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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相荀考虑得确实全面,李烟重自觉在治国理政这条路上他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向他的先生学习,他翻过这页纸张,映入眼帘的便是苏相荀在唤他的名字。
【烟重。】
“烟”字起笔的第一划堆积了太多墨,直至洇透了纸张,看来执笔之人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一笔一划珍重地写下。
【烟重,也不知我能否赶得及,但过生辰的时候你要快乐啊。】
信纸的最后是苏相荀一笔一划用满是温柔的笔触认真写下的“生辰吉乐。”
李烟重笑了笑,说实话因为这些天的忙碌他自己都已经把自己的生辰忘了,直到昨日内务府和礼部上了道折子请问具体事宜他才记起。照他们的意思是要大力操办。二十岁的生辰礼是男子一生中很重要的一次礼节,加冠一事本就要大办,何况是陛下的千秋节呢,更别说新皇初登宝座便击退了多年的心患,耀扬了国威。
他摩挲着信纸上字迹的尾笔,那人的笔锋似乎都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在夜间、在灯下温暖着他一颗滚烫的心。
“先生。”
“朕等你回来。”
李烟重唤来墨洗,他问了问如今京中豪贵捐赠的钱粮如何了,王端倒台后,京中一时便紧了风声,在这战时,手握军权的皇帝想要惩处一家一姓说来不容易,但也不会特别困难,随手一顶叛国的帽子扣下后,群情激愤,根基稍弱的新贵可能就垮了台。
自从答应了支援西北的钱粮由他出后,李烟重便一直在想办法让勋贵们交得自愿些,现在正好他的生辰要到了,不妨让出去些好名声。
“禀陛下,暗卫十七传信,禹王新得的小儿子不见了。”
廿三带着一身凉气翻进屋舍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李烟重摸着茶杯边沿的手指猛地一顿,他叹了口气,“什么叫‘不见了’?”
禹王的这个小儿子李诩刚诞出不久,也是王端曾用来威胁李烟重的筹码,因着禹王为真正的皇亲国戚,而且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说明他和王端有过勾结谋反,李烟重便只让暗卫多注意着些禹王府,却没想到有人比他率先出手了。
李烟重捏了捏眉头,颇觉劳累,没有头绪的事他也不好多做无用功,只是让暗卫一方面继续顶着禹王,一方面派人秘密出去找那个孩子。
他登基已经半年多了,同族的皇亲大都接受了这个事实,朝中的臣下也对他多了些尊重,当成一个真正的帝王来看待,更别说最近的战事胜利,他又在百姓心中增加了些许分量。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何人要做这种事。
今夜是满月,月光照着矮墙,竹影潇潇,未归人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