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你还好吗?」贝蕾儿劈头就是这句话。
「怎麽可能会好?」凯尔拨了拨sh透的头发,突然觉得yan光很刺眼,随及伸手挡住。「我现在看起来很糟,对吧?」
不等对方回应,他又低头看向躺在水洼里的那头野兽,後者的脑袋开了个洞,滚滚而出的鲜血将周围的河水染得一片通红:「对,我忘了把野生动物的因素也考虑进来了,这到底是什麽鬼东西?」
「美洲豹。」终结者大步走来,在河面上踏出大片水花。「栖地很广,中美洲大部分地区都可见到牠们的身影。」
这个机器人依旧面无表情,凯尔当然不会感到吃惊,真正令他讶异的是那玩意手上居然拿着一把枪,沙漠之鹰,威廉斯的配枪。
「你拿枪给它?」他转过头来,几乎是用责难的语气开口。
「太紧急了,我担心会打到你。」贝蕾儿无奈地摇头。「这就是我当下的判断,至少它不太可能s偏…」
「或是趁机g掉我?」凯尔起身,拍掉衣服上的水珠。「不能给这鬼东西武器,我还以为这是我们两人的共识?」
「事实胜於雄辩,你口中的这鬼东西完成了它的工作。」贝蕾儿摊手。「它救了你一命。」
「保护凯尔瑞斯是我的首要任务,」终结者来到两人身边,用惯例的ygbanban语气吐出了这句话。「手上有武器可让我更顺利完成它。」
「免了!」
凯尔从机器人手上一把夺走沙漠之鹰,将之交还给贝蕾儿。「而且你刚刚不是说方圆两公里内都没有威胁吗?唬弄我?」
「该回答是针对天网的机器军势,不包含有潜在威胁的野生动物。」终结者依旧挂着那一号表情。「是否也要将野生动物以及其他因素也纳入数据之中?」
「其他因素?」
「地形、气候,以及微生物、传染病等,在这气温底下长时间行进,有中暑脱水的可能。」
凯尔看着那张始终不变的面孔,心中突然有种无力感。对於眼前等待着命令的机器人,他就只是摇了摇头,随及拖着灌满了水的沉重靴子,一步步走上岸去。在此同时,他这才注意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发现上衣袖子遭到锐利的爪子撕裂,位置正巧就在反抗军的标志上。红se的标志加上红se的血,令凯尔一时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差点失去平衡,贝蕾儿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
「嘿,你没事吧?」她担心地问道。
「b躺在那里的那家伙好。」
凯尔又回头看了美洲豹的屍t一眼,那满身的花纹令他再次眼花撩乱。「可以放手了,只是小伤,我自己能走。」
尽管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贝蕾儿还是尊重他的意愿放开了手,凯尔摇摇晃晃地回到原本的路径上,一pgu坐了下来,打开背包拿出医疗用品。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眼角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这家伙!」他咒骂道。
亚历山大史东若无其事地从树丛里走了出来,双手甚至cha在口袋里。
「你刚刚是si到哪去了?啊?故意放着我们让那头野兽攻击?」
面对凯尔连珠pa0般的言语攻势,史东依旧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他顾作姿态地r0u了r0u脖子,待威廉斯和终结者也来到一旁後才开口。
「没有,我只是到一旁小解了一下,谁知道你们没了我就会出事?」他那蛇般的狡猾言词依旧未变。
「少鬼扯!你我都很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凯尔气到想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但在他整个人跳起来之前就被贝蕾儿挡下。她以一贯的冷彻目光凝视着史东,看得对方感到浑身不自在,不得不将视线移开。
「你给我听好,假如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队伍,就别再有下次。」她此时言词中的冰冷不亚於终结者。「这次把我们当诱饵的事就算了,但如果你再犯,就等着孤身被丢在丛林里吧。」
说到这里,她又补上一句:「相信你很快就能适应,毕竟到处都能小解,很方便的。」
凯尔能听见别过脸去的史东哼了一声,知道贝蕾儿的话奏效了,毕竟现在大家是在同一艘船上,那条蛇自己也很清楚。
「好了,先休息十分钟,待会再继续赶路。」
凯尔一改刚才的激动情绪,稳重地发号施令。「旁边没有其他危险的野生动物,对吧?」
终结者正要开口回答,凯尔又马上说:「我指的是…对我们有攻击意图的那些。」
「没有。」面对正确的提问,对方也答得很快。
「那就好。」
凯尔ch0u出绷带,开始替刚消毒过并上好药的伤口包紮。看着贝蕾儿和史东也在保持固定距离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不禁感到前途茫茫,这个队伍是否真的能完成任务,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再去多想。
终结者依旧站着,以固定的频率扫视着四周,正如所能想像的最尽职守卫。
即使是鹦鹉螺号这样的庞大船舰,医务室依旧和其他地方没有两样,有限的空间中排满了病床,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这个时段并没有病人或伤者,房内就只有凯特康纳一人,随着时钟的指针走到了固定的位置,她伸手转开桌上的收音机,开始在杂讯中调整频率。
「…过程完全不会痛,就像是睡上一觉,醒来後就蜕变成了新人类。」
约翰康纳的粗哑嗓音出现在收音机中。「你将会拥有和以往全然不同的敏锐感官,也可以在脑中直接和远方的亲友通话,更重要的是,你将拥有和原本完全一样,甚至更多的自由和幸福。」
即使复杂的情绪无法言喻,但各种表情仍浮现在凯特脸上,彼此交错,构筑出了一幅心事重重的nv人绘像。在此同时,收音机中的康纳仍继续说着。
「世界各地各个核心都市即将全数竣工,届时将迎来一个全新的人类盛世,多年的战乱一旦平息,我们将於灰烬及焦土中重建一个更伟大的文明。正如我们之前的保证,人类的文明与历史将会延续,并构筑出更完美、更接近理想的世界。」
「约翰…」听着熟悉的声音吐出不熟悉的话语,凯特抿着嘴唇。
「昔日对於那个世界有很多个名字,从传说中的伊甸园、香格里拉,到近代所谓的乌托邦,如今那样的理想境界已近在眼前。尽管过程需要付出代价,但我们知道这是值得的,为了长久的繁荣与和平,我们必须放弃会老朽的躯t,藉此换得永远的生命,这是进化,是人类演化史不可避免的结果。」
凯特拨弄着头发,眼框也开始变得泛红。
「请来加入我们,我们将张开双手给予你们最温暖的拥抱,一同创建属於自己的新时代。」到这里,世界各地的听众们都知道要收尾了。「我是约翰康纳,假如你在听,你就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广播再次化作杂讯,凯特过了好一会才伸手转动旋钮,关掉了收音机。就和当年没有两样,相同的声音、相同的语调、甚至是讲话时相同的小毛病,除了发言内容和那略微冰冷的氛围,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约翰康纳,她多年的丈夫。
「约翰…」凯特用手撑着额头,再次呢喃他的名字。
距离那场大灾变已经过了六个多月,这同时也是她与康纳分离的时间,就是那样,不长不短,当事人却度日如年。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过,凯特不禁再次无声叹息,一颗泪珠也悄悄滑下她的面庞。过了许久,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坐在那里发呆了十分多钟,於是伸手拭去早已乾涸的眼泪,重新整理心情,拉开右手边的ch0u屉,取出一样东西。
那是张纸,上头以潦草的笔迹写着很简单的几行字:
「我相信康纳还活着,必须去救他,虽然很对不住,丝塔就麻烦你了。」
最後署名「凯尔」,虽然凯特认识很多个人都叫这名字,但她很清楚这张纸条的主人是谁,毕竟…也只有那个凯尔会做出这样勇敢,或说愚蠢的事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尽管还不知道谁是父亲谁是儿子。」至此,她脸上终於浮出淡淡的笑容。
凯特知道那件事,毕竟这是多年来她和约翰共同的秘密,所以假若事前知道凯尔会有这样的行动,她绝对会出手阻止。但显然是料到了会招来这样的反应,凯尔也很聪明地回避了凯特,只藉由丝塔将这张留言转交到她手里。
丝塔、凯特、凯拉、维吉妮雅,她们四人如今是凯尔最关心的人,而他也很清楚只要待在鹦鹉螺号,她们就不会有立即的危险,所以也才会决定放手一搏吧?
「凯尔…约翰…」她看向窗外,透过圆形的密闭玻璃,夜晚的海面上反s着闪闪星光。
假若约翰康纳真的还活着,假若他还是原本的那个人,那…?
无论天空或海面的星星都不可能告诉凯特答案,回答她的,就只有回荡在心底的无尽叹息。
在地球的另一个角落,一只手也刚关上了收音机。
在巴拿马的第一晚,四周充斥着各种虫鸣,空气中也弥漫着树木与草地的气味。凯尔感受到大自然再次包围着自己,毕竟连日来都是待在封闭的环境中,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有些熟悉,但却又相当陌生。刚刚康纳的广播内容仍犹言在耳,令他心中不禁再次浮出诸多疑问。
「嘿,今晚你还是我先?」一旁的贝蕾儿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
知道对方是在问守夜的顺序,凯尔回答的同时用树枝拨弄了一下眼前的火堆,试着将火焰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凌晨一点再跟你交班。」
贝蕾儿点点头,视线转向火堆的另一边,顺着那方向,凯尔看见史东就靠在一棵大树底下,尽管双眼紧闭,但两人都不觉得这条蛇是真的睡着了。话虽如此,史东这动作也摆明了他压根儿不打算守夜,对此凯尔和贝蕾儿都无所谓,毕竟这工作只能让信任的人来g,而这队伍中他们最信任的当然就只有彼此。
「话说,或许你可以稍微放松点?」
「什麽意思?」贝蕾儿的话令凯尔有些0不着头绪。
她用下巴对着旁边树底下的y影b了b,一个高壮的身形就站在那里,默默无声,但持续机警地巡视着四周。
「你知道我不可能把我们的命交在一台机器手上。」
凯尔仍自顾自地继续拨弄火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透出一gu严肃的气息。「就我来看,那无疑是自杀。」
贝蕾儿苦笑了一下,并不打算跟他争辩,毕竟经过一整天的路途,每个人都累了。她缓步走到草丛旁的小空地,很快钻进自己的睡袋里,不一会凯尔就听见微弱的鼾声。
现在就只剩下他一人,凯尔顺手将树枝直接扔进火堆中,起身试着伸展肢t。身为守夜人,等於全队的命都交托在自己手里,面对眼前熟睡的两人,他得尽可能保持清醒。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撇开周围沉闷的空气,将视野投向头顶上,那片看似无尽的星空之中。凯尔当然不会知道,此刻地球另一端的凯特也正在看着同一片星空,他就只是忆起当年和丝塔一起住在天文台的那段时日,想起那个离开前的夜晚。就在那天他们遇到了马可仕,也在当天晚上第一次听到约翰康纳这个名字,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彷佛就只是昨天才刚发生的。
凯尔叹了口气,重新整理思绪,他将注意力摆回那片繁星,试图从中寻找北极星的影踪。毕竟这里的位置较为南方,星座的位置看起来也相对陌生许多,正当他好不容易找到北斗七星,另一样东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玩意,至少打出生以来从来没有亲眼看过,彷佛绸缎般的形t,以及散发着淡淡se彩的光晕…
「什麽鬼…」凯尔看着漂浮在天空的异物,不禁脱口而出。
「极光。」
终结者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回头一看,那台机器人就站在身旁。「带电粒子与大气中的原子碰撞所产生的发光现象,常见於高纬度地区。」
「高纬度地区?」
「极地,南北极。」终结者如捧读般朗诵。「主因跟太yan风有关,由於地球的球t形状和产生的磁场…」
「够了够了!」凯尔打断它的话。「所以为什麽极光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的地理概念没问题,这里是属於低纬度地区吧?」
就彷佛人类思考事情般,终结者也过了许久才回答:「…不知道。」
凯尔扬了扬眉毛,他其实并不是很在意极光,只是有些意外满脑子资料的电脑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话题结束,他低下头去,开始检视手中的等离子步枪,白天那头美洲豹的齿痕仍清晰地印在上头,但枪枝主t应该没有受损,不会影响到开火。
「要不然就糟了。」他将抢管上下翻查了好几遍。
这是他们有限的武器之一,除了凯尔手上的这把外,同型的枪就只有威廉斯所携带的那一把。为了配合人类的力气,无论大小或重量都b当初终结者所使用的来得袖珍,不过相对的威力也较小,还得更换弹匣。两把等离子枪、一把电击枪、一把步枪、几把手枪,几把刀、几颗手榴弹,基本上就是这个小队伍仅有的火力。假若当初不是威廉斯si缠烂打请求达克瑞主任,ga0不好就连等离子枪也弄不到,任务也将更加艰钜。
他突然发现,终结者依旧站在原地,抬起头,两者的目光随即相接。
「…你在g什麽?」
「你需要休息。」终结者回答。
「啥?」凯尔没好气的说。「我去睡觉,好让你掌控大局?还真是谢了,我会考虑看看。」
「你需要休息。」对方又重复了一次。「从皮肤和眼神判断,你正处於即将脱水的状态,必须补充水分,并好好休息。」
「噢,你这下又从杀人凶手变成医生了?」凯尔依旧不领情。「不必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t可以撑到什麽地步。」
「但是…」
「听着!我不管你是不是从豹子口中救了我一命…」
「那是条美洲豹。」
「随便啦!总之别以为我会因此感谢你,到头来你就只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照着程式的规定去跑,没错吧?」
终结者看着他,好一会才又再次开口:「我的一切行动都仰赖程式运作,但我并不了解什麽叫作感谢,请将之定义?」
「天哪…」
凯尔撑着头,满肚子的火已化作无奈。「…你知道自己以来都g了些什麽吗?杀了多少人?害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我的资料库中有完整的行动纪录。」
「噢,那真是太好了!那麽你会觉得有罪恶感?…算了,当我没问。」
看着终结者依旧是那副表情,凯尔不禁又冒出了个疑问:「你是个终结者,是天网制造来猎杀人类的,而你现在被改写了程式,变成了我们的保镖…我是说,你前不久才掐着我脖子,如今却奉命来护着我的命,这是否会让你感到错乱?」
「我的一切行动都仰赖程式运作。」那台机器人又吐出一样的回答。
「所以…程式写什麽,你就怎麽想、怎麽做,是这样?」
「我被设定为服从程式写入的命令。」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自我意志,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凯尔盯着对方。
「我中弹时会有讯息传达给处理器,让我知道中弹了。」
「不,我不是指这种感觉。」凯尔摇了摇手。「假如你任务失败了,不会觉得心情沮丧?见到你的同伴被打倒,不会感到同情或难过?」
终结者显然并不完全了解这个问题的涵义,他站在那里好一会,过了许久才又开口:「我无法作出程式所设定以外的反应。」
「噢,那还真是可悲啊,你也是,你之前被我们g掉的那些同伴也是,还有康纳也是…」
凯尔顺手拍si了一只停在手上的蚊子,夜里的火光显然成了x1引昆虫最好的灯塔,如今火堆上方根本是群魔乱舞。
「你需要休息。」
面对终结者再次的提醒,凯尔已经不耐烦了,他用力拍si了另一只蚊子,同时站了起来:「不准再提这件事,这是命令!」
这是达克瑞主任教的,只要强调这个神奇的辞汇,终结者就会百依百顺,至少他当时是这样跟凯尔保证的,而这招也真的奏效了。那台机器人站在那里看着他好一会,随即就退回了树底下的y影处,继续原先的站哨任务。
「就只是台机器…嗯?」凯尔自语道。
没了谈话的对象,他的思绪又飘向了其他地方。看着已经入睡的贝蕾儿,凯尔想起了当初在潜艇上的谈话,那时他离开舰桥,对方却特地追了上来。当下两人的谈话仍犹言在耳,凯尔如今回想起来,却明白了贝蕾儿真正想说的并不在那些言词之中。这是一趟艰钜的任务没错,但凯尔真正最挂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被留下来的那些人。
他忆起将纸条交给丝塔,并跟她道歉,说明自己非走不可的那幕,心中也随之涌出满满的酸楚。他当下其实很两难,最大的原因自然是放心不下丝塔,毕竟双方也才刚走出失去彼此的深谷,谁知这次的再会却又是如此的短暂。看穿了凯尔的心事,对方却用手语很直接地表示「她已经不是小孩了,有能力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可不是吗?尽管在凯尔眼中她始终是自己的小妹妹,但不知不觉中,丝塔已经有所成长。这段时间的历练让她变得更加,也更加坚强,正如凯尔的转变,毫无二致。必要的时候,她甚至能肩负起守护凯特与维吉妮雅nn她们的重责大任,就像当初从基地脱困那时一样。一想到这里,凯尔突然有种陌生的感受,彷佛对方已经离自己很遥远,而实际上也真的是这样,他们如今确实相隔十万八千里。
希望真的能有亲眼见证她长大ren的那一天。
面对前方的艰钜道路,以及不确定的未来,凯尔毕竟也是血r0u之躯,不由得悲从中来,泪珠就这样滑下了面颊…
「你的眼睛怎麽了?」what''''swrongwithyoureyes?
毫无起扬顿挫的声音又一次吓了他一大跳。凯尔下意识抹去泪水,转身面向终结者。
「什麽怎麽了?没看过眼泪?」他将满肚子的怨气一gu脑地发泄而出。「也是啦,你就只是个机器,除了照本宣科以外什麽都不会,没有感觉,没有自我,当然也不可能会哭!」
终结者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才又开口:「眼泪是由泪腺分泌,用以sh润眼球,同时也能清除附着於其上的灰尘。」
「所以?」
「我的t表是由生t组织所构成,也具备了其应有的结构。」
凯尔想起白天看到对方满身大汗的样子,知道这台机器在否定自己的论述。
「…所以你是要反驳我,说你也会流泪?」他不悦地说道。
「泪ye的分泌是必要的,」终结者点头。「但我从未遇过需要如此大量分泌的情形,我不了解为何有其需要?」
「哼!」
你当然不可能懂!凯尔在心中这样咕哝着。见到他不作声,终结者又继续说:「而且我曾见过人类哭泣,是个小孩。」
「听起来像是你手中的受害者?」
「我并没有伤害他,但他却分泌了大量的泪ye。」
火光映在终结者脸上,令它增添一丝诡异,但又似乎有些困惑。「资料库中只提及人类这种现象叫作哭泣,但并没有更多的详述。」
「这没什麽,就只是哭而已,就跟笑是一样的。」
「笑?」
这对终结者来说看来又是个新的词汇,凯尔知道再说下去没完没了,就只能挥了挥手。
「跟我们待久了就会明白,现在回到你的任务吧。」
终结者点头,却又补上一句:「人类是否都会有这些多余的行为?」
「多余…吗?」
凯尔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噗嗤了一声,原先心中的乌云也一扫而空。在天上繁星与极光的互映下,今夜再次回归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