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钟函说到底是个磊落人,大恩不言谢,这份人情他会记住的。
把钟函送回家,车子又一次汇入车流中。
安予灼和陆余并排坐在后座,逛了一天,他有点累,软绵绵地靠在男朋友肩膀上:“哥哥,你真厉害,这么麻烦的事,这么轻易就被你搞定。”
陆余从后方搂住安予灼的腰,少年的腰很细,盈盈一握,因为被搂住,安予灼更看不见陆余的表情,只听到青年低沉好听的嗓音:“不是我厉害,是陆家的名头唬人。”
安予灼嘿嘿笑:“那不是一样么?”反正以后陆余也是陆家家主,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陆余目光幽深,透过玻璃车窗,看向车水马龙的夜色。
谁不喜欢权势呢?花几分钟就能解决困扰普通人许久的难题,动动嘴皮子就有人前赴后继为他鞍前马后。
但有时候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陆余的确留恋陆家的风光,但那并不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这辈子的陆总,青少年时期没有经历颠沛流离,没被桂阿姨逼着放弃重点去念普高,没有因为贫穷和极品养母而受到同学的嘲笑和排挤。
自打六岁半那年遇到灼宝,他晦暗荒凉的人生路上就有了温暖的光。
自此幸福顺遂,平安喜乐。大约少了黑暗和苦难的折磨,人也会柔软些,他本能地追逐权利和财富,却也本能地靠近光源。
陆余rua了把灼宝的呆毛,“不一样。”
“哈?”安予灼想抬头,陆余却又用大手把他按回自己肩膀上,柔声说:“不是累了?且堵着呢,睡一会儿。”
可能是陆余哥哥常年给他讲睡前故事的缘故,每每听到这种故意放缓的音调,安小少爷就条件反射地犯困。
他打了个软软的呵欠:“那好叭。”
到家的时候,刚好开饭。
安致远和安谨也刚回家不久,安致远照例绷着张脸,吝啬于给孩子们笑容,郭琳懒得搭理他,干脆拉着全家人孤立老公。
郭琳女士有说有笑地提起过几天《宝贝来啦》嘉宾们的十五年重聚,领导似的强调:“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具体时间再商量,作为东道主,你们仨谁都不许缺席啊!”
三个仔像小时候一样齐齐地拖长音:“知——道——啦。”
说完,大家都笑起来。
郭琳也笑吟吟的,没搭理仍旧努力绷着脸的安致远,点名:“尤其是你,小谨!”
安谨一指自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