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快极了,一晃便到了十二月底。梁峥在元旦节结婚,程敟早早的便开始挑选起礼物来。他帮过她太多的忙,她也早早的就打了电话过去,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余桐大概并不愿意同他们来往,在电话里沟通时本是说好让程敟陪她去买东西的,但到临时又打来了电话,说是她找同事陪她一起,不用麻烦程敟了。
尽管马上就要结婚,梁峥仍旧很忙,他陪不了余桐,所以在程敟打电话时才会请她陪着她。那时候大概是碍于他的面子,余桐应下来没有拒绝。但不愿意同程敟扯上关系,临时还是拒了。
她早早的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程敟并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失落,更加打定主意以后慢慢的减少同梁峥来往。总不能因为这些事儿让他们夫妻之间不睦。
婚礼很快就到来,因为答应了梁峥要帮忙招呼宾客,程敟早早的就到了。骆姣得了老骆的吩咐,也早早的就到了婚礼的现场,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一段时间没见,她现在的笑容比那段时间多了不少,只是仍旧很瘦,好像再也胖不回来以前脸上带着婴儿肥的日子。
尽管余桐早已交代好酒店和婚庆公司,但婚礼现场仍旧有许多事儿到临时才想起办,梁峥的父母与亲戚虽是也早早的过来,但毕竟不太熟,于是这些事儿都落到较为亲近的骆姣和程敟身上。
婚礼是在傍晚举行的,郎才女貌,十分热闹。双方的亲戚并不是很多,倒是梁峥的人缘好,校友占了一小半。
程敟参加婚礼的机会很少,莫名的就热泪盈眶。等着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的骆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这时候婚礼还在进行,也不知道她是去哪儿了。她本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的,但一直到仪式结束,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程敟本是要给她打电话的,但临时酒店的人过来找她,她匆匆的随着人去了。
程敟这一忙就是一个多小时候后了,她脚上穿着高跟鞋,今儿走了一整天,差点儿累趴下。正想找个地儿坐着休息一下,陈箐就匆匆的走了过来。
程敟赶紧站了起来,叫了一声师母。
陈箐的脸上带着急色,开口说道:“你见着姣姣没有,她也不知道是去哪儿了,我打了她的电话她也不接。”
正常情况下来说,在这样的场合她怎么都不会不辞而别的,就算是要走也应该打声招呼。但她一个人又能到哪儿去?今天是放假,公司也不用上班。
程敟的心里莫名多久生出了些不安来,却还在安慰陈箐,说道:“您先别着急,我先打电话再找人问问看。”
陈箐点点头,应了一声好,犹疑了一下,让程敟暂时别告诉老骆。
程敟虽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叮嘱那么一句,但还是点了点头,边打着电话边好骆姣去了。
但同陈箐说的一样,骆姣的电话压根就没有人接。程敟找了几个酒店的侍应生问,但婚礼上忙,大家都忙得团团转,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程敟毫无头绪,想起她有可能会在休息室,于是又往休息室去了。但几间休息室都找了,还是没有她的身影。
她正要给骆姣发短信,询问她在哪儿,让她给回一个电话时,她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电话是陈箐打来的,她的声音更是急切,说道:“程敟,你到门口来一下。骆姣……她有可能走了。”
程敟快步的下了楼,在楼下见到了不知所措的陈箐,她来回的踱着步,说道:“我刚才问了泊车的小哥,说看到有车来接姣姣,她早在很久前就已经走了。”
骆姣今天一天都同她在酒店,进进出出的在这边挂了一熟脸。所以当陈箐出来问时,那泊车的小哥立即就说她已经走了,还是一辆豪车来接的。
她是急切的,喃喃的说道:“肯定是那姓施的,肯定是他把姣姣接走了。”她是恨铁不成钢的,却又担心着女儿,一张保养得宜的脸上神情焦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程敟听她的语气肯定,问道:“姣姣不是很久都没同联系了吗?您怎么知道是那人把她接走了。”
两人站在这门口说话引人注目,程敟将她带到了僻静处。
陈箐的脸上露出了些恍惚之色来,说道:“她不同那姓施的联系,但他会联系她。”她说到这儿稍稍的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老师恨透了那姓施的,前段时间偶然知道姓施的公司在同他的一个学生的公司合作,就去找了那学生。后来生意就好像没谈成,我估计姓施的就是为了这事儿来找姣姣。你说姣姣怎么会那么糊涂?”
程敟没想到老骆背后还做了这些事儿,施啓安一向都看不上骆姣的家庭,临门一脚时突然被老骆给拆了,肯定怒火中烧。他一向能忍,在这时候,要想再挽回生意,他能做的,好像也的确只有将骆姣哄好了。只是骆姣,她不是应该狠狠给他两耳光么?怎么会和他走了?
程敟的脑子里乱得很,马上就拿出了手机来拨了施啓安的号码。施啓安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人,但今天任由着手机响,竟然也没有人接。这不接好像更证明着他的心虚。
冷漠
他要哄着骆姣程敟暂时倒并不担心,她担心的是,如果他哄不好骆姣,一怒之下报复怎么办?要是没什么事儿,怎么会两人都不接电话?
程敟现在后悔极了自己刚才没有盯着骆姣,她现在一点儿头绪也没有,不知道两人是往哪儿去了。她的心里着急了起来,可看着要落泪的陈箐,将脸上的急色压了下去,让她继续进去参加婚宴,先别告诉老骆,她现在就去找骆姣。
陈箐应了一声好,程敟想起自己今晚的职责,又去同酒店的经理交代了几句,这才到路边去打车。
她不知道骆姣和施啓安会去哪儿,施啓安现在已经有女友,他不可能带她回去。偌大的济城,那么多地儿,她该从哪儿找起?
程敟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借了前面司机师傅的电话又给施啓安拨了过去,但仍旧没有人接。
正当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她突然想起了徐晨来。她很快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能不能找人替她查一个车牌。她有一朋友能办这事儿。
大概是听出了她声音里的急切来,徐晨什么都没有问,只让她将车牌发给她,她找人问了之后再给她回复。只是今儿是元旦,人未必上班。
程敟很快给她发了车牌号,等待的时间里尤为的煎熬。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徐晨才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她这车进了一私人会所就没出来过。
程敟立即就让司机赶了过去,这一路很通畅,但到了那私人会所时,却遇到了新的问题。这边的管理更加严格,除了这儿的会员,生面孔一律是不允许进的,除非是会员带来的人。
程敟报出了施啓安的名字来,但明明是知道车是开到了这儿的,但这儿的安保却不为所动,说如果程敟已经确定了人在这儿,让他出来接她就行,否则,就算是她磨破嘴皮也没有用。
程敟不知道施啓安会对骆姣做出什么事儿来,情急之下拨了周驰莘的电话,就算他没有会员卡,肯定也能想到办法让她进去。
但十分不巧,周驰莘的电话竟然关了机。偏偏此时陈箐又打来了电话,询问程敟找着人没有。
要是被她知道骆姣被施啓安带到了那么一地儿,她不知道急成什么样,程敟只能说有线索了,等找到人马上就给她回电话。
周驰莘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会开机,万般无奈之下,程敟站到角落里,拨了邵洵的号码。
她出来得及,连外套也没披一件,这会儿才察觉到身体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冻僵了。
邵洵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迟迟的没有接电话。其实自那晚在邵家别墅见过之后,两人就再未联系过,程敟甚至不确定他会不会接自己的电话。
等着电话接通的时间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在电话要挂断时,总算是被接了起来,邵洵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喂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