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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着了。

一场毫无根源的春梦,也许是因为睡前的自我安抚,可梦的内容却是相当诡异淫乱且匪夷所思。

你成了一名独自带娃又风韵犹存的寡妇。

十三岁的儿子年少叛逆,非要把校服改成爱心开胸,你拦都拦不住,可能是你对他从小的教育太过溺爱,导致他有些无法无天,甚至有的时候他还想要管到你这个做母亲的头上。

常年空闺孤独的你在夜晚难免寂寞难耐,这天晚上,你躺在床上自我安慰,正值高潮难禁之处,卧房门扉不知何时半开了,而在幽暗缝隙处正站着自己的儿子。

他已然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也许是这破房的隔音效果太差吵醒了他,所以才过来看看……他一直很在乎你,就算他叛逆,也是个会抢着做家务的好孩子。

你尴尬极了,整好衣服走过去,问他怎么不睡觉。

“妈妈,你在做什么?”

他有一双天真又冷淡的绿色眼睛,像是从千年冰层底下挖出的翡翠宝石,干净又清澈,这样的色泽不知道是遗传谁的,他的父亲是个红眼吸血鬼,而你又是个黑色眼睛的中国人。

但他的眼睛又有些狡猾,眼型弧度和他强欲的父亲有点像,整体感觉却又截然相反。

他的父亲是一个在埃及定居的金发吸血鬼,除了你,他还有许多女人。当年你被这样格外充满性魅力的英俊吸血鬼蛊惑,前往了他的魔馆,直到他被消灭,你才从被控制的状态清醒,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埃及。

你时常看不懂自家儿子,他的性格内向又不喜欢说废话,打小头脑就聪明,很多事情一看就透,但遇到什么事就是不喜欢和你说,你以为他是嫌弃你这个智力普通的妈妈,他又安慰你笑着说不是这样。

可能比起与你语言交流,他更喜欢肢体上的接触,尽管在他上了初中进入叛逆期以后就很少主动向你索要爱的抱抱了。

自家孩子笑起来很甜很可爱,但随着他长大,他无忧无虑的笑容越来越少,好像总有许多心事,却又不与你说。

即使你问他,他也说是不想让你操心,你独身把他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想再给你增添没用的麻烦。

可你还是很担忧他的成长,意大利的治安一直不好,这里的人还歧视亚洲人,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孩子很容易长歪。如果不是上一任丈夫是意大利人,在这里给你留下了房子和遗产,你都打算带着自家娃回中国去。

“小孩子不要关心这个,快去睡。”你含含糊糊,不打算跟他解释。

可能是灯光太暗,自家儿子的神情看上去阴恻恻的,你不禁想起被囚禁在魔馆的日子,背后有些发悚。

他和那个吸血鬼越来越像了。

你好说歹说把自家儿子哄睡着,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你大晚上偷偷溜出去猎艳,这种事绝对不能被儿子发现,他才十三岁,你坚决要保护自家孩子心灵的童真。

你随便找了一家酒吧进去,百般无聊地在吧台啜饮,等着来一条质量比较好的鱼上钩。

“嗨,美丽的小姐,今晚是一个人?”

一个戴着毛线帽的南意男性上钩了,你实在是分不清欧洲人的年龄,有的人看起来二十多岁,实际上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屁孩。

“我已经是个有孩子的老女人了。”

你的脸上浮现一副迷人的微笑,语气与动作间都展现出夺人魂魄的魔性魅力。这都是跟那个吸血鬼学的,而眼前这个人显然已经被你勾走了。

“啊啊,夫人……您看起来可真年轻,看上去只有十八岁的样子。”

你更深地笑了笑,他看你的眼神更加痴迷。你与他聊了聊,得知他才十六岁,你的兴趣少了许多,虽说意大利的性同意是十四岁,但你在道德上实在是对未成年人下不去手。

可这个意大利少年被你彻底迷住了,怎么说也要与你干一炮,你顿时后悔在一开始就勾引他,应该等到确定年龄之后再释放魅力。

“那你来讨好我吧。”你垂下眼,嘴角挂着神秘莫测的笑容,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他吞了下口水,你的脸与他越来越近,“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能力得到我。”

他拉着你去开了房,刚进屋就迫不及待地把你按在门上,要给你一个深情的拥吻。

这么急可不行,你抵住他,在他耳边呼气,让他先去洗澡。

大男孩混混沌沌就去洗澡了。

从浴室出来之后就是一条干净新鲜的鱼,最好是炸一下,裹上面包糠,撒上椒盐,再翻翻面。

男孩带着年轻气盛的莽撞,用尽浑身解数想要讨你欢心,你也不禁心神荡漾,拽着他倒入这场互不相识又激情冲动的鱼水之欢。

餍足以后,大男孩在床上熟睡,你穿好衣服,给他付了一晚上的房费,趁天亮儿子醒来之前赶紧回家。

儿子醒没醒来你不知道,但你是从这场梦里醒了。

你盯着天花板,春梦没有带来任何爽感,只觉得肾虚……到底是谁说女性没有不应期,你现在简直就是贤者中的贤者,想把说这种理论的人揍一遍。

严重怀疑莎布·尼古拉斯是不是已经让你变异了,不然怎么会在梦里还那么欲求不满。

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你发现梅洛尼回来了,它趴在你身上熟睡,脑袋贴着你的脸,蛇身随着呼吸上下起伏。

起床把家里的小动物数了一遍,居然一只不少,旧成员们大晚上出去玩了一通又回来了……

看着若无其事还像以前一样玩球的玩球舔毛的舔毛的老成员们,你呆了呆。

算了,不要想那么多,它们愿意回来,证明舍不得你吧,挺好的。

你把湿掉的床单拿去洗,又给它们做了玛格丽特披萨,接着按照日程表上标记的事情做。

今天是手工日,cd机随机播放轻柔如绵云的音乐,你坐在垫子上戳羊毛毡,纳兰迦飞到桌子上面,蹦来蹦去几下,引不了你的注意力,就静下来看你手里戳来戳去的细针。

“如果你在那里很开心那就够了……”

你轻轻哼唱。

“哭声和爪痕全都置之不理就好了……”

小熊猫玩球玩累了,躺在你腿边的垫子上,吐着舌头瘫着。

“如果你在那里很开心就够了……”

乔鲁诺眯了眯眼,趴在沙发扶手上像一团小毛球,伸出来的尾巴慢慢摇摆,如同计时的指针。

“请你一成不变地向我笑着好吗……”

加丘在鱼缸里吐着泡泡,脸贴着透明折射着魔幻彩光的玻璃,小小的豆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你这边。

“我无论何时都会回来呀……一直……一直……”

手里的毛绒团逐渐成型,你戳累了,系统放映机随着心念开启,把客厅模拟成放松神经的广阔草地。

带有香草气息的暖风吹动小动物们的毛发,你拧开一瓶泡泡机,在虚拟闪耀的太阳底下,对着蔚蓝天空吹泡泡。

“凝视着此世的起始终末……那无人知晓的你的故事……映于天空伴随着街道入眠……”

阿帕基走到你身边,捡起了被你碰掉的纸盒,布加拉提帮忙把滚远的毛球顶回来,纳兰迦展翅,将纸盒抓回桌子上。

福葛听着你不太成调的歌声,好像回想起了那些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的遥久往事。

“短短手足的你一直都在……教会了我这温柔的舞蹈……”

普罗修特走过来,贝西跟在后面,在你身边坐下,贝西钻进你怀里,普罗修特猫猫头放在你的腿上,钛青蓝色的瞳孔映着太阳光,璀璨的像是金色飘摇的发丝。

“我会悄悄珍藏你的名字……一直……一直……”

伊鲁索也凑了过来,与贝西一起缩在你怀里,里苏特站在它一直呆着的高台上,像是一尊永恒伫立的守护神,跟随你的节拍,摇晃点着尾尖。

“如果你在那里很开心那就好了……”

你给它们一只编一圈花冠,戴在它们头上,梅洛尼这条变态蛇也有。

把这些小动物们都摆到一起,趁着虚拟影像正春和日丽,你给它们拍了一张大合照。

哪怕它们有一天离开了,你们的相遇也会在这张彩色照片中永存。

日子缓缓地流过。

家里渐渐有了新成员们的小窝和玩具,它们不用再争抢领地,羊毛毡一只只戳好,你给家里每一只小动物都戳了一只,摆在窗台上的魔法道具中间,窗外的光溜进来,你仿佛看到了温暖的阳光。

只是保险起见,你仍没有拉开这层遮蔽视线的窗帘。

去厨房偷吃的小家伙还是没有找到,但是几个星期下来,大家都很健康,你也就无所谓了,偷吃就偷吃吧。

新成员们慢慢熟悉了这个家,小毒蛇福葛能够在家里安全地随意走动,乔鲁诺也不再对你应激,阿帕基也没了一开始的焦躁。

只是你给新成员们洗澡,它们还是有点僵硬,其它时候都还好。

布加拉提、阿帕基和纳兰迦也像旧成员们那样时不时流血,不过在你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与旧成员们一样快。

旧成员们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又每天早上回来。你都习惯了,跟它们说也可以白天出去的,但是它们就是赖在你身边不走。

夜里你还是会被莎布·尼古拉斯的眷顾困扰,虽说自慰可以解决问题,但是每天都这样,实在食之乏味。

自慰之时,时而会感到有东西在帮你。你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是疯狂的情欲造成的幻觉,但那种光滑金属与皮质橡胶的感觉又很真实,让你分辨不清。

晚上都是新成员们在陪你,它们跟旧成员们一样像商量好似的,挨个轮流陪着你,有时候是一只,有时候是两只。

你不清楚这群小家伙是怎么想的,却还是感到高兴,被自己养的小动物亲近比赚到钱更满足,犹格·索托斯的注视在远离,连莎布·尼古拉斯的影响也减轻了许多,你终于能睡场安稳觉。

新成员们比旧成员们更有探索新事物的动力,乔鲁诺已经学会使用智能电视机,它居然喜欢看音乐剧,终于有小动物能陪你看这种艺术戏剧了。

乔鲁诺非常喜欢《悲惨世界》,它把这部音乐剧各个版本都看了一遍,有的时候,你甚至能看到它小猫瞳里闪烁着泪花。

它是真的很有感触。

“我也看过《悲惨世界》。”你说,“是我小时候看的,语文老师强烈推荐,我花了几个月断断续续读完了,可惜那时候年纪太小,理解能力有限,没读懂。”

“不过,现在也没机会了。犹格·索托斯还在,我没办法看书,也没办法思考这些深刻的故事。”

乔鲁诺扭头瞧着你,歪了下头,跑到你的腿上。

你摸着它,陪它观赏下一个版本的《悲惨世界》。

然而你才观影不到半个小时,就哭得天崩地裂。

正因为有相同的经历,才会有剥裂灵魂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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