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远哲跨出了超越界限的一步之后,终于等来了欧野泥的第一个回应。
然而事事岂能皆如人意,就算他自诩洞察人心,运筹帷幄,却也未必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欧野泥向他递交了一份离职通知书。
当然这份通知书并非直接交到他的手上,而是欧野泥以邮寄的方式书面投递给了人事处。
接到这份通知之后,知道欧野泥是宋远哲的左膀右臂,hr不敢加以怠慢,连忙来到宋远哲的办公室汇报了这件事。
宋远哲沉思了一阵,“请欧博士过来一趟。”
欧野泥来到宋远哲的办公室,hr见他们默然相对,便知趣地退了出去,把交谈的空间留给两个人。
宋远哲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不怒不恼,无大喜大悲,只是以关切的口气问欧野泥。
”小泥,最近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吗?还是对薪资待遇有什么不满意?”
欧野泥摇摇头,“都不是。”
宋远哲不知是否是自己兵行险招,一记狠棋将欧野泥逼得太过,把她推向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那些小礼物真的只是师兄的一点心意而已,”他端来一杯把水放在欧野泥的面前,“你不必往心里去,也不要有任何的精神负担。”
欧野泥倒不是当真被宋远哲逼得无路可走,只能在两条非此即彼的道路当中选择一条。
在经过了与季剑峰的那场相亲之后,她从中明白了一些之前自己只能模糊感知的问题。
季剑峰名义上是她的亲戚,从情谊上有些青梅竹马的渊源。只要涉及到婚姻大事,他会和任何男人一样把任何人生价值称斤论两地进行交易。
她是守财奴没错,但从另一种意义上而言,这个社会上所有想要步入婚姻交易市场的人都在锱铢必较,岂非人人都是守财奴?
就算是宋远哲,也会对她有所求,没有任何男人应该为她所选择的人生道路无底线的妥协、帮忙和付出。
“师兄,我跟倍江医院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欧野泥没有说出全部计划,她相信宋远哲已经了解了事态的大概走向,
她的前半生都在不计后果地做出决定,然后又用剩下的时间来懊悔自己当初做出的决定,为一时的冲动收拾烂摊子。
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她可能会随时被打下浪头,摔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