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街头巷尾,在无人的晚间,凉风吹起时,会有落木萧萧、红叶百转。
夜太漫长,疏冷幽景在眼中浮光掠影,让无法排遣的情绪浓得化不开。
在阳台灌了很久的风,直到后半夜,贺戍才坐在妹妹床边。她来的匆忙,他什么也没准备,睡衣都是潦草穿他的t恤。
他静默地注视着沉睡的女孩,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偶尔轻柔划过她的脸颊。
抚到唇角裂痕时,他垂睫顿了顿,目中闪过懊悔、自责、厌叹。
知道不该这么做,可失控的时候,他也没办法,心里从很早开始就住了头野兽,越是克制,越是反噬,当出笼时,他身不由己,没有理智可言。
指腹冰凉,染上一抹湿意,他瞳孔紧缩,“怎么哭了?”
娇小女孩抿唇抽噎着,泪不止的流,肩膀瑟瑟抖抖,可怜极了。
“对不起。”他却还是没法保证,只能不断去擦掉她的眼泪。
谁知根本抵不住,哭得他心都碎了,他艰难地述说:“我——”
梨花带雨的苏融突然睁开眼皮,半起身,泪目朦胧地抱住他脖颈。
“哥哥,抱抱。”
他把不安稳的她搂得很紧。
“梦里发现你不见了,我急得到处找你,可是哪里都没有,哪里都没有,怎么会这样,我才刚找到你啊?”她啜泣着。
“我不会离开你。”贺戍沉声抚慰她。
“只有你能选择要不要我,而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他指间顺着她的发丝,艰涩的说。
哪怕有一天,你离我而去。
夜色浓郁,她在他怀中,又睡去。
苏融只有三天的假期,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她觉得每一秒钟都很珍贵,遂决定必须要好好利用起来。
第一天,她黏着没课的贺戍去市区,买了几套裙子,还在美食城吃了一顿特辣火锅,点了大量肉食,味道算中等偏上水平,但体验感并不愉快,因为回来她就拉肚子了,腹泻四次,人几近虚脱,一步三颠,吓得贺戍连夜带她去挂急诊。
第二天,上午休息完她就满血复活,下午却非当跟屁虫,死活要去贺戍班上蹭课,恨不得每时每刻吊在他身上缠着。
大学的教室比高中大很多,能容纳上百人,苏融坐下时,感觉有数道探究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女生,她微叹口气,掐了一把贺戍的胳膊。
他正写字,乍疼得笔尖移位。
“乖,别闹。”
热气凑到耳边后,她从掐肉又改成轻挠他放在桌下的手心,反正就是不让他专心就对了。
这节理论课很重要,贺戍本是打算认真上完,明天整天旷掉拿来陪她。
哪知她会跟着上课,一起来教室就算了,还小动作一大堆,扰得他越听越糊涂,记的笔记,自己都看不懂在写什么。
他缚住作乱的手,与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