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兄妹回到派西尔家时脸上都露出难得的笑容,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家门,迎面而来的僕人递来一封信。
「少爷,这是古什叶家的消息,送来的人似乎很紧张,他说是紧急消息。」
「怎么了?她说什么?」在派崔克开始读信后伊凡洁琳凑到他身边想了解一二。
「她说她查到一个线索,她准备去弗雷家和卓婭密谈。」
「接下来的内容是两天前写的,她说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卓婭的叔叔在暗中操作,她已经和着亚讨论好对策,昨晚她去弗雷家和卓婭一起和她叔叔对质。这里有个註记:小心克里丝汀身边的人,我不明白。」
派崔克继续往下读「最后这则讯息是管家写的?“主人在弗雷家时有人纵火,詹姆·弗雷死了,主人的小腿被樑柱压断,在火场吸进浓烟,昏迷中,医生说状况不乐观。」
「洁琳!」派崔克还没读完阅读速度极快的伊凡洁琳就逕自衝了出去,她衝到马厩跳上熟悉的那匹马,双腿一夹,马儿往古什叶家狂奔。
碰、碰、碰,是风在敲打耳膜还是心脏在撞击胸膛?伊凡洁琳不知道,她只知道原本快的跟风一样的马儿现在像是用慢动作跑步一样,她的呼吸却比马儿快上好几倍,眼前全是两人之前相处的片段。
我要见她,她不能死,她怎么可能?伊凡洁琳不敢想像自己一辈子都没机会和亚拜珥说出真心话,她催促身下的马儿,马儿嘶鸣一声,加快速度。
「派、派希尔小姐,您怎么来了?」在门口的理查脸上的惊讶不亚于伊凡洁琳的急迫。
「亚拜珥在哪里?」伊凡洁琳忽略了这个让她心痛的称呼。
「主人主人她」理查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犹豫,以她现在的身份在亚拜珥受重伤时让她拜访很不恰当。
「让我见她,拜託。」
「医生说主人现在不适合有访客。」
「理查·蒙培多!」伊凡洁琳的表情成功吓坏理查,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难过居多的表情「带我去见她,拜託。」
「跟我来吧。」理查只能默默说服自己主人会希望自己这么做的。
「她现在怎么样了?」在走廊上疾行时伊凡洁琳低声问。
「医生说状况暂时稳定,有时主人会醒来,但不太能说话,她的气管和小腿现在应该带给她不少痛苦。」伊凡洁琳虽然早有准备但她的心似乎在呼应她的情绪,一抽一抽的。
「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她吗?」
理查沉默了一会儿「这要让主人决定,在她明确表示前我想您可以留下。」
他带着伊凡洁琳来到亚拜珥的卧房「主人应该在睡觉,刚刚已经帮她换过药,现在不需要额外做什么,您可以在里面安静的等她醒来。」理查特别加重了安静两个字。
「我知道了,谢谢你。」带着狂躁的心跳,伊凡洁琳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这是她第一次进亚拜珥房间,很乾净、很整洁、很空虚,所有东西都好好的被收在柜子上,似乎从来没被用过,床上的床单简单朴素,床上的人让人心惊又心疼。
亚拜珥的右小腿露在被子外,被石膏固定住,左手臂和手掌上缠满绷带,脸上也有些烧烫伤,大部分的皮肤涂满了药膏。她如理查所说的在睡觉,窗外的光照在她起伏匀称的胸口上,房间里回盪着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她不敢想像亚拜珥醒着时那种痛楚会多难以忍受。
才分别两个月,她就变成这样。伊凡洁琳坐在床边的板凳上,向理查说的一般安静等她。
亚拜珥醒来时看到盯着自己手臂的伊凡洁琳,身上的痛楚让她迅速地排除自己在做梦的可能,她尝试开口,喉咙却乾的不像话。
「衰水」伊凡洁琳一注意到她的动作马上变成快哭出来的表情,她拿起一旁的水杯,小心翼翼地餵给她。
亚拜珥喝完水后喉咙仍然又乾又痒,她咳了好几声,一旁的人显然很不知所措。
「我去叫医生来。」
「不不用」
「可是你」亚拜珥用眼神示意她没事。
「我很高兴可、可以再见到你。」受伤的喉咙让她每说一个字都得做足心理准备,看着眼前的人消瘦的身形,她还是忍着剧痛张嘴「对对不起,我说的话。」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完整的句子,伊凡洁琳却摀住她的嘴巴「不要说话了!」她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看着伊凡洁琳眼泪像雨水般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