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江南独有的弱叶茶(1/2)

“今年的茶叶收成不好,只能给预算中的五成。”

正品着招牌菜的乔竹在周围一片嘈杂声中耳尖地捕捉到了这一声,抬首侧脸看向不远处的大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

听到他的答复,那人面前的中年哥儿脸黑得能滴出墨来。但大庭广众之下,一是不好发作,二是这事儿须详谈,于是他沉着脸色指指楼上道:“咱们上去说。”

显然对方并不肯买账,清脆得如同珠玉落盘的嗓音再度响起:“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完吧,反正茶叶给不到那个数。”

出于对声音主人的好奇,乔竹伸长脖子去瞄,结果还真被他瞧着了那帷帽之下的容颜。就是这一看,让他将目光钉在那人脸上了。

穿越前乔竹看那些个古言,都将江南女子描写得格外柔美温婉,而今穿越到这只有哥儿和男子的世界,竟然也能在三次元见识到这些词形容的人。钝感的眉眼,嫩红的嘴唇,面上不施粉黛便如清水芙蓉一般。他被美色所惑,看的有些痴了。

“宋烟……!”中年哥儿气急败坏,“你怎么和你阿父讲话的?!”

被唤作宋烟的少年神情平静,冷淡地说:“要茶没有,要命一条。”

一小厮在这时匆匆踱步过来,贴着中年哥儿小声说了些什么,那哥儿便更是生气,二话不说出手就是抓宋烟的手腕,试图靠蛮力把他拽上楼去。而宋烟深深蹙起眉,脚下生根般赖着不走,厌恶的眼神如刀子狠狠扎在男人手上。哥儿见拽不动便开始破口大骂,一开始只是低声,渐渐地就被气成如同猿猴吼叫了。

一把折扇蓦地点上哥儿的手指,把他吓得一缩手,那引起疼痛的桎梏顿时消去。

“成年人了啊,有什么事不如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呢。”乔竹手一振,很装逼地开始摇他那把折扇。

定睛一看乔竹身上朴素的衣裳,哥儿没什么好气地说:“这是我的家事,别多管闲事。”

逃过魔爪的宋烟脸色也没好转,臭着脸揉了揉泛红的手腕,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乔竹。

嗯……冷脸也好看。

暗搓搓地欣赏美貌的乔竹忍痛把自己的视线从宋烟脸蛋上剥下来,转而投向另外一人:“这儿这么多人,粗鲁的行为会招来他人注目的哦?”

中年哥儿心下一惊,扫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动静闹太大,现下果然吸引不少人侧目而视。他鼻翼翕动,嘴角抽搐,静了几秒。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厮见状,低低唤了一声“东家”,这才让他回神过来。

熟练地挂上讨好的笑容,他点头哈腰道:“各位爷接着吃,这就是小的的一点家事,吵着各位爷了真是抱歉,小的很快处理好!”

众人嘟嘟嚷嚷地接着吃饭,就是时不时还会投来半点目光。

哥儿——也就是老板——咬牙切齿地瞪着宋烟:“闹够了没有?现在满意了?走,跟我上楼去!”

宋烟没动。

老板气急,又想伸手去抓,被乔竹一折扇敲过去,这下怒火转移了。

“干什么呢!敬酒不吃吃罚酒!”老板眼一瞥,见乔竹就点了一盘招牌菜和一壶茶,又见乔竹身上衣裳素净却不新,气势旺起来了。

乔竹“啧啧”两声,摇头叹了几句“真粗暴”,扭头跟宋烟搭话:“哎,小兄弟你真不打算和他上楼谈谈?在这儿多尴尬啊。反正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不如找个僻静地方聊聊呗。有啥事儿你喊一声,我耳力好,搁酒楼外都能听着。”

少年不太情愿,但受他人注目的感觉着实没他想象的那般好,于是勉强迈步上楼去。老板则给了乔竹一眼刀,甩手跟上他了。

乔竹耸耸肩,其他人见没有戏看了就开始看他,把他看得也有些不自在了。于是乔竹吹着口哨付完饭钱想着快溜,刚走出酒楼就感觉身后有陶瓷摔碎声,紧接着一阵风从他身旁刮过,直接撞上他的肩,差点没把他整个人撞飞出去。

“雾草了……”乔竹瞪眼看去,就见宋烟揉了揉被撞疼的肩也瞪了他一眼,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大的红印。只要粗略一看乔竹就能知道老板是真下死手了,瞧瞧才过去多久,这脸肿的都快成小猪头了。

乔竹还没来得及回忆这小家伙原本俊俏的模样,定睛一看宋烟早已跑没影儿了。后脚跟出来的老板还在高声喊他那群打手:“快点儿给老子抓住他——”

原来这世界的江南美人是这样的……乔竹不顾肩上的疼,呵呵笑起来。这哪是江南小芙蓉,这是川渝小辣椒吧?

一晃过了几日,恰逢春意盎然、阳光明媚,乔竹突发奇想要去踏青。他拒绝了侍从跟随,只吩咐暗卫陪同保护,乔装一番,明面上只身出了城门,深入郊区林中。

乔竹老早便想去爬那城外的青山了,于是他说干就干,闲庭信步地走起蜿蜒山路来,悠闲地赏着自然景色。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野鸟尖鸣惊起,于山顶的层叠叶影中飞出。乔竹离山顶不远,但他担心是野兽觅食,并没有贸然上前查探。刚抬脚想往山下撤,却见两名暗卫倏地降落在眼前。

“亲王。”左边的暗卫恭敬地将前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上报,“山上共有三人,分别为两名成年男子与一名约十五岁的少年。那两名成年男子语气不善面色凶恶,少年神色慌张。”

话音刚落,右边的暗卫立马补充:“这三人中有二人您见过,是沁香楼的老板和他的儿子。”

乔竹稍一回想,那少年清纯可人的容貌便出现在脑海,又想起初见时撞见的那少年与他父亲的纠纷局面,不禁有些担心两者起争执会动手,于是蹙起眉吩咐道:“走,去看看。”

乔竹武功不高,又因身份特殊,还有被刺杀的可能性,因此他只能让两个暗卫贴身保护。三人间隔不超两米,行进的速度慢了些。

来到山顶,果不其然见到了宋烟被制住的场面。制服他的是一名壮汉,目测是宋烟阿父找来的打手。十四五岁的少年瘦削的身材在壮汉眼里跟白斩鸡差不了多少,两个在争斗中占了优势的成年人毫不掩饰地敞声大笑,衬得宋烟更加楚楚可怜。

暗卫投来询问的眼神,宋烟下颌一点,那名暗卫便如闪电般穿刺过去,瞬间从壮汉的手里抢下宋烟。

“操!”宋烟阿父反应过来,啐了口唾沫到地上,“他爹的我就知道你个贱人盯着我!出来啊!有胆子抢,没胆子光明正大地抢?!”

他拍了拍手,出乎乔竹一行人意料,七八名身穿劲装的打手从四面八方跳了出来!这人狗仗人势,一脸得意地指着抱着宋烟的暗卫呛道:“还不给你爷爷我放开!”

乔竹皱眉看向身侧的另一名暗卫,却发现暗卫也是一脸紧张:“亲王,在下方才探查时并无察觉到附近有他人的气息。”

这句话乍听是苍白的辩解,实际上是一颗惊雷。亲王府上的暗卫居然察觉不到酒楼老板招来的打手?乔竹初来乍到这块江南地,在眼下领会到了何为强龙难压地头蛇。看来这沁香楼真是赚大钱的,连私兵都敢养了……

护着宋烟的暗卫尽职尽责,用上毕生所学与敌人缠斗。只是他双拳难敌四手,又要处处顾着不会武功的宋烟,被打得节节败退。

在乔竹的指示下,留下来保护乔竹的暗卫潜行离开此地去放了信号,让半山腰的其他暗卫闻讯前来支援。此山不算高险,会轻功的人速度更是快,应该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到。乔竹敛眸估算了一下以这两名暗卫能撑多久,心下有了打算,轻声与放完信号回来的暗卫说道:“等会儿听我指挥。”

眼见宋烟二人被逼至悬崖边,乔竹蓦地出声:“冲!”身侧的暗卫如箭一般射了出去,本想故技重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但不成想居然并未奏效!那行人仿若早就知晓附近还有其他人在埋伏,十分从容地迎上突击!

冷汗滴落在草丛中,乔竹呼吸一窒。恰在此时支援到达,当其他暗卫的身影落在自己身侧时,乔竹的心刚安定下来,余光瞄到那边的宋烟脚一滑,单薄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清风托起,下一秒就要往深不可测的悬崖下坠落!

在心神回到原处之前,乔竹就已经冲了出去。

风在耳旁呼啸,宋烟那遍布红肿新伤与淤青旧伤的脸撞进乔竹眸中。胆怯、不安与绝望织成一只弱小的幼兽,乖巧地缩在乔竹的怀里。

他们在不幸中迎来了万幸,悬崖下有很多粗长的植物枝干能帮助缓冲。这对于有武功基础的乔竹来说是保命的机遇。但即使乔竹努力调整姿势,也只能使二人与树枝的冲击减小些许,撞上树木时的痛感依旧尖锐。再加上他死死地把宋烟护在怀里,承受疼痛的只有他一人……渐渐地,他的身躯被撞得麻木,意识也开始涣散,最后眼前一黑陷入昏迷。

“你醒了。”

乔竹缓缓睁开眼,意识朦胧间听到少年清亮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抬眼看去,宋烟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映入眼帘。

他还犯蒙着,招呼也不打,顺着心意伸手去摸美玉上的那些瑕疵。

他感受到面前人刹那间僵硬了。以印象里的宋烟的性格来说,他应该在手放上去的那一秒就如同触电般弹跳远离的。但乔竹没有想到的是,宋烟面对他的出格举动只是坐得更加端正、眼睛瞪大,除此之外一丝想要逃开的意思也没有。

乔竹因为惊讶而彻底清醒过来,尴尬地说了一句“抱歉”后移开了手,随后试图坐起来,结果手肘刚撑住床板,一股令人晕眩的痛意就从他的脊骨中传达到大脑。

“啊!”乔竹痛呼一声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宋烟伸手想接一下,出手没乔竹摔的快。他手指蜷缩起来,停顿几息后才记起来将空落落的手收回去。

“你昏睡了四天,在你昏迷期间我给你喝了点止疼和帮助恢复的汤药。”宋烟说话时不去看乔竹,眼睛聚焦在正前方的某一点,语气别扭,肢体僵硬。

他表现得太奇怪,乔竹注意不到是不可能的。乔竹沉思了会儿,并没有主动询问,只点点头道:“是吗?谢谢你啊。”

宋烟一双柳叶眼瞬间盯过来,眉宇紧紧锁起,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为何未出一言再度闭上。

“你这样是想告诉我,实际上你喂的是毒药吗?”乔竹努力忽略身上因躺太久而泛起的酸麻,扯着嘴角打趣。

“当然不是!”这次宋烟回答得干脆利落。结果答完他又开始脸色涨红,满面纠结,最终顺从自己的心声,吞吞吐吐问他:“你……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你我素不相识,不过前些日子在酒楼萍水相逢,我有什么值得你舍身救下的?”

宋烟顿了顿,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难道你调查了我家中的情况?”

这些问题如连珠炮一般,让刚刚才醒来的乔竹无从招架。他嘴角抽搐:“停停停,一个一个来!我脑袋还晕着呢!”

宋烟闻言,攻击性散去,又将头扭过一边:“那好,。宋烟严格按照来前在春宫图上囫囵吞枣学了一通的房中术一步步取悦乔竹在睡眠中躁动的身体,尝试用紧窒的喉口反复挤压龟头。

热……

明明睡前还觉得今夜过于凉了,为何眼下在梦中都能感受到身体被汗液浸得如此粘腻?

乔竹极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未待眼前朦胧的景象凝为现实,下身隐秘地带传来的快感如电流刺过,使他被迫无意识哭叫一声!

不知何时谄媚地裸露在外,渴求被狎玩的肉嘟嘟的阴蒂终于被偷袭者发现。他贝齿轻咬那处,轻微痛感唤起的不是不适,而是难以承受的痒意!

乔竹身子一弹,白精激射,尽数喷洒在宋烟乌黑亮丽的长发与清秀如芙蓉的面容之上,把宋烟那原本可以用“濯清涟而不妖”来形容的淡雅模样玷污得彻彻底底。

瞳孔聚焦,乔竹于昏暗中对上了宋烟携着破釜沉舟决心的视线。那双平日里总爱使小性子的湿热杏眼此时此刻犹如盯上实力强盛的猎物的幼蛇眼瞳,哪还有乔竹印象里江南温润美人的样子!

宋烟俯首,用唇衔住乔竹身下娇嫩的肥厚阴唇,不停吸吮、拉扯,仿佛耐心同猎物周旋的猎人。

乔竹发愣地瞪着眼前的一切,呆呆地问:“……宋烟?你这是在干什么?”

宋烟直起身,眸色晦暗,身下那根硬挺的肉棒剐蹭过阴唇,不发一言却充满挑逗意味。

乔竹瞬间回神,想要挣开束缚。宋烟自知不是练过武功的乔竹的对手,竟将整副身躯压下来,利用体重死死桎梏住乔竹,身下那肉棍不顾一切地往前戳,顶端覆着的处子膜岌岌可危濒临破碎。

“啪!”

乔竹使出巧劲,好不容易把宋烟推开,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清脆的巴掌声在如墨夜色中回荡。

宋烟受了这一记巴掌,垂着头一声不响,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坐在乔竹大腿上动也不动。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他才堪堪发现宋烟对自己好像抱有其他心思。但就算如此,在这个社会,男子的贞洁决定了他的一切,宋烟此番行为当是下下策!

毕竟处子膜一破,男子若是想进他人家的门难如登天,哥儿却可以当无事发生。更何况宋烟这是完全出于自愿,要是乔竹想,他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

“宋烟,我们才相识多久?你冷静冷静,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挨了一巴掌,宋烟低头不说话,可当他听到乔竹如此质问,他终于是忍不住将内心的委屈与痴狂全盘托出,哭着冲乔竹喊:“对,我就是一个便宜货,我就是一个认识你不过个把月就主动爬床的骚蹄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让我把身子给了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这番话如平地惊雷,炸得乔竹是外焦里嫩。明明每个词都认识,怎么连起来的一段话他就听不懂了呢?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哑着嗓子说:“停,你别激动,我们慢慢说。”

“首先,你是不是对我……心存好感?”

宋烟阴沉地盯着他,半晌才“嗯”了一声。

乔竹感觉他是把对救命之恩的感激当作了喜欢,正想怎么委婉地说清二者的区别时,听宋烟再度开口。

“你想说教我吗?你想告诉我,我对你只是感激不是喜欢,是不是?其实我分得清,不用你说明了。”

“到我问你了。明明你也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乔竹感觉他跟宋烟不在同一个聊天频道。他惊得张开嘴,大到能吞下一个鸡蛋:“等、等等,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

宋烟蹙起眉头回答:“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屡次出手帮我?别扯匡扶正义那一套,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值得你舍命去‘匡扶正义’吗?我相信你事先不清楚我家茶田的事情,那么一个哥儿牺牲自己救一个男人,不为财,除了为色还有其他的吗?”

乔竹惊呆了,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被宋烟打断:“再说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张脸,又如何解释每回看到我都要盯着我的脸好一阵子?又如何解释那次在温泉浴池……你……你光裸上身,对一个男人袒露胸部的事情?!”

这一串连珠炮下来,乔竹百口莫辩。他确实因为被宋烟的美色冲昏头而盯着人家看过没错……但是他救宋烟断断不是为色,裸上半身也只是因为在北方上学习惯了!可这要他怎么精简地解释?!

见他回答不出来,宋烟便认为自己猜测是正确的。想到与心上人是两情相悦,宋烟的芙蓉面上飞上两抹酡红,被忽视许久而有些变软的阴茎又重振雄风,雄赳赳气昂昂地彰显存在感。

“哥哥……还说什么烟儿辨认不得自己的心意,明明是哥哥你羞于面对你自己的情欲罢了!”宋烟嘟着嘴娇嗔,挺着腰用肉棒顶弄乔竹腿间那泥泞的小口,“哥哥早就想要烟儿了对不对?只要处子膜一破,烟儿就是哥哥的男人了……”

乔竹思绪紊乱,用手肘再次顶上宋烟的胸膛,控制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宋烟瘪瘪嘴,想要乘胜追击,撒娇促成这场荒淫性事,双眸却对上乔竹无奈的眼神。

“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解释,反正我完全是像看待弟弟那般看待你的,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僭越的情意。”乔竹认真严肃地说,“另外,你所认定的这些‘事实’大部分都是你在自欺欺人,这些你本人也知晓。”

宋烟眼睫湿润,一双杏眼怒气冲冲地瞪来:“自欺欺人?我哪句话不是有理有据?!”

乔竹觉得今晚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了,只得耐心地和他掰扯:“若我们真的两情相悦,你又何必在我临行时自甘下贱做这档子事?你是怀疑我的品格,认为我虽然爱你,但不会给你名分吗?”

宋烟急了:“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人品!”

乔竹点点头,接着说:“宋烟,你真的觉得我是见色起意才出手相助的吗?这也是人品问题。”

宋烟不说话了,移开视线不看他。

乔竹看他不接话,自问自答道:“你肯定不是这么觉得的,但你清楚我确实觉得你长的好看,对不对?”

“所以你才出此下策。也正因为你十分相信我的人品,笃定只要我和你做了那种事,我就会娶你,对不对?”

“我今年十八,尚未娶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你知道我正室空缺。在这种情况下,我断不可能先纳侧室,凭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可能委曲求全先做个通房。那么,你的目的,是想让我娶你做夫君?”

“为什么?我们才认识多久?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

宋烟眼睫乱颤,瞳孔晃动,不知该说什么。乔竹也不急,帮他穿好亵裤,沉默地看着他。

“……父亲教我的。”宋烟艰难地开口说道,“宋易在找了那县官的儿子之后,和父亲的婚姻就名存实亡,只有激烈的床事过后,宋易才会拿正眼看父亲……”

“父亲说,做爱就是越做越爱的。既然爱要消失了,那就要勾引妻子,多做几次,爱就回来了。”万事开头难,宋烟已经开口,接下来的话也就没那么难以表达,“你入睡前,父亲还给了我一包蒙汗散,要我下到碗里的水里给你喝,这样成功几率会高得多……”

只不过我想你有意识,能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会在情动时情不自禁叫我名字,所以我才没下给你。

宋烟把这段话吞进肚子,不打算说明。

宋烟的一番话让乔竹瞠目结舌。易恬和宋烟明面上是温柔小意的江南美人,实际上是会用生米煮成熟饭逼迫他人就范的蛇蝎美人啊!

“那、那你又是为什么对我有好感?”乔竹捏捏鼻梁,追问他。

宋烟咬住下唇,断断续续地回答他:“是你让我感觉……我可以被爱。”

乔竹闻言一头雾水:“什么?”

“其实,父亲根本不爱我。”宋烟一讲起自己的家事,就变得异常冷漠,“你别看他现在什么事都顺着我,为我出谋划策,其实都是他在赎罪而已。”

“起初我能记事时,父亲还是十分体贴周到的。只不过父亲与宋易开始离心之后,父亲就性格大变,每日每夜掐着我的双肩,让我去宋易膝下撒娇,求宋易见父亲。”

“‘烟儿,你是父亲和阿父爱情的结晶,得好好维系家庭和睦’,这是父亲同我说的。”

“可是宋易不来见父亲,哪里只是因为感情淡了这么简单?还因为权与利!我虽小,也能朦胧悟到一些,只是父亲不听。然后……”

宋烟卡了一下壳,可怜兮兮地瞄了一眼听得认真的乔竹后继续说道:“然后父亲就开始打我、掐我,后来让我冬天跳池感染风寒高烧不退……我全身病痛都拜父亲所赐。宋易起初还会过来看望我,久而久之看清了父亲的把戏,就再也不踏进父亲房门一步,后来更是一封休书把我和父亲赶回了山崖之下。”

宋烟双目无神,目无焦点盯着前方:“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吗?……我感觉我更像个让变心的爱人回心转意的工具……”

“只有你,”说到这,宋烟眼中突然腾跃起一团火,烧灼了看向他眼眸的乔竹,“只有哥哥你,能让我感觉到被爱。”

“宋易厌弃我,父亲利用我,侍从们看不起我,向我购买茶叶的商人只想从我身上剥削出更多利益……哥哥,哪怕你只是像爱着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爱我,这都是我渴求已久的……”

如果说当初偷溜出家的易恬是纯洁如白纸,那么宋烟就是易恬这张纸下垫着的另一张白纸,被宋易力透纸背的作画方式染得斑驳。宋烟远比易恬更容易轻信他人的好,也就是,更加缺爱。

虽说如此,宋烟也不可能缺爱到什么人向他示好都接受。乔竹的不同就在于他自始至终尊重宋烟,很多事情只要宋烟不想说,他就不追问。更何况……宋烟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乔竹那缠满布带的右手。

更何况有谁能做到乔竹这样对他呢?

宋烟向乔竹示弱,将自己的过往伤痛撕开给乔竹一观,也有一些小心计:为的就是乔竹能动恻隐之心——在他赘过去后,没有纳侧室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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