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丛森更在这时落井下石似的抽插起来,用四根手指狠狠地捅干杨庭琛的屁眼。
杨庭琛的腰过电般剧颤,劲瘦的窄腰一时高高抬起,僵了许久,才慢慢落下去。勉强恢复成母狗求肏似的撅着屁股的姿势,大腿内侧却无法控制地不住颤抖。
郭丛森偏还嫌杨庭琛抖得不够,他玩了杨庭琛好几年,早肏熟了,很轻易便找到了杨庭琛敏感的地方,手指头压在那里用力地捅。捅得杨庭琛不住扭腰挣扎,还笑话:“便是母狗求肏,屁股也没摇得这么勤的。”
霍先生的抽插已进入了最后的冲刺,他最后抽插十数下,长屌一送,充血的阴茎顶开扁桃,恨不得一口气送进食道里,精关大开,热液喷薄而出:“射了,啊,都射在小嫂子骚屄嘴里。”
“唔!”杨庭琛被争先恐后拥进食道的浓精一呛,呛得眼圈都红了。
郭丛森却也在此时狠狠一送,他本就有四根手指头插在杨庭琛的屁眼里,却还嫌不够,这一送,手掌最宽处穿过肛口,直将整个手掌捅进了杨庭琛的直肠里。
括约肌被迫撑开的感觉让杨庭琛忍不住惨叫,那惨叫却被霍先生的鸡巴堵住,只从牙关和鸡巴的缝隙里,溢出点带着哭腔的喑哑呻吟:“嗯!”
霍先生都被郭丛森的操作惊得呆住了:“郭老哥,你这是……”
郭丛森倒摆出一副从容豁达的样子:“郭老弟大老远地来了,虽聊胜于无地用了屄嘴,说到底没肏上真屄,还是算让霍老弟空跑了一趟。我实在过意不去,便想让这贱人给老弟表演个骚的,权且当是赔罪了。”
郭丛森本就生得相貌堂堂,一番话说得颇道貌岸然,如果不是他整个手掌都塞在杨庭琛屁股里的话。
是的,郭丛森的手齐腕消失在了杨庭琛撅起的屁股里。
直到这时,霍先生才反应过来,郭丛森竟然是要给杨庭琛做拳交。
霍先生其实素日玩得野,但他也不过玩些十八线的外围,明码标价的鸭子,乐看那些小男生为了几万块钱被他甩得满身蜡斑鞭痕鞋印。但拳交,便是最贱的男妓都不肯做,唯恐抻松了屁眼卖不上好价钱。如今杨庭琛,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拳头捅软了肠子。
霍先生不禁犹豫起来:“小嫂子受得住吗?”
郭丛森嗤笑一声:“这骚货喜欢得很,若是我有段时间不弄,反倒要撅着屁股来求着我拿拳头捅他屁股,每次都浪得骚水关不住地水龙头似的流。庭琛,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指根本是手掌最宽的地方,完全捅进去,手掌窝在直肠里,括约肌只需撑开手腕的宽度,倒也没那么难以忍受。或许真是前天晚上被狗屌开得狠了,杨庭琛疲软的肛口松松地套着郭丛森的手腕,虽然依旧可以感觉到握成拳头的手掌在身体里压迫感十足,但深呼两口浊气,便适应了:“是,我喜欢被拳交,几天不被拳交,就空落落的,总觉得屁眼里缺点什么。”
郭丛森又问:“你现在该说什么?”
“老公,老公拿拳头干我的骚屄。把骚屄干得比驴比马比大象的屄还要松。”
杨庭琛一边叫,一边摇着屁股拿肛门主动去套郭丛森的手。原本在两根手指的抽插下松得跟老太婆的瘪嘴一样的肛门,终于被拳头塞得满满的,褐色的腚眼撑得老大,随着摇晃肉花一样绽开。
肖树林看那情形,冷不防想着——牙签终于把大缸塞满了。
霍先生这才相信,杨庭琛不仅肯让郭丛森玩拳交,还是肯不时地让郭丛森玩拳交。当下又是羡慕又是嫉妒:“郭老哥果然不愧是玩家中的玩家,眼光毒辣,竟找得到小嫂子这样又帅又骚又能干的极品。”
郭丛森笑起来,得意非凡:“一会儿我拿拳头把他肏得又射又尿,霍老弟才知道什么叫极品。”
“郭老哥仗义啊,”霍先生本有些谢顶,平日里用后面的头发遮挡一二还不明显,此时肏杨庭琛肏出满脸油汗,顺手往后一捋露出光明顶来,看着更老更丑了,“那兄弟就拭目以待了。”
郭丛森又道:“我虽用手堵了下面的嘴,让这骚货腆着烂屄几乎扭断了腰。但这骚货上面的嘴还空着,难为兄弟辛苦,再肏上一肏,免得你小嫂子屄嘴寂寞得很。”
“郭老哥跟兄弟哪里需要这般客套。”霍先生当即将没来得及收拾的生殖器又放进杨庭琛嘴里。
杨庭琛被霍先生的屌和郭丛森的拳头夹在中间,爽得直叫,很快就翻着白眼射了一次。
在郭丛森的拳头和霍先生的屌下,很快就被捅咕得又硬了。
肖树林三十六岁了,是的,而立去往不惑的路,他都走了一大半了。
肖树林只是姓肖,并不小,甚至可以说是老大了,老魏称一声老魏,其实还比肖树林小几岁。
所以是的,每次把肖树林推出去当挡箭牌,并不是欺负小年轻,而是仰仗老大哥。
但肖树林还没有结婚,三十六岁,不仅没娃,连老婆都没有,兄弟们都替他着急。
肖树林也着急,便交往了一个女友。
小女友才二十五,并不急着结婚,但肖树林急,好说歹说,才撺掇了一场饭局。
因为是见家长,肖树林用了心,最重要是花了钱,在市里最好的饭店定了最好的包间。
走进金碧辉煌的饭店,看着来往衣香鬓影高雅上流的宾客,小女友父母那张本来见肖树林比女友大不老少,又只是个保镖而一直垮着的嘴角,终于有了一点笑模样。
马上进入包间,肖树林的心鼓擂动,每迈一步,都觉得如同即将步入婚姻礼堂一样神圣。
“抱歉,您的包间没有预约上,是工作人员的疏忽导致,我们可以向你们赔偿二百块的代金券,用于下次消费。”一名端着职业假笑的大堂经理突然横出来,挡在了肖树林面前。
这一刻,肖树林觉得对方不是横在自己和包厢房门之间,而是在自己和幸福婚姻之间横插一杠,顿时冒火:“我提前了一个半月预定,凭什么你说取消就取消?两百块代金券,打发叫花子呢?!”
肖树林这一叫就揭了老底,明明前一刻他还说自己在郭公馆里混得开,只提前三天便成功电话预定了包厢,妥妥的特权阶级。此时却坦白是提前一个半月,跟普通人一样排队预定的。
女友父母脸上那一丁点稀薄的笑意,顿时没得干干净净。
大堂经理偏还端着职业假笑,从毫无波动里的眼底射出鄙夷轻慢的光,语气也是威慑甚于安抚,颇得了几分店大欺客的精髓:“先生,请不要在这里喧哗。我们这里的宾客都是极为有素质修养的人,如果你不讲素质修养,我只能让保安把你请出去了。”
小女友也撅起了嘴:“怎么回事儿啊?不是说你跟郭公馆的人熟吗?”
“郭公馆?”肖树林还没说什么,大堂经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那眼底的讥诮便越发明显了,遮都遮不住。他大约也瞧出今天的饭桌对肖树林意义重大,心里存着看笑话的心思,还有些揭穿吹牛骗婚的正义,“那边便是郭公馆的杨总,你们认识吗?”
肖树林顺着大堂经理的示意看去,果然瞧见了杨庭琛。
杨庭琛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昂首阔步地穿过长廊,来往的宾客也算是衣香鬓影,在他冷峻英武的面孔下尽沦为了陪衬。无他,只因为杨庭琛实在是太好看了,或也有手工定制剪裁的加持,但能够穿出这份宽肩窄腰大长腿的气势,本身的出类拔萃不容忽视。
小女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你可没说过杨总这么帅。”
肖树林瞧着杨庭琛在秘书的陪同下,跟着数名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径自往他定的包厢走,顿时明白了。杨庭琛临时宴客没定包厢,酒店为了笼络这位大客户,便拿肖树林提前一个半月定的房间去做了人情。转头却对肖树林说他没订上,要拿二百块代金券打发了他。
杨庭琛本是目不斜视地绕过肖树林走了,小女友却出声叫住了他:“杨总!”
“嗯?”听见声音,杨庭琛下意识地驻步,他脊背挺拔,停顿转身都很讲究,再一抬头,低垂的睫毛剪碎了眸光,便显得本就冷峻的眼神星星点点,更加幽深冷冽了。
小女友的脸更红了,却还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虽然声音微抖起来:“这是我男朋友提前了很久定的包厢,酒店却说没订上,要用二百块的代金券打发我们。”
末了,小女友还加上一句:“我男朋友在郭公馆上班,他说跟你们很熟的。”
大堂经理训练有素,不会轻易嘲笑别人,除非忍不住。闻言,大堂经理直接笑出声来。
肖树林的脸色顿时难看得跟女友父母有得一拼,他虽然肏过杨庭琛,但偌大一个郭公馆,专门雇佣来肏杨庭琛的工作人员没有八十也有一百,更别提外面的郭丛森找来肏杨庭琛的。
杨庭琛根本不可能记得他,甚至连他的脸都忘了。
果然,杨庭琛冷冽的目光便落在了肖树林的身上,淡淡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然后,杨庭琛棱角分明的唇瓣微张:“肖树林。”
肖树林太受宠若惊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杨庭琛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的。
他这样的人,放在海棠文里就是路人a,放在晋江文里就是工具a,放在文里就是炮灰a,即便有名字,也都跟没有一样,更不配被男主记住。
但杨庭琛就是叫出了肖树林的名字,没有丝毫犹豫的。
肖树林迟疑了一下,礼貌回应:“杨总。”
杨庭琛略略颔首:“出来吃饭?”
这平淡的仿佛是寒暄的语气,让肖树林更受宠若惊了:“嗯,跟女朋友和她爸妈吃饭。”
“杨总好。”小女友见缝插针地在杨庭琛面前刷了存在感,然后因为杨庭琛的礼貌点头,本已消退了一些红晕的脸颊又一次染上绯色,这次连耳根子都红了。
杨庭琛想了想,侧头看向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大堂经理:“我记得这个包厢有两张桌子,我们既然认识,便不介意共用包厢,只麻烦你中间安排个屏风遮挡一下。”
大堂经理脸上的在杨庭琛叫出肖树林名字的瞬间就僵住了,当下,勉强保持着谄媚:“我立刻安排人抬屏风,杨总请先随服务员到右边的桌子。”
杨庭琛却摇头:“我记得右边的桌子要大一些,适合他们一家人聚餐,我们用左边的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杨庭琛微微一顿,看向肖树林等人:“这样安排,诸位觉得妥帖吗?”
那朝肖树林一直摆着高贵冷艳脸的未来岳母,这时候夸张地笑得前仰后合见牙不见眼:“妥帖妥帖,杨总果然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这样安排再妥帖不过了。”
杨庭琛便点点头,径自带人进包间去了左边的桌子。
杨庭琛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冷淡,虽然礼貌,但是冷淡,岳母却开心得不得了,对比自己热脸贴上去只得了冷屁股的待遇,肖树林觉得岳母有点犯贱。
大堂经理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只能讪讪地把肖树林等人请进了台面更大的包厢。
肖树林终于走进了包厢,他环顾一周,果然富丽堂皇。这本是他提早一个半月定的包厢,杨庭琛鸠占鹊巢,施恩般把其中一半分回来,岳母却高兴得跟捡了钱似的,这样一想,肖树林就觉得岳母更犯贱了。
开饭了,岳母一直装作不经意地去打量杨庭琛,直到屏风隔绝视线,她才不情不愿地回头,又打听起杨庭琛的年龄,兴趣,爱好。知道的,知道她今天相看的未来女婿是肖树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杨庭琛。
肖树林不是没有看出岳母对杨庭琛的青眼,只能一直强忍着,没办法,他三十六了,这么大的年纪,又只是一个保镖,在相亲链上是金字塔底端的,总要受些白眼。
肖树林听着未来岳母喋喋不休,忍不住想,你夸杨庭琛人品贵重,知不知道他每天像母狗一样被男人肏屁眼?夸郭公馆豪华奢靡,知不知道郭公馆就是为了肏杨庭琛而修建的淫窟?夸在郭公馆工作体面,知不知道这体面工作的工作内容就是每天把杨庭琛肏成一条发骚发浪的母狗?
你知道说杨庭琛是母狗不是夸张,他真的被狗肏吗?知道杨庭琛被狗屌肏松的屁眼连拳头都吃得下去,他还吃得欲仙欲死浪水长流吗?知道他被狗屌拳头肏的时候说的那些骚话,连做鸡的都不好意思说吗?
这样想着,肖树林又觉得自己太阴暗了。
虽然杨庭琛抢了他的包厢,但那是酒店方捧高踩低,就算交警来判,也不能判杨庭琛的全责,最多算个次要责任。何况杨庭琛还退回来一半,已然在未来岳家面前顾全他的面子了。
这也不能怪,那也不能怪,怪谁?说到底,还是怪他自己,三十六岁了,还只是个保镖。
肖树林越想越烦,只觉得世道糟心得很,刷地一下站起来。
这把说彩礼正说到三金的未来岳母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肖树林梗了一下:“我去上个卫生间。”
肖树林急步走出包厢,还听见未来岳母的魔音穿耳:“什么态度?要不是看他在郭公馆工作,真的认识杨总的份上,我今天压根不会来,茶水都不会喝他一口的!”
肖树林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转头回去撕破脸闹翻的冲动,径自出了包厢。
肖树林虽然出来了,却也不能一走了之,他还存着跟小女友结婚的幻想,不敢真的撕破脸。
这么一想,肖树林更憋屈了。
屈得憋着,尿倒不用,肖树林抖了抖,把威风又抖起来,昂首阔步地去卫生间放水。
其实包厢里就有卫生间,这一层楼全是高档包厢,每一间包厢都有独立卫生间,所以整层楼公用的卫生间形同虚设,因为就连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不会来,他们有员工专用卫生间。
预计着公厕里压根没人的肖树林一走进去就僵住了。
肖树林有些错愕,很快又没那么错愕了。
安上屏风之后,肖树林的耳朵被未来岳母聒噪的声音塞满,没有注意杨庭琛那边的情形。现在想来,太安静了,安静得出奇,因为杨庭琛根本就不在包厢里,而被人带到了公用卫生间里。
卫生间很宽,墙壁上贴着欧式的枝蔓花纹壁纸,壁纸上挂着金色方框的镜子。
镜子光可鉴人,每一面镜子里面,都有一个杨庭琛。
双手高举趴在墙上,脱了西裤光着屁股,被只从裤链里掏出生殖器的男人肏得啪啪作响的杨庭琛。
秘书听见声音,警惕地瞄了一眼,见是肖树林,就放松了。他虽然并不认识肖树林,但知道郭公馆的工作人员都是做什么用途的,而肖树林的小女友刚刚说了,肖树林是郭公馆的工作人员。
秘书甚至给肖树林递了一支烟:“玩玩吗?”
肖树林谢绝了递过来的烟:“不了。”
秘书点头:“也对,你女朋友和她爸妈还在包厢里等你呢。都休息还加班,也太惨了。”
不怪秘书自来熟,能让男人关系铁瓷的方式就那么四件,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肖树林跟秘书虽然没一起干过前面的三件,但他们都捅咕过杨庭琛,也算是达成了第四件成就。
肖树林有时候瞎想,郭公馆员工关系融洽,跟他们都捅咕杨庭琛,还交流捅咕杨庭琛经验分不开联系。
此时,肖树林不想玩,倒不是因为女友,也不是不想“加班”,但他懒得解释,就默认了。见秘书说到“加班”的时候,还自诩幽默地露出了一点讥诮的笑意,也配合着笑了笑。
肖树林认真又敷衍地笑着,忍不住去瞧杨庭琛。
杨庭琛的屁股仿佛就是为了被男人日而生的,而现在,两瓣挺翘的肉团正在履行它与生俱来的职能。
杨庭琛面料精良的西裤随意丢弃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像用过的卫生纸一样揉皱成一团。本该被裤子包裹的部分袒露在空气中,赤条光腚地抵在男人的胯下。
那刚才还一露脸就让小女友脸红心跳,一个眼神就让大堂经理僵硬谄媚,一句话就让未来岳母感恩戴德的男人,正竭力放松着括约肌,以方便男人粗长的阴茎暴烈地在屁眼里穿梭。
杨庭琛面容很冷峻,在整个过程中眼神清明,表情从容。也对,当着三十几个工作人员跪在地上吃过狗屌拳头的人,哪里会因为被男人的阴茎抽插就失去理智?如这样在随时可能来人的酒店公用卫生间里被甲方商业代表捅咕屁股的事,于见多识广的杨总而言不过是清粥小菜似的情趣。
杨庭琛偶尔会从喉头里梗出一两声粗重的喘息,作为被干到了要紧的地方的回应。但他是不是真的被干到了要紧的地方,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正背对着,甲方代表看不见杨庭琛的脸,只听见他喑哑粗重的喘息,便兴奋得更吃了伟哥似的抖个不停:“杨总,你的屁股夹得我的鸡巴真舒坦,啊,啊,啊啊。”
光听声,还以为杨庭琛把他肏了呢。
那甲方代表很快就射了,另外一个甲方代表顶替他插了进去,竟玩起了接力。
肖树林的电话响了,他低头,看着屏幕上伴随着振动不断闪烁的女友的名字,想起对方面对杨庭琛时跟面对自己时截然不同的羞涩乖巧地红着脸的样子,忍不住阴暗地想,小女友知道这个她恨不得当场脱光了让他肏的男人,正被别的男人脱光了肏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庭琛偏在这时叫得骚浪起来。不是先前压抑的喑哑的喘息,放浪起来,下贱绵软,又痛又爽似的,一声叠过一声,直往肖树林耳廓里钻。
肖树林抬头,却正对上杨庭琛清明的眼,无机质的玻璃球似的镶嵌在形状优美的眼眶里,眼底两团簇幽的鬼火,一张冷峻至极的面孔,却张着嘴,从棱角分明的唇瓣里熟练地吐出呻吟:“啊,好爽,大鸡巴,肏母狗的屁眼,把小屁眼肏成骚屄屄。”
过了几天,郭氏开董事会,地方很偏僻,是郭丛森位于远郊的某个别墅。
肖树林作为负责现场警戒的保镖之一,跟着保镖团一同前往现场。
车子开了三个小时才到目的地,肖树林倒是没事,费子洛却晕车了。
终于下车,老魏吸了一口深山老林冷飕飕的阴气,机灵灵打个哆嗦,皱成一团的脸却舒展开来。他听见费子洛晕车哇哇地吐,也快忍不住了:“可算是到了。”
阳子在旁边啐了一口唾沫:“一群搅屎棍子找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搅屎,呸!”
阳子说得没错,选择如此偏僻的别墅作为召开董事会的地点是有原因的。
无论一开始多么道貌岸然觥筹交错,最后都会变成一场轮奸大会。
郭氏董事的福利除了能拿到按比例的分红,还有在山南国际的执行总裁的屁股里释放精液的机会。董事们光着满是拜拜肉的膀子,抖着层层肥油堆叠的啤酒肚,挥着油汗排队肏杨庭琛的场面别提多辣眼睛了。
虽然最后一定会变成轮奸大会,但董事会一开始还是很隆重的。
早上十点,所有董事入席之后,董事会正式开始。
跟年纪轻轻就成为山南国际执行总裁,姿容出类拔萃的杨庭琛不同,郭氏的执行总裁是一位长相中庸身材中庸的女性,四十来岁,眼角嘴角都有微微的细纹,看上去十分普通。
肖树林更是听过这位女ceo只是傀儡,郭氏所有决策都由郭丛森做的传闻。
此时,这位女性总裁穿着剪裁贴身的黑色职业裙装,脊背挺拔地站在大屏幕前讲解着当季度的财报,随着数据的变化,吐词铿锵有力,讲解有条不紊,面对各位董事的疑问,也能够切实准确迅速地回答。
肖树林瞧着那张跟娇艳妩媚丝毫沾不上边的脸,觉得哪怕是一个傀儡,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傀儡。
肖树林没参加过其他公司的董事会,但以他贫瘠的想象力觉得,再正式的董事会也不外如是了。
正因为开董事会的时候如此正式,才越发显得之后的事情荒诞得堪称魔幻现实。
预感之后要发生的事情非常考验演技,肖树林趁机悄悄溜出了会场。
“别老坐着,也站起来走两步……”
费子洛实在晕车得厉害,便分了巡视外围的工作。肖树林这一出来,就看见他坐在走廊下的长椅上,垂着头,似乎是睡熟了。害怕被人看见“宴会”还没开场就公然摸鱼,肖树林上去推了他一把。
谁知费子洛不仅没醒,还顺着肖树林这一推的力量倒在了长椅上。
费子洛先前低着头,肖树林没注意,这往长椅上一趟肖树林就看出来了。脖子一条刀口,大动脉破裂后迸溅的血流全捂在衣领里,瞳孔涣散的费子洛已然是一具尸首。
什么情况?费子洛竟然被人割喉了!
反应过来的瞬间,肖树林暗骂自己实在是被安逸的生活松懈了神经,竟没注意到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来……”肖树林转身,电石火光的刹那,话又全噎在了喉咙里。
一把军用匕首,不知何时等在肖树林的身后,就在他转身的瞬间逼近喉头。
肖树林甚至能够用脖子上的汗毛感觉到刀锋割裂空气,逼进骨子里的森冷寒意。
如果不是停得及时,肖树林现在已经步费子洛的后尘,变成一具主动撞上刀刃死不瞑目的尸体。
顺着那把匕首往上,肖树林看见一张黝黑得有些憨厚的面孔。虽然是黑人,中文却非常流利,满面遗憾惋惜:“真可惜,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看见你的血从喉咙里飚出来的样子了。”
可惜你全家麻痹,一口国粹噎在嘴里,肖树林连话都不敢说,唯恐喉头滚动就被锋利的刀刃碰裂喉咙。
大厅忽然喧闹起来,谁能想象那群脑满肠肥的胖老头竟然能发出少女惨遭强奸一样惊慌失措的尖叫?
也有保镖的呵斥,很快就安静了。
肖树林听着,只明白一点,得,看来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得想办法自救了。
黑人显然也听见了大厅里的声音:“看来那边不需要我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杀人凶手要在凶案现场说个笑话?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肖树林却笑不出来,那把抵住喉咙的匕首寒光四溢,肖树林毫不怀疑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割裂喉咙,就像费子洛那样。这样的想法光是想一想,肖树林没哭着吓尿就不错了。
黑人把费子洛从长椅上薅了下去,用一只手,把变成尸体后死沉死沉的费子洛丢在地上。
黑人自己坐在长椅一侧,示意肖树林坐在另外一侧。
黑人丢费子洛的时候,匕首稍微离开了一些,肖树林抓住机会转身想跑,却对上另一双似笑非笑的眼。
跟黝黑得有些憨厚的黑人不同,这是一个金发碧眼雪肤得十分精致的白人。
一身夸张健硕的肌肉,是十分典型的美国大兵形象,具体可以参照美国队长。
相同的是,白人也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跟黑人一样出现得悄无声息。
肖树林看了看对方把t恤穿得跟紧身衣似的高大体格,十分识时务地在黑人旁边坐下了。
郭丛森是找过外国人来玩杨庭琛的,在郭丛森挖空心思彻底玩弄杨庭琛的花样里,其中一项就是把外国人玩杨庭琛的过程拍成毛片,放在外网上供人免费浏览下载。
这情形要放在平时,郭丛森心里指不准还调侃郭丛森是要让杨庭琛玩法升级,玩上白加黑了。
但费子洛的尸体倒在地上,那双因为死不瞑目而没能闭上的眼睛就直勾勾盯着肖树林。刚刚还因为晕车而吐得死去活来的同事,忽然真的死去了,肖树林心里升起些荒谬的不真实感。
杀费子洛的凶手要讲笑话,在费子洛的尸体面前拿刚割了费子洛的匕首逼他听,肖树林觉得更荒谬了。
“有一个人,本是顶尖的战士。”黑人可不管肖树林如何的满心荒谬,用流利的中文说道——
有一个人,本是顶尖的战士。
华国最精锐的队伍“蓝号”,整个华国不超过三百名军官的特种部队,他就是其中之一。
在模拟驾驶达到三百个小时,即将登上真飞机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驾驶,因为他恐高。
是的,他拥有军事院校本科以上学历,超过118的智商,了解多环境作战和联合型作战,熟练使用美制俄罗制日制和韩制武器,在原有语种基础上掌握英日俄语,过硬的心理素质让教官在他的档案里写下了适合从事渗透与反渗透工作的超高评语,这样的他却恐高。
恐高,就变成了一颗废棋。
再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华国投入了数千万的军费,本以为会培育出一只翱翔天际的苍鹰,结果培育出了一只开不了飞机,连伞都不敢跳的家禽。
这时,教官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退兵,全额偿还国家的培训费用,要么在有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完成一次跳伞。只需要完成一次跳伞,任何机型都可以,不要求伞型。
这已经是教官出于惜才,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要知道,“蓝号”成员需要在无对空目标引导,无地面指挥导调和无预设保障人员的三无情况下跳多种伞型和机型,才算是合格。
“然后呢?”一直站在旁边的白人出声,用流利的中文像唱双簧一样捧哏
“然后,”黑人对上白人碧色的眸仁,本因为黝黑而显得有些憨厚的面容逐渐浮现出一个充满讽刺意味的嗤笑,“这个傻逼弄丢了国家军队里的铁饭碗,还背上了数千万的国家债务,好不好笑?”
白人咂摸了一下嘴巴,点头:“比起你以前说的那些烂笑话,这个已经算是好笑的了。”
黑人越发得意了,黝黑厚实的手掌摁上肖树林的肩膀:“你觉得怎么样?”
“大胆!”肖树林还没有做出反应,白人忽然厉声断喝,字正腔圆,“居然敢摸兵王高贵的肩膀?!”
黑人:“……”
“你就不怕他一声令下,十万华夏退伍将士奔来,”白人顿了顿,“一人给他一刀,就你t的事多。”
肖树林:“……”
白人还追问:“怎么样?我说的笑话比起刚才那个强多了吧?”
黑人:“……”
肖树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智障果然都是跟智障成群结队出现的。
心里腹诽,肖树林在锋利的匕首前却不得不露出僵硬的干笑:“呵呵,还挺好笑的。”
这次,换白人沉默了:“……”
许是说的笑话从未受过这样高的评价,敷衍中透着尴尬,尴尬中透着真诚,真诚中又透着敷衍,白人看向肖树林的眼神犹如看异父异母的亲兄弟,错综复杂得很。
“啊——”当凄厉的惨叫传来的时候,黑人白人和肖树林都为之松了一口气。
总算有什么打破了无言的尴尬,哪怕是惨叫也好。
虽然只是叫声,肖树林却一下子就听出发出惨叫的正是别墅的主人,郭氏的老板,每月给肖树林发工资绩效餐补交补大夏天还发高温补贴的金主,郭丛森。
看在每个月的工资的份上,肖树林为自己竟然庆幸郭丛森的惨叫打破尴尬而忏悔了一秒钟。
黑人当然也听到了惨叫,他又露出了有些憨厚的笑容:“好戏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肖树林其实不想进去,黑人诡秘的笑容浸着刀尖舔血的阴森和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刚做了草芥的费子洛还躺在地上,肖树林并不想去看别的草芥,更不想自己去当草芥。
但拿刀的才是老大,肖树林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白加黑进了大厅。
大厅很大程度地保持着肖树林走出去之前的样子,金碧辉煌的装潢,穷奢极欲的摆件,甚至led显示屏上还播放着非常好看的财报数据,显然混乱在开始的一瞬间就得到了雷霆之势的暴力镇压。
本来衣冠楚楚衣香鬓影的企业高层们畏缩地蹲挤在大厅一角,犹如一群受惊的鹌鹑,极力收缩着用酒精和脂肪填充出的作为成功人士标杆的的肚皮,试图以此减少存在感。
在众多的人影中,有两个人的存在是不容忽视的。
一个是郭丛森,往日里相貌堂堂的儒雅中年人正狼狈地坐在大厅中央的地上。
他满面惨白地抱着一只赤脚,指缝里透出斑斑血色,不远处更有一根脚趾静静地躺在一滩血泊里。
很明显,郭丛森被切掉了一根脚趾。
刚才的惨叫就出自这台没用麻醉剂的“外科手术”。
外科手术耗费了郭丛森的精气神,他头发凌乱满面虚汗,失了一贯的腔调,就显出许多的老态来。
另外一个则是杨庭琛,稳坐在大厅一侧的沙发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郭丛森的惨状。
杨庭琛本就生得轮廓坚毅,五官深刻,黑沉的眉目嵌在冷白的脸上,颇有几分水墨丹青的意境。
此刻,相比老态横生的郭丛森,沙发里杨庭琛舒懒写意的姿态宛如吸饱了精气的妖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郭丛森流出的血液,一双眸光潋滟的黑眸晶亮,越发生动沁活英俊挺拔了。
这情形,肖树林看一眼就明白——杨庭琛发动了政变。
更重要的是,政变还成功了。
虽然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就明白了事态的发展,小树林却又不免生出许多恍惚来。
肖树林在郭公馆任职的时间满打满算的一年,虽然听来许多杨庭琛昔年如何宁折不弯的故事,但自打他见到杨庭琛,见的就是杨庭琛弯得不能再弯,狗屌拳头都能插得淫声浪叫荤汤长流的样子。
郭公馆里凡带把的,别管活的死的,除了郭英才,就没有没捅咕过杨庭琛的屁眼的。
杨庭琛在这样的地狱里呆了五六年,人没疯就不错了,忽然告诉肖树林他不仅没疯,还一步一个浸满精液的脚印从九幽地狱里爬上来,反脚干脆利落地把践踏过他的男人们踹进地狱,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不仅不真实,还惊悚。
杨庭琛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没看见刚给郭丛森做了一台“外科手术”?
郭丛森作为主犯自然首当其冲,可那些从犯也未必就能幸免于难。
在杨庭琛的复仇清单里,肖树林算不算践踏过他的男人?
肖树林是干过杨庭琛的,毫无疑问,可他是拿钱办事。
虽然只是拿钱办事,可肖树林到底干过杨庭琛。
所以肖树林到底算不算践踏过杨庭琛?
肖树林想到这个问题,再看看还横在脖子上的匕首,觉得要把自己的cpu干烧了。
正在烧cpu的显然不止肖树林,大厅里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烧得头顶冒烟。
别说这些男人们,如果捅咕过杨庭琛的都有思维能力,那郭公馆里一条狗一根笤帚都得烧cpu。
终于,有人动了。
不是谁都能顶住烧cpu的压力的。
郭丛森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面前,与其束手就擒,等着杨庭琛一刀一刀地剜肉剔骨,不如放手一搏。
杨庭琛请的帮手有七八个,各个膀大腰圆。
单看人数的确不少,但今天董事会来的人也不少。为了让杨庭琛充分感觉郭氏如今的发展壮大,古稀之年的监事都在孙子的陪同下来到了现场,股东监事加上保镖工作人员,大厅里林林总总上百号人。
七八个人撒进百来号人里,一个人管十个还有二十个没人看着。
所以当有人冲上去拿餐刀顶住杨庭琛的脖子的时候,这群帮手愣是没来得及出手阻止。
这个冲上去的人姓宋,人称宋董。
宋董长相不帅不丑,身量不高不低,年纪不大不小,就连占股的数量也不多不少,是丢进人堆里都捡不出来的一个人,所以在捅咕过杨庭琛的男人中,宋董毫不出众。
也正是因为份毫不出众,谁都没想到宋董能在关键时刻破釜沉舟。
“退后!统统退后。”宋董用餐刀顶着杨庭琛的脖子,威胁着白加黑们。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变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人甚至张嘴就脱口而出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我操!”
一句“我操”之后,白人陷入了沉默。
虽然他没有再说话,但肖树林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出的浓厚的阴沟里翻船的尴尬和懊恼。
相形之下,股东监事保镖工作人员们士气大震。
那抵住杨庭琛脖子的,哪里就是一把切牛排都嫌钝的餐刀,分明是求生的良机和希望的曙光。
接收到周围人投来的激励的目光,宋董顿时精神抖擞:“放我们大家走,不然我就杀了他。”
回答宋董的是安静,尴尬的安静。
不仅白加黑们没有动,就连被男人作为人质捏在手里的杨庭琛也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敌人的反应出乎意料,这反应不太对!宋董有些慌张地捏紧了汗湿的手指,攥着手柄打滑的不锈钢餐刀更往杨庭琛的脖子上抵了抵:“叫他们退后,快,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杨庭琛依旧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
“咱们尾款收了吗?”黑人忽然出声。
电光火石的刹那,白人已经明白了黑人的打算,微微眯眼:“收了。”
黑人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他的眼神看着杨庭琛抻出漂亮线条的脖子虽然流露出一些可惜,但脸上却摆出了憨厚的笑容:“杨先生,请放心,我们是专业人士,你死以后,这里的人都会为你陪葬。”
杨庭琛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他抻着被餐刀抵住挺得老长的脖子,盯着黑人挑了挑眉峰。
宋董更加慌张了:“你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跟杨庭琛一伙的吗?你不救他?”
白人的表情也放松下来,耐心的解释的时候甚至还附赠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如你所见,我们是专业的雇佣兵,如我们这样专业的雇佣兵是绝对不允许雇主当面被人劫持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允许雇主当面被人劫持的事情发生?这件事不是已经发生了吗?所有人眼中闪过明晃晃的疑惑。
黑人将话接了过去:“好在只要把你们都杀了,就没有人知道发生过什么。”
“你们说笑的吧?”宋董不能理解这种神奇的脑回路,这里一百多号人,说杀就杀,以为杀鸡仔吗?
肖树林却比他更早认清事实:“宋董,我劝你最好还是把餐刀放下,我们落在杨总手里,缺胳膊断腿好歹还有命,你要是一不小心把杨总捅死了,我们可真就死定了。”
“对对对,想死不要拉上我们。”老魏在一旁帮腔。
白加黑的拒不配合,加上小树林和老魏的临阵倒戈,一下子让宋董的孤胆英雄戏码没滋没味起来。
宋董刚刚抖擞的精神萎靡了,挺直的脊背也佝偻了,汗湿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还要不要继续挟持杨庭琛了,不锈钢的餐刀把柄在掌心中变得越发滑不丢手。
啪!就在宋董犹豫着餐刀离开杨庭琛脖子的一瞬间,黑人悍然出手。
从静止入极动,只花了三分之一秒,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真的很难想象那样肌肉累累的黝黑大块头竟然能够这么迅敏,强大的动能在一瞬间就缩短了他和宋董之间的距离。
动态视力不足的人只觉得一眨眼,宋董就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
啪!又是迅敏至极的强大动能。
在宋董从墙壁弹落到地上的瞬间,黑人也完成了抵达墙角的动作,一脚重踹,重重地落在宋董身上。
砰!砰!砰!
每一次结结实实的踢踹,闷钝的皮肉脆响都伴随着骨骼断裂的细小爆破。
鲜血从宋董的鼻子眼角和耳朵溢出,出血最多的还是他的嘴巴,大量混着泡沫的血液顺着嘴角往下流。
很明显,黑人踹断了宋董的肋骨,那些肋骨扎进了他的肺叶里。
等黑人意犹未尽地停下来,躺在地上的宋董已经是浑身抽搐着出气多进气少。
“医生,”郭氏那位长相平庸的女性执行总裁哆哆嗦嗦地道,“快叫救护车。”
“没有这个必要。”黑人的回答是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一脚踩碎了宋董的喉咙。
咕咕咕咕,一些混着骨头渣子的血沫从宋董的嘴里流了出来。
鲜血的味道扩散开来,刺激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
宋董的脖子已经不是圆柱形,而是瘫软的一团。
如果不是还有表皮包裹,肖树林毫不怀疑里面的肉泥会混着骨渣淌得一地都是。
这样的颈椎当然撑不住头颅,所以宋董的头颅和肩膀形成了极为怪异的角度。
怪异角度让宋董眼角流血的眼睛正对着女执行董事的方向,被宋董死不瞑目的眼睛盯着,女总裁极短促地发出了一声高亢的尖叫,然后迅速死死捂住嘴巴,缩在墙角里瑟瑟发抖。
肖树林的情况比女总裁好一些,毕竟宋董并不是他今天见到的第一个死人,割喉而死的的保镖费子洛连进入大厅的资格都没有,躺在室外的地上尸身都冷硬了。
但也只是好一些,比起费子洛,宋董死得难看得太多了。
七窍流血的宋董死不瞑目的样子一下子镇住了全场,和平国度里养尊处优的股东监事们哪里见过这个场面,他们平生最大的伤痛和烦恼不过是吃伊比利亚火腿的时候被叉哈密瓜的牙签碰破了指尖的油皮。
“你要什么?钱?你要多少钱?”年逾古稀的老监事声音颤颤巍巍。
唯恐老监事表达得不够清楚,他的孙子忙不迭补充:“要多少钱我们都给。”
其他的股东监事也不装鹌鹑了,探头纷纷表示愿意花钱买命,多少钱都可以商量。
杨庭琛安之若素地坐在沙发里,从宋董暴起拿餐刀抵住他的脖子,命悬一线,到宋董被踹成一滩烂泥死得不能再死,转危为安,他的情绪起伏都不大。
现在,面对众多股东监事拿钱买命的殷切期盼,英俊的杨总裁仍是表情冷淡匮乏的。
不愧是让狗屌拳头捅咕过屁眼子的男人。
肖树林一边这样在心里由衷地赞叹着,一边悄咪咪偷摸摸地往后挪。
肖树林是被黑人挟持进大厅的,当时横在脖子上匕首锋利,他没有别的选择。
黑人拿宋董撒气的时候,整个人连带着那把要命的匕首都远离了,肖树林终于能趁机往后面躲。
虽然肖树林劝宋董的时候说得很光棍,落在杨庭琛手里,缺胳膊断腿好歹还有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能好好活着,谁会想缺胳膊断腿地赖活着呢?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肖树林不想,他三十六岁了,还没娶媳妇。
小女友的妈本就看不上他,三十六岁了,还只是个保镖,要是缺了胳膊断了腿,要更看不上了。
他虽然干过杨庭琛,但都是拿钱办事。
他刚才还劝说了宋董,勉强也算是为救杨庭琛献了一份力。
杨庭琛能看在这个份上,把他当做微不足道的小卡拉米踢出复仇清单吗?
肖树林一边退,一边又开始烧cpu了。
原来郭公馆高于平均水准之上的薪资,就是烧cpu的价格吗?
“开始吧。”
杨庭琛用三个字,让大厅再次陷入了安静。
肖树林敏锐地察觉到这三个字浸着的阴森的血气。
七嘴八舌试图用钱买平安的股东监事们同时噤声,眸光惶惶,大厅里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紧绷了。
也就是自称雇佣兵的白加黑们还保持着放松的姿态,但闻言白人华丽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为难。
“我对摸男人的老二实在是没有兴趣。”
对上白人为难的目光,黑人翻了个白眼,他的眼中还残留着刚刚虐杀宋董的冷漠和狠戾,鞋帮和裤腿都是迸溅的血液,有些狰狞地龇出一口白牙:“难道我就很有兴趣?”
白人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往后面挪动的肖树林身上。
平心而论,肖树林挪得的确十分有技巧,缓慢且匀速。
可所有人都僵硬不动的时候,唯一正在移动的他不就显出来了吗?
对上白人似笑非笑的眼睛,肖树林往后挪的脚步当即一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用看了,那边的那个战神,就是你,过来,”似是被“战神”二字戳中了笑点,白人单手捂脸,笑到根本停不下来,甚至还抽空解释,“我们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
被抓壮丁的肖树林:“……”
“给我一把刀。”
白人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向周围的人示意。
话音未落,一名帮手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甩了过来,白人伸手,精准地拦断了匕首在虚空中划出的抛物线。然后白人将刀柄塞进肖树林的手里,用下颌示意委顿在大厅中央的郭丛森:“去。”
去?肖树林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看坐在大厅中央的郭丛森:“干什么?”
白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但他很快意识到变故开始的时候肖树林正跟他们在大厅外放风,跟戴着耳麦能够随时监控事态的他们不同,肖树林错过了杨庭琛的命令。
白人想了想,思考着如何向肖树林解释:“吃过北京烤鸭吗?”
肖树林谨慎迟疑地点头:“吃过。”
“你,片鸭工,”白人指了指肖树林,顿了顿,食指转动,“他,烤鸭,明白了吗?”
肖树林顺着白人食指指尖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了郭丛森的胯下。
胯下?肖树林又看了看被塞在手里的匕首,所以白人的意思是……
“shite!你能不能不要卖弄你那该死的修辞比喻,”不等肖树林做出反应,黑人先低咒一声,“难得来一趟中国,明知道我已经预约好了位子,就等这边结束后去吃北京烤鸭,你现在还让我怎么吃?”
白人耸肩:“要把北京烤鸭和老二刺身联系在一起是你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人危险地眯眼:“你想打架吗?”
“难道我会怕你?”白人寸步不让。
“那个……”
肖树林打断了两人的针锋相对。
费劲地从白加黑的话里提取出有用信息,想象着那个画面,肖树林机灵灵打了个哆嗦。
还没开始,他就感觉自己相同的部位隐隐作痛了起来,真要付诸实际……肖树林当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我对摸男人的老二也没有兴趣。”
黑人:“……”
白人:“……”
短暂的安静之后,黑人率先指出:“你是郭公馆的保镖,据我所知,郭公馆的保镖就是杨庭琛的人形自走按摩棒,工作职责有很大一部分是摸杨庭琛的老二。”
肖树林的表情很诚恳:“混口饭吃罢了,要不是看上工资不错的份上,这倒霉工作我早不干了。”
“工资不错?年薪多少?”白人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肖树林赶紧解释:“我们保镖拿的不是年薪,每个月算上加班餐补,扣完五险一金差不多一万块呢。”
“月薪一万?”
肖树林听出了白人的不以为然,当即痛心疾首:“你知道现在的就业形式有多严峻吗?你知道现在的社会环境有多内卷吗?你知道以我的年龄和学历能够找到这样的工作有多不容易吗?你知道普通保安一个月才三千吗?你知道小区守大门的保安月薪三千还要上晚班吗?”
白人大张着嘴巴,随着肖树林每说一句你知道吗就张得更大一点,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句字正腔圆的国粹出口:“我操,你知道你现在说的都是什么吗?”
黑人也忘记了刚刚跟白人的争锋相对:“一万块,当年你随便接个任务洗钱给的手续费都不止这个数,你现在告诉我这就算工资不错了?你退役的时候攒的钱呢?全被泰国缅甸电信诈骗了吗?”
“……”对上白加黑炯炯有神的目光,肖树林叹了一口气,更加语重心长的,“你们知道的,因为恐高,辜负了国家的栽培,被‘蓝鹞’退兵后,我背着几千万的国家债务,退役费全拿去还债了。”
这正是黑人刚在大厅外面说的笑话。
没想到肖树林在这里等着自己,黑人沉默了:“……”
白人也跟着沉默了,良久张了张嘴,弹动的舌头从口腔里蹦出一句字正腔圆的国骂:“我操!”
大厅里又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安静。
“你们认识?”老魏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白人盯着肖树林,又露出了是似笑非笑的表情:“算认识吧。”
“认识好啊,多个朋友多条路,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老魏放松下来,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肖树林。
砰!白人一个眼神,离老魏最近的帮手动了,砂锅大的拳头一拳喂在老魏的肚皮上。
老魏霎时涨红了脸,表情痛苦地抱着肚子倒在地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朋友?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那种关系,”白人干脆利落地截断了老魏没说完的话,碧眼盯着肖树林射出兴味的光,“好了,别磨磨蹭蹭的,向大家展示一下你的刀技吧,战神。”
“战神。”黑人重复着这两个字,虽然他很快侧头轻咳一声试图掩饰,但肖树林还是听见他从喉头里梗出的笑,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和轻忽阴森鄙夷的嘲弄。
肖树林叹了一口气,拎着那把被强塞在手里的匕首走近了郭丛森。
郭丛森被切掉脚趾的地方已经止血,看到肖树林的靠近,他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了缩。
看着这样的郭丛森,肖树林又叹了一口气:“郭先生,我会先割断你的四肢肌腱,避免你在过程中挣扎误伤其他部位。我希望你不要反抗,让我更干脆利落地下刀,这样能够减轻你的痛苦,创口平滑也有利于之后的续接复健,如果你可以活下去的话。”
肖树林玩刀子玩得很好,从他能够在不碰破一点油皮的情况下,将杨庭琛被干得黏膜外翻犹如女阴一样夸张隆起的环状肉周围的杂毛剃得干干净净可见一斑。
所以他说避免误伤其他部位,减轻痛苦,利于复健都是真心的。
但郭丛森显然不可能因为他几句话就乖乖地让他割肌腱片老二。
话音未落,郭丛森就挣扎着爬起来向室外跑。
一旁的帮手想动,却被黑人拦住了。
肖树林知道,这是叫他自己动手的意思。
肖树林又叹了一口气,抬手探出,并不见得如何用力,指间的匕首如闪电般射出。
哐当,匕首落在地上的时候,郭丛森也摔倒在了地上。
肖树林走上前去,一手捡起匕首,一手拽住了郭丛森的单脚脚踝,将他倒拖回了大厅的中央。
重新回到大厅的中央,郭丛森没被拽住的那只脚才从跟腱处流出血来。
创面不大,血流得不多,只是轻微的刺痛,但郭丛森能够感觉到那只脚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肖树林看似随意的一匕首甩出,就微创无痛地割裂了郭丛森的脚跟肌腱。
即使是白人也不由得以手摩挲着下颌咂舌:“优雅,实在是优雅。”
“住手,住手,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的钱。”郭丛森惊慌失措地挥舞着双手。
肖树林回头看了一眼稳坐在沙发上的杨庭琛英俊的脸,对上杨总裁沉静的没什么波动的黑眸,肖树林又把头转了回来:“郭先生,这不是我说了就能算的事情,你知道的。”
下一秒,雪白刀影划过,郭丛森的双手和剩下的那条腿也不能动了。
依旧是不大的创面,轻微的刺痛,流出的血液加起来都没有郭丛森刚才那台“截趾手术”的多。
但郭丛森就是惊恐地发现,无论他使出多么大的力气,也不能使四肢做出微微颤抖以外的动作。
他瘫痪了,像案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接下来会有点痛,或者很痛,但我希望你不要叫,首先嘶吼会消耗体力,其次激动会加剧失血。我会尽量做好止血措施,但是你也需要振作一些,”说到这里,肖树林顿了顿,看向四周,“你们谁借一根皮带给我,郭先生只有一根皮带,给他的双腿止血需要两根皮带。”
从肖树林割断郭丛森的单腿跟腱开始,所有人看肖树林的眼神都变了。
等到看见肖树林干脆利落地隔断了郭丛森的双手和另外一条腿的肌腱,他还冷静理智有条不紊地交代完片烤鸭的注意事项,众人看肖树林的目光已经无异于看一个变态连环杀人犯。
面对肖树林的问题,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动,他们都用惊恐的眼神怔怔望着肖树林。
阳子和老魏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悚。
老魏:我竟然斗地主赢杀神的钱,操屁眼把杀神推在前面还叫他快点撸。
阳子:我竟然叫杀神闭嘴,压着杀神的腰把他的鸡巴推进杨总的屁股里。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我们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
面对没人搭理的情况,肖树林不得不又问了一遍:“你们谁借一根皮带给我。”
最后还是一个帮手把宋董的皮带从他的尸体上抽出来递给了肖树林。
“谢谢。”肖树林接过皮带,十分礼貌地道谢。
老魏又抖了抖:他甚至说了谢谢。
阳子也是难掩惊恐:变态连环杀人魔果然都是隐藏在普罗大众之中,装得人五人六的。
并不知道老魏和阳子的心理想法,肖树林用匕首割开了郭丛森的裤子。
郭丛森虽然四肢不能动,却在拼命摇头,他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从喉头里发出嗬嗬的怪声。
用两根皮带分别扎紧了郭丛森裸露出来的大腿,肖树林深吸一口气,开始下刀。
“啊——”
一刀下去,肉片滑落,鲜血也冒了出来。
同时,郭丛森的惨叫响起,在大厅里回荡,经久不息。
股东监事们试图转头,试图闭眼,却又在雇佣兵的要求下不得不回头睁眼欣赏。
“不想成为下一个,就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着。”
很快,有人吐了出来。
吐的人越来越多,百十号人吐得昏天暗地的场面太壮观了,整个大厅都弥漫着呕吐物的酸臭。
雇佣兵们虽然没有吐,却也忍不住微微夹紧了双腿。
大厅里,只有两个人神情没有异样。
一个是聚精会神完成凌迟的肖树林,一个是目不转睛看着肖树林完成凌迟的杨庭琛。
杨庭琛盯着肖树林,觉得肖树林的表情很熟悉。
杨庭琛想了想,就想起来了,可不是熟悉吗?每次肖树林严格恪守p的标准操作规程一步一步料理他的时候,也是这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又兢兢业业又糊弄了事的百无聊奈。
认真刻板又草率敷衍得平生仅见,实在是首屈一指的怪胎。
“杀了我,你干脆杀了我,”郭丛森像上了年纪的老牛一样从喉头里发出嗬嗬的粗喘,失血和剧痛让他老态毕现,已经完全没有了郭氏掌舵人的儒雅风度,“杨庭琛你这个发瘟的贱种,狗屌都能肏得流水的烂货,千人骑万人睡的骚屄,被狗日过果然就成了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母狗,有本事就杀了我。”
郭丛森此言一出,满大厅的男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是面如金纸。
相形之下,杨庭琛倒成了脸色最滋润的那一个,他甚至笑出了声:“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亲身体会什么叫被男人排着队肏成烂货,狗屌都能肏得流水的滋味。”
“杨庭琛,你这个贱种!”郭丛森的声音忽然拔高,因为愤怒,也因为恐惧,然后戛然而止。
“郭先生晕过去了。”肖树林介绍着当前的情况。
“给他止血,让这里的人排着队干他,但是别让他死了。”杨庭琛吩咐道。
止血倒是简单,白人就有行医执照,十分熟练地给郭丛森挂上了葡萄糖补液。
但让人排着队干郭丛森却成了问题。
“啧啧,他们都吓软了,根本硬不起来。”
“硬不起来就让给他们吃药,从,”杨庭琛的目光在大厅里噤若寒蝉的男人们的脸上逡巡,最后定在了年逾古稀,连站着都颤颤巍巍的老监事身上,“就从他开始。”
药是现成的,这场董事会在召开之初就预备着成为淫乱派对。
虽然淫乱的对象发生了变更,但丝毫不影响派对的如期举行。
即使有那么几个人觉得有所影响,药物和雇佣兵的拳头也会让他们主动自愿地忽略影响。
郭丛森醒了,他只是被割断了肌腱不能动弹,没有丧失基本的五感。
紧闭了四十余年不曾有人造访过的幽地,很快就在吃了药的大鸡巴的轮番叩击下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洞,剧烈的疼痛让郭丛森哀嚎着醒了过来,痛晕过去,再哀嚎着醒过来,如此反复。
肖树林去清洗手上的血迹,白人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