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拖着锁链挣扎道:“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就等于亲手斩断陛下和你的姐弟之情!陛下与我一同长大,我陪伴在陛下身边的时间要比长公主你陪伴他的时间还要长!陛下待我的情谊和你的更深刻,他孤身一人的时候是我给了他温暖,陛下他什么也没有,你如果杀了我,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在乎。”叶蓁说完,走出了地牢,也彻底走出了元春的视线。是时候做个了断了,叶蓁眼前出现了五年前收到柳容修死讯的那一幕,彼时她正找了救兵回到京师,却听闻容修已死,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见到了容修的尸首,她昏厥过去……
元春瞠目欲裂,不管不顾地咆哮道:“叶蓁,你终于暴露本性了,柳容修之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借助她的死来诋毁陛下错杀功臣,让陛下遭受千夫所指遭到支持柳容修的文人唾骂。你为柳容修翻案编纂诗集,让她名垂千古,她的名声越是响亮,陛下就越是遭受非议,你做的一切根本不是为了柳容修,而是为了你自己登基铺路!”
“叶蓁,你好狠毒的心呐。你趁着淮南混乱之际,放出消息说柳容修的坟墓被盗,你孤身出城救友,引我出城追你,让我陷入你布置的陷阱之中。世人都称讚你叶蓁重情重义,有甚至有人为你和柳容修之间的友情写书立传,但是只有我看清楚了你的歹毒用心,你连挚友之死都能利用,叶蓁,其实你根本没有心。”
元春的声音渐渐变弱,叶蓁已经离开地牢,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她的头疾又犯了。元春的嘶吼声声入耳,她眼前回忆起的是柳容修安静的苍白的容颜,她的手是冰冷的,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她常皱着的眉头松了,那一双带着光的眼睛再也没有了神采。
叶蓁单手扶着地牢外的墙壁深呼吸了几次才稍稍平缓下来。
旁边见着这一幕的张岱想伸手扶她但是却半途缩了回去,他只是个护卫,除非公主命令,否则他没有主动关心公主的资格。
此时从另一侧走出一个人,她没有任何犹豫就扶住了叶蓁的手臂,她直言不讳地问叶蓁:“你想要问他什么,我可以替你问。”
叶蓁抬头瞧着她,眼前这人有着和柳容修一模一样的脸,却和容修完全不一样,因为容修不会主动接触她,她总是被各种礼仪教条束缚着,时时刻刻谨守本分。
叶蓁婉拒:“不必,我不想知道了。”
吴宜归却执着说:“你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我?”现在的她就是柳容修。
“是,但现在没有意义了。”叶蓁没想到她能猜出。
吴宜归思考说:“我有办法可以试试。”
张岱插口:“五年间,我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从元春口中探出虚实,你能有什么办法?”他还不知道吴宜归的身份,隻觉得此人正在口出狂言。在张岱的眼中,吴宜归只是一个盗墓贼罢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主要将她留在身边。
吴宜归不多争辩,只是说:“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