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很克制,手臂围着她腰部轻搭,上身贴合,下身却离得十万八千里。
姜榆懒得理他事后的矜持,爬山消耗了太多体力,本就疲乏的身体一落地,困意自然而然就侵蚀了她的意识。
她习惯性多梦。
早几年的噩梦总是循环在那个穿着一袭红裙大着肚子的女人身上,后几年变了,变成小时候的回忆录。
交织的场景在她脑海里往复浮现,很折磨,也很痛苦。
厉砚的出现让她难得睡了几日好觉。
不知是运动后过于困乏,还是身后的男人怀抱温暖,她睡得很沉。
梦中似乎有一双大掌在她胸前轻轻按揉,她分不清是谁,那人的脸很模糊,只有一双一如既往澄亮的黑眸。
她听到他压抑在喉间的粗喘,身体在小幅度的轻晃中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唇角漾开丝缕吟声。
男人闷哼,刺烫狠狠顶上她的腰背,温热的液体一波一波冲上背部脊椎沟壑,顺着她无一丝赘肉的蛮腰下落。
压在胸上的手没停。
片刻后,带着些许凉意的软物贴了上来,湿黏的舌不断在云软上游走。
醒来时天空大亮,姜榆这觉睡得很香,连何时被男人背着下山都不知道。
“厉砚”肩膀一轻,便知背上的女人醒了,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把她放下,闷起头来继续往山下走。
姜榆抬头看天,极大的浓雾笼罩着目光所及处,山里水汽氤氲,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雾。
姜榆拍散他发丝上的水珠,抻抻脖子道:“我不重吗?都到台阶了。”
起码得走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原来的山路上,背着她也许走了更久。
“昨晚……”
他讲一半止住,这更加让姜榆好奇。
“昨晚怎么了?我们不是睡了吗?”
睡……了……
“厉砚”耳朵瞬间红透,声音也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欲:“昨晚你低血糖了。”
“???”
姜榆下意识直起背。
昨晚没吃饭就爬山,加上和他做了一点双人运动,低血糖确实也正常,但是……
“我都睡着了你怎么知道我低血糖?”
她怎么会低血糖?
男人步子乱了,单脚滑到下一台阶才稳住。
姜榆歪头看他,他的表情极不自然,甚至有些闪躲。
同时,她也看到了他脖颈处有一个红肿的鼓包。
姜榆跳下地,掀开他皮衣外套,摸向变了色带着脏乱的t恤,衣服很潮,下摆一抓都能拧出水来。
短袖虽然遮住了皮肤,但裸露在外的红包起码有叁四个不止,包中心还有黑黑的短刺,就连手臂也有些不同程度的浮肿。
姜榆心头一凛。
是蜂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