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敟点头,不再说话了。
侍应生上来,周驰莘做主点了餐,然后看了程敟一眼,问道:“怎么感觉你不是很高兴?”
他们即将举行婚礼,他以为她是容光焕发的样儿,谁知道却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程敟的反应有些迟钝,隔了会儿才笑了笑,说道:“没有,就感觉挺不真实的。”她说着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有什么不真实的,你和我二哥不是早就领证了吗?法律上来说你们早就是夫妻了。”周驰莘说道。
程敟笑笑,说了句是。
两人在外边儿吃了一顿饭,周驰莘说她是婚前恐惧症,让她别胡思乱想,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开车走了。
婚礼的前夕,程敟更是睡不着,明儿要早起,老太太佟姨都早早的歇下,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
程敟躺在床上,想让自己睡过去,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就想听听邵洵的声音。她拿了手机,拨了邵洵的电话。
她本以为邵洵这会儿应该要休息了的,但却并没有,电话被接起,他那边闹哄哄的,像是在酒吧。
“怎么了?”他像是走到了僻静的地儿,开口问道。
“你在哪儿?”程敟纳闷。
邵洵唔了一声,说道:“几个朋友叫出来喝酒,一会儿就回去了。”
程敟嗯了一声,心里莫名的发慌,她迫切的想要说话,于是天马行空的说着。
邵洵今晚倒是挺有耐心,耐着性子的听着。直到听到那边有人叫他,程敟才突然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
“嗯?”邵洵不防她会突然问出那么一句话,随即笑了笑,说道:“你现在问这话是不是晚了点儿?”不等程敟说话,他就又低笑着继续说道:“下次记得早点儿问,你就算是现在想反悔,那也晚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他那边起哄声大得很,程敟让他好好玩儿便挂断了电话。
也许是因为听到了他声音的缘故,她的心里稍稍的安稳了些,将明儿的流程都默想了一遍,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还没睡着,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一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的人就说道:“请问是程小姐吗?邵先生让我给您送宵夜过来,我已经到门口了。”
程敟没想到邵洵会送宵夜过来,很快便下楼去。她怕惊醒老太太她们,放轻了脚步,拿到宵夜后马上就上了楼。
邵洵给的宵夜都是她平常喜欢吃的,她打开便当盒,边吃着边给他发了信息,简单的谢谢两个字。
邵洵那边吵,估计是没看到,没有回复。
婚礼过程十分顺利,没有煽情也没有太多的眼泪。婚前婚后的日子都没什么两样,两人匆匆的度了一个星期的蜜月后便各自恢复了正常生活。
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摩擦,邵洵这人大男子主义,小缺点一大堆,不过都在程敟的可忍受范围之内。她最大的心事就是,两人结婚大半年了,备孕的事儿早该提上日程,双方长辈也催得厉害,但都因为邵洵不能戒烟戒酒而一直拖着。
婚后偶尔也有擦枪走火没有任何措施时,但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叹她的运气好,都没中。
她和邵洵都不着急,老太太却急得不行。眼见着她的肚子迟迟的没有动静,她竟然去找什么神医开了中药来,让程敟服用,说是助孕的。
程敟哭笑不得,又不敢说他们在避孕,安慰她说一切随缘,她和邵洵都去检查过身体,医生说没问题的。
老太太仍旧是忧心忡忡的,又怪她没有早点儿结婚,年轻怀孕生孩子都要容易许多。
程敟无奈,只得好好的安抚。挂了电话后又给罪魁祸首邵洵打去电话,开口便问道:“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邵洵唔了一声,说得晚点儿,然后问道:“怎么了?”
程敟悻悻的,有些儿尴尬,说道:“刚才我奶奶给我打电话了,说从什么神医那儿拿了中药,要我熬了喝,助孕的。”越说到后边儿她越是生气,说道:“让你戒烟戒酒你一直拖拖拖,老太太只催我不催你。”
无论是婆婆还是奶奶,催的都是她,在邵洵面前就绝口不提,她纳闷得很。
她是满腹的怨气,邵洵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那你就告诉他们生不了孩子是我的问题。”
这次他倒是很爽快的将事儿往自己的身上揽。
程敟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到时候奶奶的中药寄过来你喝好了。”
“喝什么喝,你也不怕喝出毛病来,装装样子哄哄老太太就得了。”他手头还有事儿,说那么两句就要挂电话。
程敟闷闷不乐的,但也没再打扰他工作。
她本以为邵洵会很晚回来的,但七点多他就回来了。程敟已经吃过饭上了楼在处理公事了。
邵洵进门见她抱着电脑敲敲打打,笑着说道:“精神状态不错,我还以为某人会躲在被子里偷偷哭鼻子呢。”
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柔和的灯光下程敟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看也没看他就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都说有问题不行的是你了,我还哭什么?”
她这嘴皮子还真是越来越利索,邵洵上前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哼笑着说:“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的语气暧昧,程敟故作正色,说道:“我清楚什么了?你行不行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她的话还未说完脸就红了起来,到底脸皮没有邵洵那么厚。
她是打算今晚等他回来好好同他说说戒烟戒酒备孕这事儿的,只是两人还没开始谈,学校那边的生活老师就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小家伙在学校里突然高烧,现在准备送去医院。
程敟哪里还有心思再说这事儿,换了衣服后就和邵洵一起急匆匆的赶往医院同老师会合。
送的医院是学校附近的医院,他们过去时医生已经给输上液了,突然高烧起来吓人,但好在没什么大碍,是急性扁桃体炎。小家伙躺在病床上,高烧烧得恹恹的,她的喉咙里疼,程敟阻止她说话,只让她睡一会儿,她会一直在。
她一心只顾着小家伙,留邵洵同老师交流。邵洵毫不客气,对老师像对下属似的,皱着眉头问是怎么回事。孩子不舒服,为什么不通知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