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IF11(2/2)

冬旭很平静:“我已经大了。”

魏红艳叹一句:“我知道,但到时候有你吃亏的。跟小陆在一起不好吗?你都不知道程锦她妈”

冬旭保持着耐心,她理解,每个人说出口的话都是觉得自己是有理的。

但道理道理,先有道才有理。道不同,理对立。

冬旭:“我跟谁在一起,不是因为他妈怎么样。”

魏红艳:“跟谁在一起,怎么能不看他父母怎么样?”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两人之间,家长与孩子,冬旭更习惯做沉默防守的角色。

魏红艳:“有次过年,他都不来主动找你,还是你跑老远去找他。”

冬旭抿起嘴。

她妈忘了,但程锦有很多次主动。

冬旭想起一篇写证实偏见的文,说正因为证实偏见的存在,才更有可能回想起那些证实看法的记忆。也许真是这样。程锦是不好的,所以更容易想起他不好的记忆。

陆泊是有益的,所以更容易记起他那些好的。

魏红艳:“小陆是真的好,你有次发烧,他本来都睡了都要背你去医院。”

冬旭:“妈,我先睡了。”

魏红艳停了两秒:“看你吧。”

冬旭将手机放下,窗外残月在瞳仁里朦胧。

冬旭:“我已经想好了。”

晚上睡觉,程锦很乏,先搂紧她才控制不住先睡。冬旭只是闭上眼,没睡,世界一片漆黑,她睁开眼,隐约的街光溜进缝里。

她看向程锦的睡脸,慢慢缓缓地张唇,无声说对不起。

她对他无法全心全意去爱,每贴近一次,幸福之余却又有着伤害陆泊的负疚感,她讨厌处于感情时矛盾扭曲的自己。这样累多乐少、大家都倍感疲惫的感情线,她宁愿切掉。

她要,重新写自己。

“对不起。”

四天后,陆泊下班,电梯下到负二楼,走向固定车位还没拉开车门,程锦直接将他拽到墙边。

那是他很少见过他的这种样子。

疲惫、沧桑,胡子没刮,眼圈加深,样子失去了往日的精致,仿佛自己已经不值得引起自己的注意了。

陆泊:“好久不见。”

程锦逼近他:“你干了什么?”

陆泊事不关己地散漫地双臂交叉:“怎么了?”

又说:“我守法守纪,能干什么?”

程锦离远了他,沉默且颓丧。

他觉得自己搞笑,居然失智到犯蠢来找陆泊,笑人,这样的问话只是浪费时间。他摸出烟,真是蠢透了。

陆泊勾起笑:“不会是冬旭走了吧?”

程锦盯着他,整个人像冰彻的啤酒。他点烟。

程锦:“真是你。”

陆泊笑一声:“怎么可能,我都让她离职了,放她走了。”

他笑得亦正亦邪。

陆泊继续说,贴脸附他耳侧,声音低沉下来。

“好学生。”

“这说明什么?”

“不是你的,就算我放了,她也不是你的。”

程锦吐出一口浊气,摇头,目光如锯:“她本来就不坚定,你推了她一把。”

陆泊努努嘴:“谁知道呢。”

说完,陆泊走向车,拉开车门后回头看向他,许他一个平日里正常的笑。

“大家都没有了,真好。”他说。

“毕竟,在她面前,没有谁能一直不输。”

他的食指转玩起钥匙圈,以玩世不恭的赢家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