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就把这人扔在这儿不管他了。
邵洵今儿的酒喝得不少,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见她气鼓鼓的样子,伸手要将她拉过去,笑着说道:“应酬嘛,一老客户,我要不喝不是不给人面子嘛?”
“面子面子,你和面子过得了。”
“我又不是没老婆,干嘛要和面子过?好了好了,老婆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他说着将程敟拉到了怀里,试图去吻他。
他一股子的酒味儿加烟味,程敟避开来,让他别动,老老实实的赶紧洗漱睡觉。
这人平时就能闹腾,更别提说喝了酒后了。自然不会如她所愿老老实实的洗漱,她本是洗过澡的,他又将她弄湿来,最后变成了鸳鸯浴。
喝了酒后的人兴致更高,又知道她是安全期,更是肆无忌惮。程敟蒙头睡去之前心里后悔极了,她早知道这人是什么德性的,就不该怕他摔倒随着他进浴室去。
因为喝酒这事儿,程敟几天没给邵洵好脸色看。但邵洵只要想哄人么,有的是手段,她哪里绷得住,败于这人的那些哄人的小手段里。又恼自己没底限,本是已经想好了咬好几天不搭理他的。
邵洵这人一向都是有分寸的,知道老婆是真不高兴的,表面上真真的开始戒烟戒酒,至少在家里看不到他抽烟,平时就算是应酬回家也没酒气了。
这个周末,他送程敟去骆家那边。很巧,车子才在路边儿停下,就遇上了出来买东西的梁峥。
见着梁峥自是要打招呼的,两人都十分的客气,简单的寒暄之后梁峥便开口邀请邵洵上去坐坐。
程敟是希望他上去的,但邵洵并没有上去的打算,便以自己有事为借口说不上去了,让程敟要走给他打电话。
他很快便驱车离开,程敟心里不太舒服,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倒是梁峥安慰她,说:“不上去也好,师母那个人你知道的,一向护短,什么事儿都露在脸上,他上去只会徒添尴尬。”
程敟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挤出了一个笑容来,点点头没说话。找了其他话题说了起来。
邵洵本就没事,开着车离开后就打了电话,问顾适其在哪儿。顾适其同人约了牌局,笑他今儿终于有空了,给了他一地址,让他赶紧过去,大家都挺久没见到他了。又说他结婚后就没了人影,要见一面也难得很。
邵洵没理会他的调侃,挂了电话。他过去时牌局正酣,包间里乌烟瘴气的,有人见着他马上就站了起来,让了位置给他。
邵洵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只是别人递烟来时他拒绝了,说最近不舒服不想抽烟。
坐在他对面的顾适其听到这话笑了起来,挤眉弄眼的问道:“哪里不舒服?是气管炎吗?”
他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都立刻哄笑了起来。邵洵的脸色却半点儿不变,任由着这一群人取笑。
当事人不为所动,这些人笑着笑着的就觉得没意思了,又找起其他的话题说了起来。
邵洵今儿手气很好,一坐下就连赢几把,众人又起起哄来,让他做好今晚别走的打算,手气那么好,怎么都得请客。
分外眼红
邵洵的牌还没打尽兴,程敟就打了电话过来,说待会儿让她别回老骆家这边接她了,她得去一趟医院,到时候会从医院直接回家。
邵洵摸起了一张牌打了出去,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医院干什么?”
程敟在电话那端支支吾吾的,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的说道:“就是那个,我刚听老骆说钟竟动了手术,所以想过去看看。”
这事儿不知道归不知道,但知道了怎么都是得去探望的。她今儿来得巧,老骆正想过去探望,所以便一起过去。
邵洵没说话,程敟知道他这人有时候小气得很,正想解释点儿什么,就听他说道:“等着,我过去送你们。”
程敟本是想说他们打车就行,但话还未说出口邵洵那边就挂了电话。
邵洵过去得倒是很快,程敟和老骆刚下楼他就过来了。因为骆姣的事儿,老骆见着邵洵是愧疚的,语气里客气却又小心翼翼。程敟的心里酸涩不已,好在邵洵也十分客气。
车子驶到医院,程敟本以为邵洵是不会同他们一起上去的,但谁知道他突然抽了什么疯,停了车之后竟和他们一起上了楼。
钟竟动的是小手术,虽是才第二天,但已经能下地行走。程敟和老骆过来是打过电话的,只是在看到身后跟着的邵洵时他的神色僵硬了起来,但很快就微笑着客气的打了招呼。
医院里床位紧张,钟竟住的是三人间。邵洵四周环视了一下就皱起了眉头来,也没管程敟还在同钟竟寒暄,就开口问道:“你这才刚动完手术,在这能休息得好吗?”
隔壁床是小孩儿,正大声的放着动画。虽是有大人陪着,但也不见提醒让将声音调小一点儿,影响到别人。
这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倨傲,问这话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故意的。
钟竟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说道:“还好,我老大粗,随便倒哪儿都能睡着。”
邵洵点点头,这下便不再说话了。
程敟自然也是怕他开口的,赶紧的转移开了话题。好在不知道是谁打来电话,邵洵看了一眼后拿着手机到外边儿去接电话去了。
手术后钟竟还有些虚弱,说了没多大会儿就没了精神,于是程敟便同老骆起身告辞,让他好好养病。
她和老骆到外边儿,这才想起邵洵接电话就没回来。她正想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他就回来了。见着两人,开口问道:“好了?”
程敟嗯了一声,问道:“你去哪儿了?”
“他才刚动过手术住这儿太吵,我找人问了问看有没有单间。”邵洵回答。
程敟的眉心一挑,还没说话,邵洵又问道:“走了吗?”
“我去一趟洗手间。”老骆开口说。
两人在走廊上等着,程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故意的吧?”她瞪着眼前的男人,自然知道他那点儿心思。由他安排的包间,钟竟住了恐怕比不住还要难受。
邵洵是无辜得很的样儿,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是一直都觉得钟竟帮了挺多忙欠了他挺多吗?我这也是在还他的人情。”
这人狡辩起来一套套的,程敟有些恼,说道:“人是病人,你……”
话还未说完就被邵洵给打断,他哼了一声,说道:“就是病人我才安排,平常我还懒得管这种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