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很小开始他就学会拿捏人心,原来的他不懂爱,但现在,凡诺斯将这一切带给他,於是连爱也一并变成他的武器,如果示弱可以达到目的,他永远都能让凡诺斯感到心疼;如果要采取强硬的措施,他不介意将人用铁链绑在身边。
但凡诺斯不会知道这些。
不会知道他不该知道的。
他可以陪着凡诺斯去任何地方,唯独不能接受他离开他身边。听说南域之南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如果他的人生是那片无尽乾枯的沙土,凡诺斯就是那里唯一的绿洲。
沙漠无法离开绿洲,在那里生存的所有人都会死去。
……
凡诺斯睡到天黑才醒,他揉着还没消肿的眼睛,迷迷糊糊喊了声「玛莉」,却听见一旁传来低沉的声音:「睡饱了吗?凡尼。」
凡诺斯被吓一跳,转头就发现瓦伦侧躺着看他,见他起身,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
凡诺斯想到自己跟瓦伦再见时丢脸的样子,眼神闪了闪,有点不敢看他,但又想到瓦伦前几天对他做的事,底气又随即回来了,他的感觉很复杂,感谢与委屈、气愤、後怕、想念交杂在一起,让他不知道怎麽面对瓦伦。
「凡尼,还在生气吗?」瓦伦很轻地问道。
凡诺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瓦伦张开双臂,「那……我现在可以抱抱你吗?我很害怕你出事,抱抱你,我才能安心。」
几种交织的情绪最後化成一种充盈的饱涨盈满胸腔,凡诺斯只犹疑一秒,就向瓦伦靠过去,埋进他怀里。
「你为什麽……要对我做那种事?」瓦伦听见怀里传来小小的声音。
瓦伦一顿,「我向你道歉,凡尼。但不管是早是晚,我一定会做的,让你害怕了,对不起。」
「……不是这个问题!」凡诺斯的头仰起来,气冲冲地跟瓦伦对视,「我气的是你强迫我,不是气这种事情!」
瓦伦此刻却忽然抓住另一个重点,「你……不讨厌吗?」
「不讨……回答我的问题!」
他的脸蛋红了起来,连带着耳尖都泛着红,明明很羞耻,但偏偏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炸着毛装成老虎。
「对不起,我那时失去理智了。」瓦伦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悄悄弯了嘴角,「我应该……多做点铺垫的。」
「凡尼,你讨厌我了吗?」
凡诺斯本来还想发作,在听到後面一个问题的时候又哑了火,他小声回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