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决容川(1/2)

午夜11点,程纪元刚结束了给初中小孩的家教课,提着沉重的公文包疲惫地走在回家的巷子里,他的目的地是一片贫民廉租房。作为一名重点高中的英语老师,他的生活本不至于如此困顿,可是两年前突如其来的肺癌打破了幸福的幻象。生病的这两年,车子、房子全都卖了,女儿被迫从市中心的幼儿园退学,曾经温婉美丽的妻子也早生华发。家里不再充斥着欢声笑语,反而,遍布的叹气声从早到晚。

程纪元觉得好累啊,上次去医院,医生坦白告诉他,大概他还有一年的寿命。他的生命何时终结,以何种形式,都已经被上帝宣判,看得到终点的人生残忍的杜绝了生命中所有的可能性。他确实也是不想活了,身体上的折磨,心理上对拖累家庭的愧疚,这些都让他不堪重负。之所以还咬牙坚持,无非是想,在死之前,尽可能的再给家里的妻儿多赚的钱,让她们的以后,没有他的以后,多少能够不这么得苦。

其实,按照学校的规定来讲,是不允许在职教师在外私自接家教的兼职,但是他目前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很清楚,现在多赚一分钱,走的时候就能多一份安心。程纪元正在心里盘算着这个月家教的收入,冷不妨地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程先生,烦请留步!”

程纪元猛地回头看过去,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黑暗笼罩在他玄色西服上,衬得他的眼睛格外的亮,像一匹嗅到猎物的孤狼。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这个年轻男人剑眉舒展,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领带上夹着一枚镶嵌淡紫色宝石的鸢尾花,端得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

“你是在喊我?”程纪元确定他以前从没见过面前这位。

“程纪元程老师,我有笔买卖找您,报酬30万,定金10万,现金,不连号,旧钞。”面前这位自然是容川。

“请问你是?”这要是搁在以前,程纪元百分百确定自己不会相信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买卖,一定会转头就走,顺便回家和老婆吐槽今天下班路上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但今时不同往日,他对于金钱的欲望从没有像此刻这般高昂。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除了让自己卖老婆卖孩子,其他的任何交易自己都一定会同意的,程纪元心想。

“这个你不必知道”顿了顿,容川补充道“定金今晚就可以给你。”

程纪元深吸了一口气,视死如归道“什么买卖?只要不是让我卖老婆卖”

“放心,你老婆孩子未必值这个价儿。”容川打断道。

“好,这买卖我做,你说吧。”程纪元答应的很爽快,他知道,如果错过这个机会,凭借自己现在的境况,到死,别说30万,10万都不见得做家教能赚到。

“九龙道街有一家名叫ka的酒吧,有一个打着唇环的公子哥儿经常光顾,他叫容湖,别人喊他容二或者二少。我要你和他上床,想办法让他染上艾滋。”

“上床可以,但是这艾”程纪元有些懵,一是因为这事儿太大了,他没想过是关乎人命的买卖。二是,他自己没有这病,怎么可能让那个叫容湖的染上呢。

“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一个叫娟子的按摩小姐,她携带。”容川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小卡片递给了程纪元,程纪元定睛一看,是经常会被塞进街头小旅馆的那种情色生意宣传卡片。

“那万一你说的那个容湖,他没看上我呢?”关乎人命,程纪元有些打退堂鼓。

“程先生,我能找到您,一是因为你缺钱,肺癌的前期花费不小,房子车子都没了以后你妻儿的生活会是很大的问题。二是,据我所知,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这买卖豁出去做一把,于你来说也没什么妨碍,毕竟30万不是小数目,你总要替活着的亲人考虑一下。三是,大名鼎鼎的容二少玩儿男人的癖好,怎么说呢,很专一”讲到这,容川突然嗤笑了一声“像程老师这样,身材清秀,面容干净,有妻贤子孝的家庭,后面没被人碰过的处男,非常符合他的胃口,以至于符合到不会戴套。”

“”程纪元知道,面前这位像眼泛绿光的狼一样的男人之所以说这么多,无非是看出了自己的犹豫,委婉地威胁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全部事情,如果这场交易自己不打算做了,这男人一定自有他的手段叫自己后悔。思及此,程纪元咬咬牙道:“定金10万?今晚会给我?”

“自然如此。”说罢,容川伸出两支手指,向自己身后方伸了伸,喊了声“钢子。”

容川所喊的钢子是张姨的儿子,是目前,容川唯一能信任和可用的人。王钢从巷子深处快步走来,鼓鼓囊囊的西装内塞着一个巨大的纸袋,他不由分说将纸袋强硬塞进程纪元的怀里,容不得程纪元有一点犹豫:“不连号的旧钞,三家银行取出来的,程先生尽可放心。”

“啊?放心,放心的。”程纪元不太懂这些,但是很明显对面两位都是谨慎小心的人。

容川抬眼看了看巷尾一栋六层旧楼里西侧住户的阳台,昏黄的灯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隐隐透了出来,向着那束光,他抬了抬下巴道:“事成后,如果那时您还在,剩下20万我会让钢子带给您,如果,如果您不在了,我会交给程夫人,您放心。程夫人在等您呢,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程纪元没有错过容川意有所指的话和动作,看着容川和王钢的背景,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这个男人,连他家住在哪里都一清二楚,看来这场交易,自己是非做不可了,容不得自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

两个月后

ka酒吧里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容湖的身影了,有好事者问吧台的调酒师“听说二少最近被一个高中老师迷得神魂颠倒的,真的假的?”

“这咱哪能清楚。”调酒师的嘴很严,调侃普通人两句可以,但要是八卦容湖,他怕自己命不够硬。

此时的容川正在旁边沉默喝酒,听到这儿,淡淡笑了一声,结了账,转身离开又去了隔壁的酒吧。倒不是他像容湖一样沉迷灯红酒绿,他总归是要做个纨绔才能打消那个所谓的父亲的戒心。有时候细想起来,也真可笑,自己那亲爹名字叫容山,给自己和私生子取名容川和容湖,端的是山川湖海的大气澎湃,做起事情来确没有一点容人之量。自大学毕业后,自己要读研,容山不让,自己要创业,容山严防死守,生怕一个看不住,让自己成为妨碍容湖继承公司的绊脚石,费尽心思的想把自己养成个比容湖还要废的废物。

酒精划过胃,烧进了脑子里,容川不由得思维开始发散。他觉得怎么看,容山和母亲都像是仇人,只有母亲自己一个人沉浸在爱情的幻想里难以自拔。站在容山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恨透了母亲,一个靠着母亲发家的卑鄙小人,在发达后每一个见母亲的日子里都会让容山联想到自己穷困潦倒、毫无尊严、卑微求生的曾经,这种靠女人发家的阴狠男人就像个硬皮河豚,一戳,就原形毕露,睚眦必报了。

可惜了,母亲到最后,还是对他有情,否则不会在自己生日的时候选择悲惨的死去。母亲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想,以后容山每次给自己过生日的时候,都能想起她,她想变成容山心口的一根刺,死了都扎的他忘不掉。可怜见的,容山都不见得能记得自己生在哪年,更别论生日了,母亲还真是,还真是,天真啊。

自己这个见血才能不做噩梦的毛病,也不知道等容湖死了会不会好。

容川想的很乐观,他觉得如果容湖死了,哪怕自己好不彻底,也能好个七七八八。可惜,他还没等到容湖下去报道,就被容山流放到了t市的精英教育院。

t市精英教育院,与其叫教育院,不如说富二代官二代流放所。中上流社会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子嗣,有夺权惜败的,有流落在外不能认回的私生子,还有像容川这样的,被亲生父亲忌惮的。这样的孩子,关在家里锁不住,散养出去不放心,还怕搞进精神病院被其他家族八卦和耻笑,这个时候,流放所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容山通知容川的时候,都没有给他留下反应和想对策的时间,容川知道自己一时半会不可能出的来,只好安排王钢先把尾款给程纪元结清,又连忙联系张姨,嘱咐她,家里一旦有什么大的变动,一定要想办法联系自己,给自己通个气。

王钢处理完回来说什么也要跟着容川走,容川本来想在家里留个耳目,但看王钢坚持,只好带他一起走。到了教育院,容川才发现自己把这里想的过于简单了,与其说是教育院,不如说是监狱,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院内不允许带通讯设备,早上6点起,晚上9点睡,白天除了拉练就是上课。拉练无外乎是负重越野跑、抗暴晒形体训练、挂钩梯上下等等,目的是让这些公子哥儿们每天累的脑袋发昏,身上乏力,抬胳膊都费劲的情况下,人自然就老实了。拉练已经让容川觉得变态,上的课程更让他想吐血。必修课是音乐鉴赏、美术、艺术欣赏这类不会威胁家族当权者的边缘学科,这倒是可以理解,但是选修课匪夷所思的包含了缝纫、插花、烹饪、盘发

每节课后都会有考试,考试不及格者或拉练未完成者,会被拳打脚踢,轻则破皮见血,重则伤筋动骨,但这个环节却是容川最喜欢的,因为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已经很少再陷入那个噩梦。但他不敢托大,每次挨完打都会老老实实努力完成几天的任务,等到伤口好了噩梦卷土重来的时候,再故意考试不及格一次或者犯点小错。

五年后

教育院今天通知容川可以走的时候,他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番,自己和王钢可是这五年来,法,生怕自己嘱咐不到,容川会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弄伤了自己。

腹部的绞痛让容川跪立的姿势有些僵硬地扭曲,他不敢动一丝一毫,轻微的晃动都会引起下腹部一阵抽搐。与皮外的疼痛不一样的是,无论他怎么屏息,疼痛一阵更甚一阵,疼痛的间歇,他只得像一条脱水的鱼一般大口呼吸。时间在这10分钟里漫长到像十个世纪,容川死死地盯着旁边的墙壁,心里默数着秒数,咬着牙期盼着顾行止能如天神降临般告诉他,时间到了。

在容川殷切期盼的顾行止的声音到来之前,先到来的是顾行止的抚摸,感受到顾行止干燥温暖的手揉着自己头,容川眨了眨瞪得泪眼模糊的双眼,看到顾行止正半蹲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扶着自己不住颤抖的胳膊,另一只手安抚在自己的头顶。

容川疼到思维逐渐发散,他越发觉得顾行止像天宫神祗,端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相,但坐看世事变迁却能不悲不喜。就像现在,他抚在头上的手让自己觉得正在被怜爱中,但牢牢困住自己胳膊的手却是不容自己退缩的坚硬。他大概是一个偶尔会心软的,却极有原则,不会给奴隶完不成自己命令的机会的主人,容川在心中总结着。

“时间到了,排出来吧”顾行止站起来,立在容川身侧,没有意思要离开的意思。

“主人!”从灌肠液进入身体,容川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声主人被他急迫的喊出来略带着哭声,他是真的很想排泄,但也是真的不想在别人面对面的注视下一泻千里。

“规矩三,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顾行止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容川的记忆力很好,瞬间反应过来排泄这件事,也是算在身体的使用权内的,感受过顾行止的强硬不容置喙,闭上眼睛一副认了命的模样,匍匐着爬到马桶上,随着括约肌的乏力,有些崩溃的用手死死地捂住脸。

看到容川这幅仿佛天塌下来的悲憷样子,顾行止前倾下身体,将容川的头紧紧的摁在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手下肩膀的肌肉渐渐放松,缓声道:“主人永远不会嫌弃自己的狗,我会包容你所有的样子,无论是好看的、丑陋的、开心的、悲伤的、愤怒的,都不用担心,主人都会接受。”

容川突然感觉自己眼睛里滚出了一滴热泪,他不知道如果顾行止知道了自己杀了同父异母的容湖后,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心无旁骛的许诺给自己说,会包容自己丑陋的样子。很久很久以后,容川才知道,这时候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面前这位看似玉树临风的男人,是位当真从地狱里厮杀出来的煞神。

随着这滴泪渗入顾行止裁剪良好的衬衣上,容川在害怕被顾行止发现自己不是良善之人的忐忑中,又无奈的发现自己的下体居然又又又硬了,次次勃起都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合里,容川当真是有些麻了。偏偏顾行止的眼睛又尖的很:“硬了?今晚说了赏你个大的,会让你射的,但不是现在。休息好了之后自己把后面两便做完。”说罢,顾行止直起身,拉开与容川的距离。

已经当着顾行止的面排泄过,现在再当着他面灌肠,容川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扭捏,但是法,又看不到自己后穴的情况,摸索了很久才勉强插入,顾行止很有耐心的在旁边陪伴着她,没有催促,也没有任何让容川感到焦虑的举措,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一旁。

有了第一次的时间的经验,容川觉得后续两次灌肠都没有第一次难捱,顺利通关,却也大汗淋漓,体力尽失。等到容川被顾行止打横抱起去洗澡时,除了鸡儿梆硬,其他地方哪儿都软的用不上劲儿,像婴儿一样被顾行止放进浴缸里温柔揉搓后,容川觉得如果顾行止是神,也是魅神,惯会用让人沉溺其中的手段勾起人类对温暖的渴望。

不过,很快,容川的脑子里就装不下这些胡思乱想了,因为顾行止骨节分明的手不由分说地挤进了他的后穴。虽然一根手指对于容川来说还是有些困难,肠道内也不如那些身经百战的湿润,但在生理盐水的浸润下,顾行止稍用了些力,也倒是能顶进一截手指。像巡视自己的领地一般,那截手指缓慢又坚定得一寸寸抚平肠道的褶皱。顾行止打着圈呈螺旋状向内寻找着容川身体的秘密开关,没多时便听到容川一声闷哼,了然地笑说了一句“浅的很嘛。”,接着又手法老道得揉摁那处突起,容川脸上的热气像是要活蒸了自己一般,闷哼声变得愈发婉转悠长,黏腻的似要拉丝。

从未感受过的快感逼得容川双眼猩红,下身不断地淌下透明的黏丝,莹莹的挂在粉红色顶端,顾不得在别人的目光下手淫的羞耻感,这边要伸出手抚慰一下自己涨到发疼的阴茎。

“你敢!”顾行止眼疾手快,一声厉呵。

耳边的暴怒声吓得容川一哆嗦,接着浴缸里的水面上漂浮了一层浓稠的腥味粘稠白色液体。前列腺高潮来的凶猛而炙热,容川许久不能回神,半张着红彤彤的嘴唇,舌尖都在不规律的震颤。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神志一同回归的还有迷茫,反应了好半晌才明白,刚才自己差点儿违反了顾行止给自己定的规矩——不允许触碰自己的私密部位。“主人,我知道错了。”

“倒也快得很,以后自称阿川或者其他你喜欢的名字,不要总是我我我的,你我之间,人格平等,但地位平等不了。”顾行止心中计划着以后得增加容川的敏感度训练,狗子太敏感,以后在使用过程中会因为射精次数过多而伤身,射到最后射无可射的便是失禁和射血,失禁还好说,射血是不可逆的终身伤害。

已经多久没人叫自己阿川了啊,容川很是意动:“主人,阿川就很好,阿川很喜欢。”

想着狗子没有什么性经验,又是剧烈的前列腺高潮,很容易产生高潮后的空虚感和倦怠感,顾行止依旧让容川当晚睡在了床上。为了避免伤到他,不得不把贴在床垫缝里的匕首、薄床板下卡着的唐刀、床头隐秘处藏着的连发弩,统统锁进了放着手枪的床头柜里。

睡在顾行止房间的第二晚,容川又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母亲笑靥如花的和他嬉笑打闹,绕着家里的花园玩儿捉迷藏,不停地叫他“阿川”,“阿川藏在哪里呢,让妈妈找找看”

如蜜般甜的美梦让容川早上起床后神清气爽,找到早就起床已经在跑步机上跑了5公里的顾行止,脆生生的喊了一句:“早上好啊主人。”

看到容川,顾行止就停了下来:“今天我有工作,你是跟着我一起去还是自己在房间里待着?”

“阿川想跟着您,主人。”指交过的亲密关系里,容川还不清楚顾行止到底从事什么职业,是否还有其他的亲密关系之类的私事都对顾行止一无所知,这让他隐隐的不安,有意要多了解一些。

“那先去灌肠再洗澡。”顾行止说罢就进了浴室,当着容川的面旁若无人的脱光了衣服开始洗澡。容川有些别扭的转过脸,又忍不住用眼神偷瞄顾行止:八块腹肌像像雕塑一样深刻,水珠顺着人鱼线淌进腹股沟深处,茂密幽暗的密林里潜伏着一只沉睡的巨兽。

顾行止的五感异于常人,容川的视线刚聚焦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便发觉了这条狗崽儿的小动作,没有多加理会,只是简单的敲了敲浴室的玻璃,提醒容川赶紧先去灌肠。

容川没有想到会被发现,吓了一跳,缩了缩肩膀,像匹受惊的小鹿,慌忙去应付依旧没法彻底适应地灌肠。

“一会儿会见到我的朋友,你可以叫他穷奇大人或者燃主人,随意。”顾行止抄起书房桌子上的资料,带着容川向三楼的会议室里走去。

“是,主人。”容川怀疑会所的老板想在三楼里藏匿不能够见人的武器库,通向会议室的走廊里有一个指纹识别系统、掌纹识别系统、人脸识别系统和虹膜识别系统,主打一个严防死守。

“王八蛋!居然有人敢烧老子的货!我艹,宁春告诉我的时候,我他妈的还以为我昨天晚上吃的太杂,把脑子吃坏了!”一推开会议室的门,愤怒已久的梁燃咆哮着吼道。

“乌穆旦的货?”顾行止皱着眉头发问。

“嗯,我就纳闷了,就算不怕我,难道他们不怕乌穆旦那群土匪嘛!”梁燃有些泄气,瘫坐在办公椅上,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问。

“谁烧的,肯定是要查,无外乎那几个跳梁小丑,但是乌穆旦那边,你想好怎么交代了吗?”顾行止一阵见血道。

“没想好,现在都不太平,烧这东西跟上坟烧纸钱一样又快又猛,谁手里也没现货能补上。”梁燃越想越蔫儿巴。

容川听着他们的谈话,怀疑他们说的是军事武器,但又觉得这种倒腾火箭炮的大佬只能存在于传说中,现实里是不可能让自己认识到的,对面这个穷奇大人看起来咋咋呼呼的,一点儿没有稳重的样子,不像是会做这种危险买卖的人。

“你是止主人家的狗嘛?”容川正在漫无边际的想着顾行止和穷奇大人谈的货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冷不丁地被一只细白小手戳了戳腰窝,他反应了好半晌才明白,“止主人”说的是顾行止。

“啊,是。”回头发现戳自己的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男生,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氛围下,容川只敢悄声应着。听到身边的动静,顾行止冲容川摆摆手,旁边的小男生很有眼色的拉着容川的上衣角,撤到了一旁的休息室里,转身把门紧紧关上。

“我是穷奇大人的狗,我叫杜明。”考虑到容川可能还不知道梁燃的名字,杜明很机智的没有说燃主人。

“你可以叫我容川。”对面的小男生自来熟的性格有些让容川难以适从,倒不是杜明太过活泼和外放,他只是觉得能住在庄子里的主人们,和他们的的狗子,都是一家人,是自己人。

“本来今天主人不想让我跟着来的,听说止主人刚收了一条幼犬,我和夏至姐姐都很想来,虽然我也是一条幼犬,但是我还是很好奇别的幼犬都是什么样子的,我求了主人好大一会儿工夫他才答应的。”

“幼犬?”容川对于这个形容不是很理解,毕竟他看起来怎么也要比面前这个稚嫩的小孩儿要成熟的多。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就是新手,之前没有过主人的狗。”杜明很开心,他觉得容川才是一条真正意义上的“幼犬”,自己已经成功蜕变成一条优秀的“中成犬”了。

“哦,夏至是?”容川听着他左一句狗,右一句犬的,顿时有些头大。情境之中他不介意偶尔顾行止把他当小狗一样地摆弄,但杜明这种完全把情景当正常生活的状态让容川感到不适。

“是朱雀大人家的,夏至姐姐和朱雀大人在一起已经八年了,都结婚了呢!”说到这里,杜明莫名有些亢奋。容川对他的亢奋点丝毫不感兴趣,有些无聊的盯着自己脚尖,背着手偷偷抠指甲。

察觉到容川好像有点无聊和心不在焉,杜明很贴心地提议:“要不我们去大厅玩儿吧,听说今天有公开调教可以看。”

“可以吗?”容川不是很确定顾行止会不会同意。

“我去问问,你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我可会撒娇了!”杜明蹦蹦跶跶地跑回会议室,容川看他这不稳重的样子简直和他的主人如出一辙。

会议室内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查一下最近和乌穆旦打仗的那几个联盟,这事儿少不了是支持他们的商会干的。”听到开门的动静,顾行止停下话头。

“怎么了?”梁燃长手一伸,揽过杜明,轻轻一提将人放坐在自己腿上。

“主人好,止主人好。”顾行止对杜明的乖巧很是受用,微笑着点点头,杜明接着说:“主人,小明想和容川去看大厅的表演。”

梁燃没有立刻回应,抬起头来看到顾行止稍微点了点头后,在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手表交给杜明:“你容川哥哥还没有项圈,先用这个手表顶一下,你教给他用,有什么事儿即时通知我。”

“明白,主人,那我去了。”杜明从梁燃地腿上蹦下来,握着手表一溜烟儿地跑回休息室。

“这里面有生命监测系统、定位系统和报警装置,无论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只要摁下这个按钮,主人们马上就会抵达战场。”杜明回到休息室,把手表展示给容川看。

“只有一个吗?给我的?你的呢?”容川接过手表,顺从的戴在自己手上,橡胶表带均码尺寸,戴在他手腕上刚刚好。

杜明扒拉开自己紧紧扣上的衬衣扣子,露出衣领掩盖下的金属项圈:“我这个项圈功能比手表还要多,你刚认主,你的项圈还没做吧。”

容川又是一阵皱眉,皮质的项圈看起来倒是色气又情趣,但这种金属钢圈怎么看怎么像压制暴徒的,或者说暴狗:“这项圈带电击功能?”

“诶?你怎么知道?”杜明有些疑惑,这项圈表面上看起来只是简单的一个钢圈,没有人工智能的痕迹,但是打开后面的环扣,就可以抽出一条细钢绳,有一次性的电击功能,关键时候可以抽出钢绳防身。

容川心想道,果然,这玩意儿绝对是用来圈禁奴隶的手段:“猜的。”

“咱们走吧,休息室有后门。”杜明不是纠结的性格,也没有看出容川的一言难尽。

跟在杜明身后,七拐八拐的又通过几个识别系统后,容川进去了人声鼎沸的大厅。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容川一下子被场内的景象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阵恶寒。

表演台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左半侧表演台上被放置了两男一女三个奴隶,都是一样的打扮,双手背后呈现跪坐式被捆缚手脚放置在三个玻璃缸上。玻璃缸六个面都被密封的严严实实,只有顶面留下了一个玻璃杯大小的圆洞,正对着这三个奴隶的后穴,玻璃缸底层装满了冰块,里面密密麻麻爬满的都是鳗鱼。

容川的视力极佳,他清楚的看到本来在冰块上冻得僵硬的鳗鱼,在感受到玻璃缸上方人的体温后,争先恐后地扭动着丑陋的躯体,向上方温暖的后穴钻去。仿佛能切身感受到那种黏腻冰凉的触感,容川胳膊上汗毛顿时战栗。

周围不断有人喊:“押壹号!绝对能赢,我看三号快坚持不下去了!”

容川不明所以,转过头问杜明:“他们在说什么?押什么?”

杜明面色如常道:“就是左边鳝鱼那个,他们在押哪个奴隶的肠子在被鳝鱼钻穿孔之前,能塞进更多的鳝鱼,壹号就是最右边那个女生。”说到这儿,杜明的声音有些低沉:“世人都觉得男生更有力量,更能吃苦,但往往,是女生能忍受更多的痛苦,因为她们血管里天生流淌着韧劲。”

容川沉默了良久,有些僵硬着声音问:“你们这玩儿这个吗?”

杜明清楚他说的“你们”是谁,盯着容川的眼睛笑得有些轻蔑:“我们?你不也是我们嘛?你应该问,咱们也玩儿这个嘛,做了狗就别老惦记着当人的事儿了。”

容川没有忽略杜明略带讥笑的表情,从善如流地接着问道:“那,咱们玩儿这个吗?”。情景是情景,生活是生活,人生是人生,容川自觉分的很清楚。像杜明这种,彻底把自己当成一个奴隶来生活,没有自我的依赖和仰仗着自己的主人,张口闭口嘴里说的都是犬的人,容川懒得理论。

杜明听到容川这话,语气和表情都回复了常态:“不会,止主人说过,我们是瓷器,不能跟瓦罐一样混不吝的。你看右边那一窝,止主人有性洁癖,要是看到这个估计都会吐出来。你以为,上面的这些奴隶们可怜得很,实际上每个,我是说,上面的每一个,都别有所求。可能是为钱,可能是为权。”

“右边是在干嘛?群交?”容川看到右半侧舞台有两圈人,内圈是赤裸的奴隶们,站立姿势身体前倾,手抓着自己的脚踝,将屁股高高拱起承接着外圈的冲击。外圈是衣冠楚楚的主人们,只抽出了腰带,解开了裤链,每个人都在大力干着面前的奴隶,动作随着场外的音乐节奏越来越猛烈。

“也是,也不是。每播放到下一首歌,外圈就会顺时针转一个人,谁第一个射出来就要负担今晚厂商所有人的消费,第一个夹射的奴隶,也有不菲的奖金。”杜明意兴阑珊道。

眼瞅着杜明也没有什么兴致看下去,自己也是受不了地作呕,容川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咱们走吧?”

“嗯,回去?”

“不然还能去哪儿?”虽然已经进来会所四天了,但容川还没全走遍,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两个人去逛一逛。

“四楼有酒廊,过去喝两杯?”杜明想了想道,容川随之点了点头。

“你对对主人他们很了解嘛?”去酒廊的路上容川率先发问,想到刚才杜明略带讽刺的眼神和语气,容川很聪明的选择了用“主人”这样的称呼,但尚未在情境中,这声“主人”喊得颇有些难为情。

“咱们走楼梯吧,电梯需要刷权限。谈不上很了解,我跟着主人的时间不长,今天是第63天,照夏至姐姐差远了,不过肯定是要比你了解的多。你是有什么想问的嘛?”容川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明白主奴关系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但听到杜明的回话,反倒觉得他是个恋爱脑,否则在一起的日子也不会如此精确的记住。

“我主人和你主人,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吗?”容川挑了一个最有分寸的问题,不过分涉及隐私,但又能很快的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架构。

“应该是吧,具体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但是他们四个吃、住都在一起。哦,今天你也看到了,主人们生意上也有往来的。”

“四个?”容川只见过两个人,煞神顾行止和今天才见过面的穷奇。

“嗯,有煞神大人,你知道的,你主人;穷奇大人梁燃,你也见过,我主人;朱雀大人齐瑞英,夏至姐姐的主人;修竹大人宋浮生,听说他很久以前有过一个私奴,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后来出意外去世了,自此他再也没收过私奴,不过有时候可以看到他身边带着公奴,倒是经常换。平常,四个主人,还有我和夏至姐姐,我们会住在一起。”

“我们我是说,私奴必须要和主人住在一起吗?”容川记得顾行止给自己的规矩里没有这一条。

“不是必须的,听我主人说,止主人不打算把你带回去。”说着话杜明悄悄打量着容川,怕他听到这话心里不舒坦,但见他面色无异。

“哎呀,让我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被流放的容大少嘛?”楼梯的拐角处,迎面走下来一个打着唇钉,染着黄毛的男人,松垮的牛仔裤上挂着叮了当啷的一堆金属链条,身后跟着两三个同他一样流里流气的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子们,此时正嘻嘻哈哈的迎合着黄毛男人。

“这是谁啊,你认识?”杜明的视线从这个中二男人转移到容川脸上,只见容川微抿着嘴。杜明声音不大,但他确信容川可以听到,但容川一言未发。

“方林,阿湖没了,我也回来了。”杜明听着容川的声音像是充满了无奈。

“呵,让我猜猜你这话什么意思嗯,你是想说我那个不中用的早死的姑已经大仇得报了?从小到大你这个说话吞半句的德行还真是让人一如既往的讨厌。”路方林凑近容川,盯着他眼睛。

“这种不好听的话,五年前你也没少说,但是没必要,人死灯灭,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容川脖子上的青筋略微暴起,从母亲去世,到五年前自己被流放,每每听到路方林的质问,总是有苦难言的愧疚。但现在,容湖死了,这份愧疚便被极度的愤怒替代——违背自己一直以来的道德约束,用阴暗的方式谋害罪不至此的弟弟,饱受内心谴责,夜不能寐,还要被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一知半解的人指责。

“讲的好听点儿喊你容大少,再好听点儿我该喊你一声表哥,可说到底,你就是一个废物而已。窝囊了这么多年,一朝你就硬气了?止主人是谁啊,做了人家的狗倒是也懂得了“打狗看主人”的江湖规矩了。看来做狗做的有模有样,比做人强,来给我们兄弟几个汪两声听听是不是那么回事儿。”杜明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手左勾拳招呼上了路方林的脸,比容川的右勾拳还要快,抬手前还不忘顺带摁一下自己的项圈,打群架这种冲突如果不提前告知一下主人,他怕自己打赢架回去也得被梁燃揍个半死。

“我顾行止的狗真是有本事。”

会议厅里,顾行止和梁燃端坐着沙发两端,容川和杜明分别面对两位主人跪在茶几上。听到顾行止隐怒的声音,容川没有回话,一是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二是还在回味,路方林被杜明在项圈里抽出来的钢绳,电的四仰八叉浑身抽搐的样子。心里不住感慨,原来这就是项圈里的电击部件,还真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么有本事怎么还说不出话来了呢?”毫无征兆地,顾行止一巴掌招呼到了容川脸上,手劲儿之大,让容川一个跪不稳,砰的一声栽倒在茶几上。茶几太硬,膝盖上的肌肉又太过薄弱,跪了这十几分钟容川早就硌得生疼,索性就这样瘫在茶几上没有跪起来。

杜明侧过头看到容川这幅模样,绝望地闭了闭眼,这家伙今天绝对是要被打个半死。

“还有心情看别人挨打?不如好好替自己担心一下。”梁燃悠然地吹了一口手里的茶,他觉得杜明不是会主动惹事儿的性格,倒不是很生气和担心。

“主人,我交代,我交代。”杜明心想说刚才那个氛围,您不吭声说话我这儿也不好贸然开口啊。

“不主动说难道还要我请你说?”

杜明刚要张开嘴解释,突然被身边“砰”的一声吓了个实打实的哆嗦,回头一看这声巨响,是容川被顾行止直接拽着头发,从茶几上拽到地上的声音。容川也是生性,一声没吭,倒不是他硬气,单纯是不服气,他觉得自己虽然打架了,虽然也是自己和杜明先动的手,但又不是自己惹的事儿。愤怒里加着些委屈,从地上爬起来一拳朝着顾行止的脸上挥去,顾行止的反应快到简直超出了人类的范畴,容川挥拳挥到一半就被顾行止的一只大手拦住,这一手带着练家子的气势,容川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一堵石墙上,松开拳,整只手不受控制的哆嗦。

这一变故直接把杜明吓傻了,一脑子要解释的话还没冲进嘴里就直接变成了空白,面前的场景简直是大型逗狗现场,容川不成体系的攻击在老神在在的顾行止面前,就像,三岁的孩子面对拥有绝对力量的成年男性,毫无反抗的机会和可能。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容川被顾行止一脚踹的直接半飞起来,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杜明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感觉自己的失语状态突然好了,脑袋紧接着灵光起来,他怕再不解释明白,容川要被打死了。

“听说今天楼下有表演,我以为是公开调教,就带着容川去了,结果去了才发现是押盘,我俩都没什么看下去的兴趣,就打算去4楼酒廊,走的楼梯。”这长长的一句,杜明说的是又快,声音又大,生怕顾行止误会,缓了口气又接着补充:“去四楼喝酒的主意是我出的,刚到楼梯拐角就遇到了一个男的,他先挑衅我们两个的。先是嘲讽了容川,我没听懂,好像是之前有些过节的。”杜明说话的间歇,容川趴在地上,依旧是一动不动,感觉呼吸声都很虚弱,杜明不禁有点儿心急,说话的语速进步一加快:“接着那个男的就说我俩做狗做的不错,让我和容川叫给他和他的小弟们听。我,我还没冲主人以外的人叫过呢,一个气不过,就先动了手,容川,容川。”说到这儿,杜明明显地卡了壳,最后用破釜沉舟的语气说:“容川肯定是怕我一个人会吃亏,对面有好几个人,为了帮我,和他们就打了起来。”末了,又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不忘告状:“那个人叫方林,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路”趴在地上的容川还是一动都动不了,一声“路”从他嘴里轻轻地说出来,杜明还是长出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当场被打死,至少撑到了自己解释完,但是杜明没有明白容川说的什么:“什么路?”

“路方林。”容川说完这句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断了肋骨,但是说话引起的胸腔振动都让他闷痛不已。

对上杜明惴惴不安地眼神,顾行止叹了一口气,开口:“阿明,你没有做错。除了主人,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去侮辱你的身体、身份,人格上,你们与我们永远对等。”

“止主人,那容川?”杜明不明所以,如果说自己先动手打人,都没有错的话,那容川这后动手的人,怎么看都不应该被揍得这么狠。

“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顾行止答疑。梁燃抬眼看着站得挺拔的顾行止,同为主人,他明白现在看似风轻云淡的顾行止,内心有种怎样的煎熬。但是主人与奴隶之间的信任与交付,不是他能插手的,兄弟多年的默契,梁燃上前把杜明抱起,像抱小孩儿一样把胳膊担在杜明的屁股下,杜明也很乖巧的双手环住梁燃的脖子。

顿了顿,梁燃还是安慰了顾行止一句:“这孩子动不动打人的毛病我带回去改改,别再给你的小狗崽儿教坏了。”说罢,梁燃抱着杜明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会议厅留给了这对儿表面和谐,但其实内里充满了矛盾的主奴。

“为什么?”待梁燃出了门,容川深深吸了口气,艰难开口,他现在不是怀疑,他确信自己肋骨断了。

顾行止没有说话,抬腿上前拎着容川的后脖领子捡起容川,像提溜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轻松:“起来,跪好。我下手有分寸,没有伤筋动骨,也没有打你的要害。”

容川没有挣扎,按照顾行止的吩咐跪好,顾行止的这顿拳脚虽说没有彻底把他打服,但也让他深刻的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在武力上没有与顾行止抗衡的可能性,当前最应该做的是听话,不要再激怒顾行止,隐藏起自己的愤怒,却依旧流露出了一丝委屈:“为什么呢?”

“你很疑惑,为什么我不苛责阿明,却对你下手极重,但阿明给予梁燃的信任你没有看到。”

“啊?”容川感觉自己完全不懂顾行止在说什么。

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顾行止才深刻意识到养一只崽子的麻烦之处在于身份认同。“你是不是也很疑惑,为什么我和梁燃会赶过去那么快,那是因为杜明在动手之前摁响了项圈上的报警系统,而你,你手表上的报警系统并没有通知到我。”顾行止停顿了片刻,意料之外的没有听到容川的解释,他只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跪在自己面前,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你不信任我,所以在事情一开始发生的时候,你第一个想法不是来寻求我的庇佑,而是想要靠自己去解决。奴隶的不信任,意味着主人的失败。我明白,你是新入圈,可能很多分寸与界限,你并不清楚,我会一步步不离不弃,带着你,引领你,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之间要有足够的信任。”

“我,我不知道这种事情需要提前通知主人。”容川辩白道。

“这不是规矩,是交付。你没有做到将全身心交付于我,这是bds的基石。”顾行止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我不懂,您所谓的交付是指的什么?”容川睁着大眼直视顾行止的眼睛问道。

“知不知道,主人的庇护是什么?”

“不知道。”

“主人的庇佑是,”说到这儿,顾行止单膝跪地与容川视线齐平,认真的视线交织着容川的眼神:“阿明,倘若你要向前,冲锋陷阵自有我为你披荆斩棘;倘若你要向后,归田卸甲自有我护你一世周全。”看到容川愣怔的反应,顾行止未停道:“而你的交付是,你需全心全意的相信我能做到对于庇佑你的承诺,遇事不决,第一个念头当是寻求我的帮助;遇事决,第一个念头当是与我商议。自然,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我尽自己所能提供给你便利,满足你的需求,我需要你对我忠诚,需要你有把生命和命运交付到我手上的勇气与魄力。”

“为什么是我?您不像是会缺人的人。”听完顾行止的话,容川要是说自己内心毫无波动是假的,但长久在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去学习怎样信任一个人,是困难的,他总是不自觉的心理建设这个社会是充满了谎言与虚假的。

顾行止曲起长腿坐在地摊上,挺直的后背倚在茶几上,沉思了片刻说:“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刑主,但这不是天生的,我幼年时,并不如此。”

容川跪的膝盖生疼,但此刻,他直觉会触碰到顾行止内心的隐秘,不敢移动分毫,呼吸都不自觉的变缓。

“人生的变故总是不期而遇,没有多久我就发现,人的身体要比语言诚实的多,害怕时鼻孔会不受控制地张大,愤怒时眉毛会下垂,惊讶时眼睑微抬。我明白这些之后,再去看圈内那些饱受好评的奴隶,表演成分居多,索然无味。阿明,你与他们不同,你在挨打时瞳孔会放大,这是充满性欲的表现。”

容川“我我”我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顾行止总是可以一副正义凛然的正派模样,然后说出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好像性欲这事儿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窸窣平常。

最后,顾行止总结道:“阿明,你是一条天生的狼狗崽子。”

容川心想,我真谢谢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不过也算是彻底明白了顾行止发飙的原因,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怪自己动手之前没有通知他。

容川悄悄的活动了一下针扎似的膝盖,以为这场突发事故的惩戒已经结束,没成想,真正的刑罚还没有开始。

“起来吧,回房间吃饭,午休后在调教室跪着等我。”顾行止揉了揉容川的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去处理一下那个路方林,你有什么要补充的话?”

容川斟酌了两秒,觉得顾行止应该也不会有能力杀了路方林,顶多是让路方林吃点儿苦头,比如说套上麻袋打一顿之类的,于是摇了摇头。顾行止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了:“手表上有房间和走廊的权限,需要刷身份的地方用手表就可以。”说罢,顾行止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顾行止一出门,容川立刻瘫在了沙发了,一双腿不由得打颤。

“s穷奇”房间内,杜明全裸着,脖子上被一根粗麻绳拴在书房的实木桌腿上,跪在一张指压板上正龇牙咧嘴,叫苦不迭,看到顾行止走进来还是乖巧的问了声好:“阿明见过止主人,止主人好。”

“乖”顾行止安抚性的揉了揉杜明软软地头发,转头冲梁燃替杜明求情:“罚这么狠做什么,阿明算得上乖巧了。”

“装乖!监控视频我看了,是他先动的手。这是在会所,捅出天大的篓子总有我给他兜底,外面这么广总有咱们鞭长莫及的地方。惯的久了不知深浅,这次让他长长记性。”梁燃看也不看杜明道。

“也是这个道理,本来阿川就是个不懂规矩的,日后他俩在一块儿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顾行止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接着把话题转到了正事儿上:“来的路上,苏克莱那边回了话,乌穆旦要的货他们基本可以凑齐,但是要加价50%,如果把其中的一些重工换成国产,价格可以谈到130%。”

“120%,我能接受的极限。”梁燃想也没想的回话,自己掏腰包把这批货补上已经够窝囊了,以他的脾气,完全不能再接受高额溢价。

“这些细节,陈光会去谈,你放心,问题不大。刚才,“地蛇”回话,上周,韩浪乔装打扮成科研人员,亲自跑了趟中东,见了谁还没查到。”

“我就知道!背后搞鬼的跑不出那几个总和我作对的王八蛋!”梁燃立刻明白了韩浪去中东意味着什么,消息来源是青龙帮最有名的堂口——“地蛇”,这也是青龙帮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堂口,像古代的锦衣卫,“地蛇”的主要任务便是探听与监视,“地蛇”自成立至今,无一条消息有误。以韩浪和自己长久以来的不对头,如果“地蛇”回话说韩浪去了乌穆旦所在地中东,那他和他的潮汐科技,百分之百的掺和进了这次烧自己货的事儿,不是主谋也差不多了。本来这次的货,梁燃只做了个二倒贩子,货在港口只要暂放8个小时,乌穆旦的人就会顺利过关来提走,就单单这8个小时,梁燃就能入手100万美金,虽然对于梁燃来说,算不得多,但这种几乎没有风险,又有收益的买卖,他自然也是多多益善。没成想,在他觉得最安全的,自己的地盘上,居然发生了这种事儿,补货需要自己掏钱不说,丢人丢面子不说,最重要的是失了道上的招牌和口碑,往后想要走他门路的货主,总不能避免的要掂量掂量这次的事儿。想到这儿,梁燃恨不得现在就捆了韩浪来,挑了他的手筋脚筋,从天灵盖开个口灌一吨水银进去。

“韩浪的话,好说。但是年初,京都陈家入主潮汐科技,占股49%,这摆明了是放出话来,只要陈家不倒台,韩浪他们是保定了!”顾行止皱着眉头说。

“那这事儿就这么窝囊的忍了?!我忍不了!忍不了一点儿!”

“徐徐图之,你和韩浪之间的摩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已经让“地蛇”盯紧了他,他能烧你货,你就不能砸他生意了?咱们这么大家底,耗着玩儿也能耗死他了。等陈家倒台,他也就不成气候了。”顾行止的意思是报仇无需急。

“钱这事儿不大,主要是这口气我咽不下,这狗娘养的简直是,掰开我的嘴生生给我灌了一只死苍蝇!”梁燃气急败坏道。

“现在陈家势头正盛,忍不了也只能和血吞着忍下去。”

“没有别的办法了?”梁燃依旧不死心。

“当然有,你去联系齐瑞英,让他派夏至去给陈老做了,那样你连下礼拜也活不过去,玉石俱焚死的干净。唯一的后顾之忧是陈老有三个儿子,听说那个小儿子格外争气。这样的话,单做陈老也不顶用,你问问夏至有没有那个把握能给陈家一锅端了。”顾行止撇了撇嘴。

“你提的这个办法没有一点可行性!”梁燃翻了个白眼道。

“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就老实等着就好了,他们蹦跶不了多久,最晚,明年这事儿就会有个结果。”

“你听到风声了?”梁燃闻风知其意的说。

“不够确切,但风向确实变了。”顾行止斟酌着说。

“行,我听你的。那个谁,叫什么?就今天俩崽子遇到的那个”

“路方林,dl市路家二房长子。”顾行止接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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