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去过吗?」话里的难受原形毕露,但她还是想知道。
「以你对她了解有可能吗?她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实际上纯情的和十八岁的少女一样,那只是她之前在学校推託那些奇怪邀约的藉口。」派崔克看着自己的妹妹彷彿在看几个月前的亚拜珥,两人都被对方的一举一动牵引着。
「纯情」伊凡洁琳脑里的身影再次浮现,这个词在亚拜珥身上有种怪异的感觉,但似乎又完全符合她。
「我们到了。」两人下车后和墓园管理人亚当打过招呼就走进墓园。
「你要去哪?」派崔克的轮椅在父亲的墓前停下,他不解地看着继续往前走的伊凡洁琳。
「打招呼。」伊凡洁琳走到写着古什叶的一对墓碑前蹲下,看着一旁的鲜花,她忍不住伸手轻触花瓣。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会想办法补偿她,可以的话我不会再离开她身边。」她伸手把鲜花整理整齐,起身往自己父亲的墓碑走去。
「很好笑对吧?」派崔克看着长方形的墓碑,旁边放着和亚拜珥父母墓前一样的鲜花「父亲以前最讨厌花,他觉得花是女人的植物。」
「那是可笑的执念。」
派崔克笑了笑「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在听。」
「父亲死的那晚我也在。」
「我那时候就在亚拜珥身边,看着她走进自己父亲的书房,见到自己父母倒在血泊里,我们的父亲在旁边,手上拿着枪。」
伊凡洁琳静静地听着。
「等到僕人冲进来时亚拜珥本来应该直接就地处决他,但我们的父亲说话了。」
「他神情癲狂的大喊着兰斯·古什叶是负心的男人,他一直爱着他,兰斯却只在乎他的妻子,只会在寂寞的时候偷偷去找他,现在他终于能去地狱继续纠缠他了。」
「当时我和亚拜珥都傻了,尤其是她,听到一个男人大声宣告自己的父亲是个对婚姻不忠的人,对象还是我们父亲。」伊凡洁琳现在脸上的表情或许和当时的两人别无二致。
「在亚拜珥应该要举枪给他一个痛快时,她却把枪放下,她后来和我说她没办法这样对我和你们。」
「那是我唯一看过她软弱的一面,她原本似乎想偷偷放逐我们父亲,反正他看起来已经疯了,是死是活的意义不大。」
「但我们父亲在听到放逐后突然发狂,他抢走亚拜珥的枪,对准自己的脑袋扣下扳机。」
「后面的事你已经知道了,为了派西尔家不被其他分支责难,她只能对外宣称是她执行的死刑。她也警告过我不准说出去,当天见到事情发生经过的所有人都被她用枪抵着威胁一遍。」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你,她没和我提过,但我实在欠她太多了,多到即使她把你伤成这样,我还是有耐心去听她解释。我也不知道她对你来说多重要,但如果她是你想要的人,在暗杀事件结束后我不会阻挠你去找她,但现在你得暂时不要折磨自己,让她好好处理外面的事情。」
「她为什么总是想保护所有人?」伊凡洁琳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在支持自己,希望她不要在伤心难过,但有时情绪就是会混着泪水倾泻而出。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她有过不安和脆弱的时候,她说过自己经歷过的事不一定要让别人都经歷过一次,自我治癒不是那样运作的。」
「我什么时候能去找她?」这两个月她每天都度日如年,现在更是如此。
「等到事情结束,我说过。在你见她之前你应该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瘦的不像样,你希望她看到你憔悴的样子吗?」
「我们回去吧。」伊凡洁琳像是下定决心般抬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派崔克跟着她蒙上阴霾的心情终于跟着好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