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间,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在家书中提及受伤一事。
痊愈后,他们立即启程,带兵赶往东商境。
前些日子赵禄来信,他们已经击退了于魁,成功拿下东商境,大军留在境内休整,等他们归来。
十二月,陆容淮回到东商境,黑压压的队伍从官道上走过,脚步声整齐划一,于国百姓听到动静,一个个都探出脑袋朝外看。
队伍很长,长到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大多数的兵都在城外休息,没有进城。
除却当初带出去的五万兵,他剿灭西羌后,还招了不少降兵。
在白清俞养伤期间,他无事可做,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练兵,两个月练下来效果显着,投降的九万士兵早已不复当初畏缩胆小的模样,乍一眼看上去与陆国士兵几乎没有差别。
于国的冬天比陆国要温暖许多,陆容淮隻休息了一日,便领着境内十万大军攻向了安元境。
他攻势猛烈,安元境的将领出身世家,养尊处优久了,哪里能挡得住陆容淮,他眼瞅着城池不保,既没有打算逃跑,也没打算继续打下去。
他带着人直接打开城门,主动投降了。
于魁听到这个消息时,直接气的呕出一口血。
太监劝他快逃,安元境失守,接下来就是慈封境。
陆容淮虎视眈眈,于国城池被他夺走了七成,剩下的也只能是负隅顽抗,成不了气候。
十二月下旬,陆国大军兵临慈封。
八日后,城门被破,陆国铁骑踏进这座国都,畅通无阻的来到皇宫。
皇宫内,大殿殿门紧闭,里面挤满了男女老少。
所有后妃皇子、王公大臣,还有他们的家眷都在这里,这些人毫无形象的蹲坐在地上,彼此间刻意压低嗓音说话,其间还有人没忍住哭出声,但很快就像是被人给捂住,气氛有一瞬的凝滞。
之后,他们心有余悸的看向主座上的于魁。
于魁坐在上首,他神情十分平静,坐在那儿岿然不动。
然而细细一看,就能发现他双目血红,两手各执一把剑,剑身上鲜红血液稀稀拉拉的落在他的脚边,浓稠到发黑。
而他面前不远处,还躺着一具尸体。
那是于魁曾经非常宠爱的一名夫人,因为想要逃跑,被于魁一剑封喉,还捅了七八剑,身上血窟窿里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
他眼珠子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掠过尸体看向底下瑟瑟发抖的众人,唇边露出残忍又兴奋的笑容。
“你们也想逃?”
底下没人敢说话。
他又自顾自大笑起来,神色已近癫狂,“谁也不许逃,谁也逃不掉哈哈哈。”
陆灵霜双手抱膝靠着大殿的柱子,她冷漠的看着发疯的于魁,唇角扯出嘲讽的笑意。
很快,一阵笃笃笃的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