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这样,善人你今日先屈尊随我回医馆,省得大半夜的在路上奔波……或者你跟着先生回家也行,先生你不介意吧?”
“先生?”阿昭看向风荷,目露期盼。
风荷轻笑,“不行。”
在阿昭疑惑的目光中,风荷温声解释道:“我留在这,你们回医馆。”
阿昭点头,先生可以留在慈幼局,和乳娘阿嬷们睡在一起,他们两个大男人不好安置,回医馆是最好的。
旋即笑眯眯地搭上善人的肩,殷勤道:“善人咱们走吧!方才多有冒犯,你就当我是个蠢的,不要往心里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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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娘娘怎生得这般好看……”
“观音娘娘,我们从前是不是见过?总觉得好生熟悉。”
“没有见过吗?好吧,也许是我的记性不大好。你和我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好像,他……”
纱灯之下,冷莲一般的美人面孔境的戛然而止破碎消弭,卫漪心脏绞痛得厉害,捂着胸口垂落的铃铛,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
女郎,女郎未出口的话是什么呢?
……
窗外,月升青冥,更漏将残。
阿昭在榻上睡得酣熟,全然不知卫漪离开了医馆,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外头有清脆的叩门声传来,才稀里糊涂地起了身。
“是先生吗?”
“嗯。”
“哦哦!先生你且等一等。”
阿昭手脚利索地穿戴齐整,看见卫漪坐在窗下,垂着眉眼,整个人都无端透着一丝秋霜挼叶似的清愁。阿昭忍不住道:“善人,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啊?”
语罢,又想起他不能言语的事情,默默噤声,转身去给风荷开了门。
“先生怎来得这么早?”
现下曙光微明,怎么看,都是摸着黑来的,阿昭不禁问道。
“不早。”
风荷侧身略过他,径直走入房内。阿昭低眼一瞧,她手上还拿了个帷帽,不知做什么用的,心中正奇怪,却见风荷清冷的目光投射来,心平气和地注视着他。
阿昭倒也没有这么蠢,知道先生想赶他出去,便窝窝囊囊地阖上门,“先生,我去洗把脸。”
风荷转身,把帷帽放在桌上,朝卫漪笑道:“昨夜可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