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只求她放过我,压根不敢追问她的动向。”
柳容修迫近玄徽,盯着他的眼睛探究地对视了一阵。看了许久之后,柳容修转身坐在太师椅上,忽然松开手中的花瓶,只听见“咔嚓”清脆的碎裂声响过后,花瓶瞬间四分五裂。
“如果你骗我,下回毁掉的可不止一个花瓶。”柳容修威胁说。
玄徽痛心疾首地弯腰去捡起一片瓷片,痛惜道:“柳大家,你砸了我百两银子。”
柳容修不以为意,“我要在你的护国寺呆上几日,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密室。”
“行,我都会为你安排好。”玄徽背着柳容修,暗中咬牙切齿,“谁叫你是我的主人呢。”指端上被碎瓷片割破的痛觉在提醒他丧失不系楼之痛。
“你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不系楼?”柳容修在下密室之前问。
“那是义父最后的作品,我当然在意。”
“你很在乎你的义父,但你的义父却一点都不在乎你,因为他把你看得最重的不系楼交给了一个外人。”柳容修留下这段话离开了玄徽的视线。
玄徽觉得柳容修这次回来嘴巴好像更毒了,她的样子也更冷酷了,而且对着玄奕好像怀有浓烈的敌意。
难道义父对她做了什么?不对,义父早就不在世上了,尸骨都烂成了灰烬。柳容修能回来还多亏了义父,她完全没理由去恨义父啊……
护国寺地下有一个空旷的空间就是密室。柳容修在这里“復活”,前国师玄奕留下的很多东西也都保存在这里。
柳容修下到密室,算是故地重游。她从重重玻璃水箱前穿过,径直走到了这副躯体原本躺着的位置。
水箱里头是空的,柳容修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她根本无法接近叶蓁,只能通过别人来掌握叶蓁的动向。这一次的尝试让她痛苦至极,虽然她能承受忍耐,但却不能让自己的躯体崩溃……
殿下萌生死志,本来冒死也要劝诫带回她,但是还好她的身边有个吴宜归,她好像已经令殿下求死之心减退了一些,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暂且放过她,等收拾完陇西和其他诸国再去设法引导殿下回京……
这一日,不会远了。
玄徽就在柳容修的头顶上的鱼池边上喂鱼,他对柳容修的确有所隐瞒。玄徽临终前交给他两样东西,一样是打开地下密室的钥匙,另外则是一个拇指大小的金属条。打开地下密室之后,玄徽发现了诸多新奇的玩意儿,这些都是玄奕留给他的遗物,他要好好利用起来,坐稳大盛国师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