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也一路随行到了不系楼,护卫吴宜归,他此刻坐在了一楼露天的一个座位上,装成普通的戏曲观众。
好戏开场,锣鼓响起,一个穿着圆领红色袍衫的年轻姑娘捧着书卷低头入场,明明是个女子,却穿马靴,戴长绦纱帽,作男子打扮。
有看客在交谈说:“咦?今晚演的是什么戏?怎么和介绍的不太一样?”
他的朋友也困惑:“之前不是说要上金戈铁马吗?怎么来了个女官?”
台面上的女官缓缓抬头,她的额中赫然有一个梅花花钿。
台下看客惊呼:“这不是柳大家吗?!今日要讲的是柳大家的戏?!”
“柳大家的戏不是被明令禁止了么,不系楼还敢公然上演?”
“我们该不会因此惹上麻烦吧?”
“没事!不系楼敢演,我就敢看,有什么事情不都还有不系楼担着吗?”
“说的也是,我还真好奇能演出个什么故事情节。”
“是是是,我也很好奇。”
经过一番躁动之后,看客们都默契地自我说服,沉静下来继续看戏。
吴宜归在台上的柳容修出来后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她的双手发冷,浑身在颤抖。台上那人虽然画着夸张的妆容,几乎将她的容貌遮掩,但吴宜归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那人是真正的柳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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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蓁很忙,她的头疾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刚开始还能凭一口茶撑着,到后来就严重到耳鸣目眩,不得不求助于太医。太医联合会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隻说让殿下好生休息再观察观察。
叶蓁无奈,听着太医的话暂且休息了几日,但这几日也没闲着,虽然不见外客,但她还是听着手底下的人搜罗来的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消息。大到朝政要事,小到公主府中的鸡毛蒜皮。
张岱的消息来得最勤,也最详细。替叶蓁读信的女婢知道叶蓁最在意张岱的汇报,每日都是第一个读张岱的。平日里倒也没什么要紧事,但今日叶蓁却打断了后续的安排,说要去听戏。
自打扶持当今陛下登基,公主作为辅政镇国公主坐镇京师,五年来勤勤恳恳从不倦怠,这几日明明因病休息,为何又忽然想去看戏?
但既然公主这么吩咐了,作为她的婢女没有质问的道理。正准备出发的时候,迎面刚好婉平郡主到府,公主便随同婉平郡主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