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如水的夜,风也静了雨也停了。
程夕越阖着眼窝在他怀里,泪水干涸,感受到她的体温已经在逐渐升高,身体在回暖,盛却安下心来。
看过的为数不多的几次哭泣,每一次似乎都是为了她的姐姐,那个陪伴她长大的人,见证了她如何的成长,亲眼看着程夕越从咿呀学语的小孩到亭亭玉立的少女,他有颗穿刺灵魂的嫉妒心,卑劣地想。椡槤載首蕟網詀閲讀8迷潞:&8471;o&9329;&9427;&120156;&119992;o㎡
你能不能为我哭一次呢,为我哭一次,让我知道你也是在乎我的,让我明白你的心里也替我腾了个位置。
他不奢求自己的地位能和许安平起平坐,甚至更自私地设问。
如果世界上没有许安这个人,她的目光会不会一直为他驻足,她把所有的偏爱与依赖全奉献给他,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的,就连余光也为他流连。
他希望全世界都爱她,更希望她只爱他。
《巴黎圣母院》中的女主角爱斯梅哈达是纯洁而光辉的人,是善的化身,是真善美统一的理想形象。
程夕越像爱斯梅哈达,而盛却不像心灵美好,道德高尚的加西莫多。
他是道貌岸然,心灵丑陋的克洛德;是趣味底下,冷漠凶恶的法比;是自私自利,助纣为虐的甘果瓦。
畸形靠近优美,丑怪藏在崇高的背后,相互依存相互对立。
他的任何一面都是假的,只有一面是真的。
他真的好喜欢她。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而且这种爱是不用惺惺相惜定义的,他才是那个缺爱的人。
可惜…没有如果,程夕越是她自己的。
等到她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盛却轻柔地卷起她的袖口。
白皙的手臂上,清晰可见的累累伤痕,有些已经结痂,有些消得大差不差,有些正在冒血珠。
潮湿的雨季最容易滋长细菌,许多长新肉的地方又因为痒得受不了被她挠开了。
越往上卷,盛却眼中的戾气越重,难以置信程夕越曾经遭受到怎样非人类的折磨,她明明那么那么好。
她睁开眼,瞧见他温柔似水的眉眼,仿佛刚刚怒到想杀人的盛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里有药吗?”他问道,再不消毒,恐怕要感染。
程夕越吸着鼻摇头。
盛却从床上坐起来,准备去自己的房间取药箱,她不让,抱着他的腰一起坐起来,手就没松过,反而搂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