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结束了军队驻扎位置的介绍后又总结道:“在这场动乱中受到损失的百姓我会安排补偿,南川和淮北军的行踪都已经派人跟着,确定他们确实各自退军回去了,至于来参加宴会的宾客都在审问之后安置完毕,等明日城门一开他们就可以自行离开。”
“你安排得很妥当,只是你的大婚被破坏,明日我还要带走你的新婚夫人,你心里是不是有怨?”叶蓁问。
“殿下对卑职有恩,卑职这条命是殿下的,不敢生怨。”
“是不敢还是不会?”
陈君答:“不会。”
“从今往后你就是淮南节度使,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卑职,应该要改改称呼了,陈节度大人。”叶蓁站起来瞧着窗外,“另有一件事想要麻烦陈节度,请你记得为今晚阵亡的将士安排后事,列上名单呈报,朝廷自会给他们嘉奖。”
陈君立即跪下谢恩:“我替阵亡将士们谢过殿下!”叶蓁仁慈,功过分明,陈君觉得自己跟随了一个明君。
“你退下吧。”叶蓁衝着门外说,“吴姑娘,你可以进来了。”
门吱呀开了,陈君与吴宜归错身而过。吴宜归散步散到了叶蓁门前,忽然被叶蓁唤入屋内,有些不知所措。
叶蓁大方地指了指摆在地上的几个箱子:“这是从淮南王府搜出来的东西,挑一些你喜欢的。”
吴宜归看着满是金银财宝的箱子问:“随便哪样都可以?”
“都可以。”叶蓁说,“你要全拿也可以。”
虽然叶蓁说可以全都拿走,但吴宜归不会这样做。她从墓穴里带出来的金叶子差不多花光了,虽然跟着叶蓁不愁吃穿,然而还是需要一些银钱防身,于是拿了一些碎银和金子,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钱多好办事。
叶蓁见她拿了金银,忍不住提醒:“《簪花图》是淮南王的珍藏,也在其中。”倘若是从前的柳容修,她第一眼一定会先看见这幅《簪花图》。钱财于容修而言如粪土,甚至连粪土都不如。
吴宜归道:“我目前带着画不方便,路上容易出事,既是珍贵名画还是由公主您继续保存吧。”
叶蓁静静地凝视着她,一会儿才道:“知道了,我会替你送到京师文学馆不成阁中。”见吴宜归茫然,叶蓁又补充,“不成阁是文学馆中的一个藏书楼,那里只有得到你的允许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