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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星监狱,高等雄虫被集中到了一起等待虫星新律法的审判。
一个多月以来却只有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红发雄虫有雌君雌侍轮流带精致食物来隔着门看望安慰。
待红发雄虫的雌君雌侍们走后,被闪瞎狗眼的众雄虫皆骂骂咧咧,扬言等自己出去之后便要对自己雌君施以处罚,挖了虫翅,剜了虫眼。
唯有帕诺一直在等蓝来看他。
……
这日,雄虫们终于发现了一个事实。
“什么,你就是蓝的雄主。”绿眼睛的雄虫一脸震惊,抓着帕诺的领子给他拽了起来。
“蓝是谁?”另一只雄虫惊奇的问。
“哈?蓝·奥瑞多你不知道。原来的第一军的上将,现在的反派军头子。你的脑子在雌穴里泡久泡傻了吧!”绿眼睛的雄虫回答完又恶狠狠的瞪他,“你为什么不好好调教好你的雌虫,调教不好为什么要放出来。”
帕诺嗫喏几分并不答话,绿眼睛的雌虫便把他扔在地上。
“看吧,雌虫要么打死要么打得站不起来他们才不会有精力去想反抗这种事,你真是个没种的虫。”绿眼睛的虫简直想啐他一脸唾沫。
角落的虫嗤笑一声,“你的雌虫不是都已经被你打的站不起来了?你不是还站在这了,现在该想想怎么办吧。”
“怎么办?呵,那些贱虫想对我们用刑,想制定雌主协议,他们也配。”
角落的虫轻笑一声,“无所谓,我从来不打我的雌虫,我爱他们爱得要死要死,他们也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雌主雄主又有什么区别,签就签呗。”
角落的雄虫走了出来,站在光源之下,红色的头发格外张扬,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静静的盯着他,“这位s级的冕下,您还是挺有本事的,能将一军上将打得几次进星际医院,又逼得一军上将造反,这得是多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啊!”
帕诺抬头盯着他,“为什么?”
红发雄虫疑惑,“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打你的雌虫?”帕诺问。
红眼睛雄虫看他,“当然是因为他们会痛啊!”
“会痛吗?雌虫明明皮糙肉厚,怎么会痛。”明明他每次发泄完,鞭打完蓝,他都只会一声不吭的退下,从来都没听到他发出一点声音。
“哈?”红发雄虫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摔一跤都会痛的吧!雌虫又不是没有感知怎么不会痛。”
帕诺定定的看着他,眉头紧拧似乎在想着什么星际难题。
……
星历3686年3月13日,雄虫保护法废除,雄虫保护协会解散。
星历3686年3月16日,建立《雌主条例》,虫星c级以上雄虫均签署条例。
……
星历3686年3月29日,清算雄虫犯罪记录,无过往犯罪记录均无罪释放。
帕诺是有罪的那一批虫,正在带着电子镣铐被压往另一个星舰去另一个监狱改造的路上。
“雄主!”帕诺下意识回头,却也知道不是在叫他。
红发雄虫抱住出声的雌虫,亲了亲他的眼睛又晃了他两下,“嘘,或许我现在该叫你雌主~”
军雌耳朵通红,轻拍红发雄虫后背,“雄主,请别这么叫我。”语气似有娇羞,带着丝丝甜蜜。
帕诺突然就很羡慕。
……
星舰上的犯人很多,雌虫与雄虫被关在同一个空间里,被透明的防护墙隔开。于是帕诺就看见了一些雌虫光裸着上半身,身躯遒劲有力蕴含着深深的爆发力,但更吸引他的是,雌虫肩胛骨上隆起的伤疤,以及身躯上交错的鞭痕。
雌虫感受到他的目光,哂笑:“阁下,我亲手杀了我的雄主呢。把他的咽喉扭断,将他的肉一片一片一点一点的割下来喂了鸟呢。”
“你身上的伤疤会疼吗?”帕诺突然问道。
雌虫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雄虫会问这个问题,讽刺笑道:“阁下,怎么不会呢!每一鞭可都是皮开肉绽啊,都见骨头的,怎么不痛,现在还是又痛又痒的呢。怎么?阁下都将被送去改造了还想对着雌虫来两鞭。”
帕诺不说话了,突然很难过,蓝每一次都在挨完鞭子之后就穿完衣服静静退下了,他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他的伤疤。
帕诺是虫星的s级的雄虫,他是从福利院走出来的,因为他是雄虫,年幼时虽然不知觉醒后的等级,但仍旧有着许多对他很恭敬的福利院雌虫幼崽和雌虫护工们,在18岁时二次生理觉醒为a级雄虫,才正式被帝国授予要求搬出福利院入住帝国赐予的住宅,在与蓝结为伴侣后,第三次觉醒为s级雄虫,被虫帝赐予爵位,他与虫星的大多数雄虫一般好吃懒做且残暴,一心只等着雌君雌侍的供养。在他看来这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因为他他身边的虫都是如此。所以他的雌君在被他鞭打虐待失去虫蛋后他也只是愧疚了一瞬。
但是现在,帕诺想,蓝一定是很疼的,蓝也一定很恨他。他想,蓝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一定恨极了他。
他是真的该死,没错的,他是该死的。他难过的想着。
突然,星舰一阵晃荡。
“不好,队长,是星盗。”军雌一阵忙乱。
轰隆,星舰被砸了一个口子。
“听说这辆星舰有雄虫?”虫未到声先至。“我们只要雄虫,哈哈哈哈。”
……
星盗入内,舰舱一阵混乱,隔绝罪犯的能量屏若隐若现。
……
不知哪个星盗往哪只满身鞭痕的雌虫方向开了一枪,帕诺瞳孔一缩下意识挡了一下,然后苍穹在他眼前旋转,之后星空没了颜色,他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嘶~”帕诺疼得翻了个滚,然后成功的滚到床下,“咚~”头磕到没有地毯铺着的地方,成功疼醒了。
“雄主。”军雌一丝不挂,面无表情的扶起帕诺坐在床上,又顺手开了床头的夜灯。
帕诺头还是有点疼,脑袋发懵,眼前还是朦朦胧胧的。缓了好一会,待看清雌虫后,瞳孔倏的放大,“你你你!!??”
“请雄主责罚。”军雌又跪回原地,圆润的臀部翘起,额头伏在地板上,俨然是一个标准的雌君跪姿。
帕诺惊疑不定,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惊了一瞬,这环境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的卧室,床尾的光脑投射在光幕上,游戏失败的界面尤为刺眼,光幕的右下角显示虫历3682年5月11日凌晨。
所以,他竟是回到和他和雌虫结为伴侣的第二年吗。
帕诺下床,走到蓝的面前,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认真的确定了是银白的头发,确定了是蓝。
他把蓝拉了起来拥入怀中,突然就有些开心。
蓝惊了一瞬并未说话,双手静静下垂着,任由雄虫抱他。突然颤抖了一瞬,因为雄虫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和雄虫的手掌触碰到了他背后的伤疤。
帕诺察觉到他的颤抖,从肩膀向后看到了肿起来的皮肤,把蓝翻了过去,后背都是斑斑驳驳的鞭痕,有些已经开始愈合,有些还在充血发紫,甚至往外渗血。
他想起来了,他当时在打游戏,受到别虫挑衅,然后他发起挑战,然后他就被秒了,气得几欲呕出来。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刚打赢了一场战役,从战场上回来,正值精神暴乱需要他的安抚。他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蓝就撞上来了,于是他抽了他一鞭又鞭,直到把自己累到睡着。
“我……我……”帕诺有些不知所措,“你……你你疼吗?”
“你摔一跤都会痛的吧!雌虫又不是没有感知怎么不会痛。”红发雄虫说。
“阁下,怎么不会疼呢!每一鞭可都是皮开肉绽啊,都见骨头的,怎么不痛,现在还是又痛又痒的呢。”另一只雌虫说。
可是蓝说,
“不疼,谢雄主责罚。”
蓝敛着眸子,面无表情,银白的眸子低垂,睫毛在眼下打上一片小小的阴影,嘴唇苍白干涩。
帕诺心头没由来涌上一股怒火。
把他推到床上就覆了上去,雌虫想曲起手肘坐起来又被雄虫压了下去。
帕诺伸手就要解雌虫脖子上的抑制环,雌虫古井无波的面上终于出现了些表情。
“雄主,请不要……嗯呃……”雌虫轻微挣扎,抑制环是给已婚雌虫佩戴的,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雌虫的精神力,使其四肢趋于无力。毕竟,在雌虫看来,虫族的性事一向是暴力血腥的。万一,万一他忍不住是会伤到雄虫的,而伤到雄虫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帕诺干脆吻上了他的唇,想让他闭嘴,反正这只雌虫嘴里本来就没一句真话,怎么会不疼呢,他刚刚摔下床明明都疼得发懵。
亲了好一会又觉得不够,干脆伸出舌头去舔弄他上颚的黏膜,去抢夺雌虫的氧气,追逐雌虫的舌头,恶劣让雌虫的唇逐渐合不拢,涎水从唇边淌下,一部分淌入耳后,一部分沿着利落下颚线修长的脖颈淌入锁骨。
帕诺好不容易解了抑制环随手丢到了床下,撑起身,却见雌虫呼吸凌乱,眉毛蹙起,紧闭着双眼,睫毛颤动,潮红的面上都漾着春意,竟是他以前未曾见过的模样。眼神微暗,他一开始真的只是觉得抑制环会阻碍伤势的愈合,一心想解开,现如今却感觉腹部正燃烧着一团火亟待发泄出去。
帕诺脱了衣物又覆了上去,将雌虫的双手扣入头顶,开始添咬他的喉结,被叼住命脉的雌虫身体突然弹了一下,几欲反抗。于是帕诺开始放出大量的信息素,沿着喉结锁骨,嚼弄了好一会他的乳头,又开始往下添弄雌虫紧绷的腹肌。
“唔~”雌虫痒的曲起双腿,帕诺觉得火烧的更旺了,只觉下身开始胀痛。
雌虫的雌穴天赋异禀,帕诺的手刚一覆上雌虫的后穴,后穴便吐出一股淫水来,帕诺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便猛地进去了三根,随手搅了几下。却见雌虫把脸扭过去似乎想把头埋进枕头里,银发凌乱,耳尖红的要滴血,抓紧身下床单,腿根发颤,性器竟颤颤巍巍的立了起来。帕诺倍感稀奇,一时觉得自己过去错过了许多。
帕诺抽出手指把一手的淫液抹在雌虫的胸口,强行掰开雌虫的双膝,扶着火热粗长的性器全根捅了进去。
“嗯呃~”雌虫泄出一声闷哼,紧咬下唇,脖颈崩成一条美丽的弧度,身体收紧险些给帕诺夹的射出来。
“嘶!”帕诺稍一用力捏着雌虫的下颌迫使他的脸面对自己。
“睁开眼睛!”雌虫听见他说。
颤动的睫毛缓缓打开,像展翅欲飞的白色银蝶,碧蓝的眼珠带着润意,眼角泛红,眼里带着几分的无助。雌虫有些无措,一时不知这是何种新的惩罚方式,是要挖了他的眼珠还是……
帕诺只觉被勾得灵魂飘忽,性器抽出再狠狠挺腰整根没入,狠狠的大力抽送。
雌虫只觉紧致的雌穴似要裂开来,但下体却变得胀痛通红,顶着雄虫的腹部,细细的发起抖来,唯有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呻吟泄出,竟是忍得几欲窒息,看着极为可怜。
帕诺着迷的舔咬他蜜色胸膛上点缀的红色茱萸,体内愈发燥热,越发凶狠的顶弄,一下一下,次次顶到深处。
“哈,啊……求您。”雌虫手指紧紧的攥着身下的床单,忍不住开始哀叫,脸上愈发潮红。“哈……啊……唔……”
雌虫有点惊惶,莫名觉得事态已不受控制,他能忍得了疼痛,却控制不了这莫名的酥麻无力之感,双腿无力张开,淫水随着雄虫的撞击一股股的顺着穴口流出,不知雄虫撞到了哪一处,一阵酥麻过电般袭遍全身,雌虫身体紧了一瞬又骤然酥软下来,待雌虫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性器不知何时在没有抚慰的情况下竟射了出来,雄虫小腹上都是白色的黏液。
雌虫面上一白,惊惶想要坐起,“对,对不起雄主,我,我给您添干净。”
虫星的雄虫不喜欢雌虫的体液,在情事上,雌虫要么忍着要么用束缚环绑起来。而蓝以前是强忍着的那一类。
体液么?帕诺一直无所谓有没有,有也不会觉得多恶心就是了,反正是他自己要忍的,帕诺又没叫他忍着。
帕诺不理他,不顾雌虫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就直接把他翻过去,俯身又用力狠操了进去。
“啊,呃……雄主。”
帕诺制住他轻微的挣扎,释放出精神丝,探入他的精神海,搅弄他脑海的暴乱,恶劣的把它们捏成一个个小球球。下身则一下下杵进,凌虐着娇媚的腔肉,然后放任着坚挺欲望射出了股股精华,烫的雌虫痉挛着直打哆嗦。
帕诺就是只脆脆鲨,身娇体弱容易累,肏爽之后抱着雌虫在床上找了个块干净的地方被子一盖躺着就睡了过去。
雌虫等了很久,确认雄虫睡着了,悄无声息的转身借床角光屏微弱的光慢慢描摹他的五官。
雄虫长得很符合虫星的审美,浓密卷曲的褐发,清隽的眉眼,白皙的皮肤,睡着时总是显得很乖巧无害,丝毫不见鞭打他时的半分残忍。
雌虫看了一会,悄悄拿开雄虫放在他腰上的手,踉跄着下了床,灌进生殖腔精液顺着蜜色的大腿缓缓流下,显得有些狼狈,雌虫捋了一下有些打结的银发,明显感觉到精神舒缓了很多。蓝从未在雄虫的房间里过过夜,这次他也不打算。
很多雌虫在得到雄主的精液后都会想办法找东西堵住,想办法让精液在身体留的时间久一些,想拥有一个虫崽,不过蓝并没有堵住的想法。
在虫族社会里,雌虫强大且生命力旺盛就算收到受伤也能很快就会愈合,唯独经历生理觉醒后便出现精神海紊乱,但帝国至今无法研究出治疗精神海的药物,需要雄虫信息素的安抚,偏偏雄虫却极为脆弱,别提受伤,哪怕受了一点惊吓可能就无法产生信息素甚至死亡。在虫星,每一只雄虫都会受到帝国的保护。
在雄雌比例高达1:398的可怕比例里,雌虫似乎就是可以可无的消耗品,就算死去也很快就能填补上一批新的雌虫,他不明白他的孩子在这个扭曲的社会是该成为好逸恶劳的残暴雄虫还是成为又一批的消耗品。
蓝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雄虫,缓缓关上了门。
……
帕诺醒啦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伸了个懒腰,顿浑身舒爽,狠掐了自己一把,果然不是梦。他打量着四周,果然是他的房间,抱着枕头打了个滚。
蓝呢,为什么不在他身边,他们明明昨天晚上一起躺下的,帕诺于是只当他是上班去了,挠挠头准备下楼洗漱。
开门却见穿戴整齐的银发雌虫跪在门口,帕诺愣了一瞬。
“雄主,请下楼吃午饭。”雌虫低着头。
“你怎么没去上班?”
“雄主,今天休息日。”
“额,好。那你起来。”
帕诺对于雌虫跪他没什么抵触,好像是那什么《雌君手册》让他跪的,他想跪就跪吧!就是有点挡他的路了。
帕诺坐在餐桌前的时候蓝就跪在一米远的地方,帕诺挠挠头,不太懂,为什么雌虫都爱跪呢,鞭打会疼,跪久了也会疼吧。他想起红发雄虫说,“我爱他们爱得要死要活的,他们也爱我爱得要死要活的”。怎么爱呢,帕诺不懂,那他会让他的雌君跪吗?
帕诺想了想,问道,“蓝,你吃过午饭了吗?”
“雄主,我吃过了。”蓝微微抬头,对上雄虫亮晶晶的眸子。
帕诺棕色的眸子闪了闪,想起蓝老不爱说真话,疼也会说不疼。他站起身走到蓝的面前,屈身将他抱了起来。
蓝似乎没想到雄虫会突然抱他,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慌了一瞬,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一角。
有些重,帕诺掂了掂他,但是没关系,等他第三次生理觉醒后会比蓝还高,力气也会变得很大。帕诺抱着他一起坐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
蓝有些无措,不知道雄虫想做些什么。
帕诺的手隔着衣服摸了摸他的腹部,有些不开心,“你的胃分明是空。”言下之意,蓝撒谎。
蓝似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连忙解释,“雄主,我喝了营养剂。”
军部的雌虫都喝营养剂,吸收快能快速的补充能量。
“好喝吗?”雄虫问。
蓝下意识点头。
帕诺撇撇嘴,“你又骗我。”
营养剂在福利院的时候他喝过,又苦又涩,即使后来有了浆果味的,那也是又酸又苦又涩。他喝过两次,不喜欢护工就没让他再喝了,谁让他是雄虫呢。
蓝不说话了愣愣的看着他。
帕特顺手从桌上拿起草莓,喂给他,蓝愣了一瞬才缓缓张开唇含了进去,帕特觉得蓝唇色红润没有昨天晚上他看到的苍白干涩,微张的唇反倒看起来有几分的妖冶,让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嗯?你怎么不嚼。”
他是不是舍不得吃,帕诺心想,又看了眼餐盘,嗯,还有很多。
不是在惩罚他吗?蓝嚼了几下咽了下去,等待雄虫的下一步操作。
帕诺觉得有趣,又给他喂了一颗,又让他咽,雌虫嚼了几下咽了下去。帕诺仿佛找到的什么乐趣,开始给他喂食,草莓,蓝莓,梨片,之后是面包片。
“雄主!”在雄虫喂来下一片面包时推拒了一下。
帕特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把餐桌上的一杯牛奶捞过来,递到雌虫唇边,嗷!他怎么光给虫喂食不给喝水呢。
“雄主!”雌虫又推拒了一下,“您该用午饭了。”
“喝。”雄虫言简意赅,并不搭理他的推拒。
雌虫只好低下头喝了一口,雄虫又让他喝了一口,然后又让他吃面包片。
“吃饱了吗?”雄虫问。
蓝下意识点头,帕诺转头又想去够面包片。
“雄主!我真的已经吃饱了。”雌虫紧急抓住他的手。
帕诺闻言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腹,又捏了捏他的腹肌,嗯,没那么平坦了,歇了去够面包的心思。
“膝盖疼吗?”帕诺问。
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闻言摇摇头,“不疼。”
帕诺轻轻揉了揉他的膝盖,心想,下次还是别他跪了。
拍了拍雌虫的屁股让他自己站起来,然后拿起最后一片面包起身去了厨房。
雌虫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不知道雄虫究竟想干什么,又是什么新的惩罚方式。就好似在黑暗中闯关还不断被袭击的斗士突然之间到了明亮的地带,第一时间想的不会是到达了终点,而是想着会不会有高一级的危险。
此时,帕诺打开冰箱拿出了一管营养剂,看了眼标签,草莓味的,喝了一口,又苦又涩又酸还甜。qaq
咬了口面包,真不知道蓝为什么能面不改色的喝下去。>a<
帕诺已经很久没出门了,自从和雌虫结婚之后,或者说帝国让他离开福利院之后。除了上学之外,帝国总是让他去各种有着形形色色的高等雌虫的聚会,哪怕自己表示不喜欢这样,帝国还是会一次次的为他安排着,直到娶了蓝,这一切才算结束。
他不知道他爱不爱蓝?或者说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从破壳就待在福利院里了,护工都没告诉过他,他离开福利院之后就只喜欢打游戏了,游戏里的虫说鞭打雌虫是给雌虫的恩赐。他也曾匹配到过雌虫队友,雌虫说他很幸福,因为他的雄主会主动抱他主动照顾他,但同行的队友雌虫说让他少做梦,星网上的《霸道雄虫爱上我》得少看,毕竟雄虫鞭打雌虫才是正常的。正常吗?是的吧,因为他也打雌虫。
“哦,亲爱的蓝·奥瑞多,恭喜你成为帝国的中将,你是帝国的骄傲,也是我帕诺·威尔登的骄傲。”褐发棕眸的雌虫幼崽单膝下跪,执起另一只白发蓝眸雌虫幼崽的手深情款款的表演着。
“哦,我亲爱的雄主,保卫帝国和您是我的职责,我爱您。”小幼崽的表情含羞带怯。
“噗—”帕诺没忍住笑出了声,蓝才不会这样呢。
“阁下!”两只崽子听到笑声下意识回头,见到雄虫竟也没跑。“阁下您为什么要笑呢?”
虫崽们只听说过蓝少将嫁了一位褐发棕眸的雄虫却从未见过本虫长什么样,或许在他们眼里优秀的少将嫁的雄主也一定是温柔的。
帕诺说,“帝国的雄虫才不会下跪。”
虫崽子撇撇嘴,“可,可那是蓝·奥瑞多少将。”
“很厉害吗?”
“当然,阁下。蓝少将16岁就能考上帝国第一军事大学,18岁就能上战场击退异兽,22岁就是大校,26岁就能带领一支星舰的军雌完全清理了威胁虫星的兽潮。这次回来蓝少将一定能晋升中将。”虫崽们满脸的崇拜。
在虫族寿命长达400多年的时间里,蓝确实很厉害。
“但是帝国的雄虫是不会下跪的,下跪的只会是蓝少将。”帕诺说的是事实。
“不可能,帝国的战神永远不会下跪——”白发蓝眸的雌虫幼崽突然撞了雄虫一下,拉着褐发棕眸的雌虫就跑进了巷子里。
帕诺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有点委屈,本来帝国的雄虫就不会下跪嘛。
“阁下!”
帕诺回头,是佩林院长。
佩林灰发灰眸,是一只看起来很温和的亚雌。
“阁下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佩林院长温和的看着他。
听到,回来,这个字眼帕诺高兴了一下,就好像他也有自己的来处。
佩林打开了有些生锈的铁门,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院长,你会对你的雄主下跪吗?”
佩林院长闻言一愣,他的雄主是一只从低等星来的d等雄虫,低等星偶有兽潮突袭,雄虫是为了留在虫星才和他结为伴侣。
“会的,”几乎每一只雌虫都接受过服侍雄主的教育。
“那你爱你的雄主吗?”帕诺想到从他有意识起,就从未听到过佩林院长提起他的雄主。
佩林沉默了许久,他的雄主还有两个雌侍,雄主会定期给他和雌侍们信息素安抚,他们做好了雌虫该做的一切,雄虫也未曾鞭打过他们。应该是爱的吧!
“我当然爱我的雄主,”佩林说。
“可是院长,你从来没有教过我们怎么去爱。”帕诺很苦恼,院长会爱,可是他不会。
佩林闻言笑了笑,他真高兴这只雄虫还是这么单纯。
“帕诺,请允许我还这么叫你,我认为你很早就懂得了爱”,佩林边走边说,“你还记得圆圆吗?”
“记得的。”帕诺点头。
圆圆是帕诺在福利院时养的猫,瘦的像个干瘪的豆荚,帕诺希望他长得圆滚滚的,于是就叫它圆圆。
“圆圆长期受到虐待,精血亏空根本活不了多久,但偏偏它又被你捡到的,我说不许养它,因为那个时候的虫崽子们每天的每一餐只能分到三片面包,我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食物去养猫,但是你还是偷偷留下了,此后的每一天你每一餐都会偷偷留下一片面包给圆圆。
一周会发一次由志愿者提供的灰芦兽肉,但你也是一次没吃都喂给了圆圆,你怕一觉醒来它就没有了呼吸,晚上还会偷偷抱着它睡觉。
我想,帕诺,你很早就学会爱了,比其他雌虫学会的还要早。”
但是圆圆还是死了,圆圆跑出去,被找到时肚皮早被划破了,划了好大的血口,连还没消化的灰芦兽肉都漏出来了,那时候还小小的帕诺根本捂不住,帕诺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难过,这就是爱吗?他不理解。
“那圆圆爱我吗?”
“当然了,帕诺,圆圆可是撑着一口气等你找到它才咽的气呢。”
帕诺觉得心口涩涩的,远处乌云翻涌,似要下雨。
“佩林院长,我觉得我的雌君他可能不爱我。”帕诺蔫蔫的垂头。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
因为我上辈子在虫星监狱关了两个月,我的雌君一次都没来看我,帕诺蔫哒哒的想,丝毫不去思考自己鞭打他的事。
“因为他老对我撒谎,”雄虫说,“我打他他说不疼,他饿也会说不饿,圆圆会对我撒娇,可他都不对我撒娇,也不对我笑,还不爱跟我说话。”帕诺越说越理直气壮,越说越委屈。
佩林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虫星的雌虫以雄主的开心为开心,或许你打他的时候你开心了,他便也不觉得疼了呢。”佩林自觉很有道理。
“可是院长,我鞭打他的时候并不开心。”
“那你为什么要鞭打他呢?”佩林疑惑。
“是他把鞭子送到我手上的。”帕诺不开心。
帕诺想起新婚那夜他惶惶不安,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帝国以为福利院拉赞助为由让他参加了一场又一场宴会,每一场宴会都告诉他他需要为帝国的出生率做贡献。帝国只拥有万分之一的a级雄虫,他该为帝国贡献更多的高级雄虫,所以他应该选择高等雌虫。可是每一只宴会上的高等雌虫帕诺都害怕,他们都太强壮了,一拳就能把他打飞,帕诺找了借口,想找个隐秘的角落待着等宴会散场,蓝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那时候的蓝看起来只比他高一点点,银白的头发宛如瀑布般垂落在他的肩膀上。发尾闪烁着微光,仿佛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泽,他的脸庞呈现出健康的肤色,透露出阳光的气息,碧蓝的眼睛,如同湛蓝的海洋般清澈明亮,丰润微粉的唇张合着,不知在向谁打招呼,看起来强大自信又温柔。
那时候的帕诺就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听见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速,于是对身边举办这场宴会的议员说,“我选他,我选他做我的雌君。”
婚礼结束,他不想再应付帝国那些对于他来说陌生的宾客,于是他快步躲上楼,宾客笑说他年轻气盛,急躁,他充满期待的打开他们的婚房,然后看到雌虫光裸着身体,双手托着皮鞭举过头顶,黑色的皮鞭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芒。
他说:“请雄主享用。”
鬼使神差间,他握紧了鞭柄。
……
帕诺回家时,已是傍晚,整条路都是灰蒙蒙的。打开门就被跪在玄关处的雌虫吓了一跳。
“蓝!?你怎么在这?”
“雄主,我在等您。”雌虫跪的很端正,纤细的睫毛下垂,并不看他。
哦!帕诺摸摸鼻子,他明明记得出门的时候让雌虫别跪了,不明白他怎么又跪下去了。
不开心,他的雌君不仅骗他还不听他的话。
“请雄主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