着药碗进来说要喂我喝药,我打翻了药碗,他又端着一盘梅子干喂我,“酸酸甜甜,可好吃了,你尝尝,我娘亲怀小九的时候就爱吃这些。”
“我难受的紧,殿下替我捏捏肩吧。”
我这般使唤他,没想到他还屈尊降贵的真的给我捶背捏肩,可我还是烦躁急了,“殿下,行宫住着让我颇为不适,我想回东宫。”
“好,我尽快带你回去,”
不多时他在我身侧坐下,手抚于我的腹上,轻声道,“云祯,是我思虑不周,全然不顾你的感受,若是你实在不想生下他,我会替你寻来落子汤,我这孩子终究是缘分浅薄。”
太子起身作势就要就要离开,我其实不过是气话,哪里真的想要杀死肚中的孩子,我赶忙住太子的衣袖,“殿下,我,我,我不会饮那落子汤,只是殿下,日后您莫要后悔今日之举,我只求他日您看在今日的情分上,留我这孩子一条生路。”
他将我紧紧抱着,摸着我的头顶说,“怪我,同你说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竟然让你忧虑至此,你放心,那些腌臜事不会在咱们家出现。”
家,皇家哪里是个家,入了宫门,嫁入皇家哪里赶奢望寻常百姓家的那样的祥和摸样。
“殿下,我只愿和您平平淡淡的过完此生。”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殿下,陛下派人来寻您了。”是宋显,陛下寻太子有何事呢?
“知道了,这就过来”太子蹲下趴在我的肚子上,好一会儿才说,“真希望马上就见到这孩子,云祯,你好生歇着,我去面见父皇后,会尽快回来。”
太子方才离开,不过片刻之后蛇妖便又出现,他在站在我的身后,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被吓了一跳,一口茶吐了一地,他开心的蹦跶到时我哦面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