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乔竹缓缓睁开眼,意识朦胧间听到少年清亮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抬眼看去,宋烟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映入眼帘。
他还犯蒙着,招呼也不打,顺着心意伸手去摸美玉上的那些瑕疵。
他感受到面前人刹那间僵硬了。以印象里的宋烟的性格来说,他应该在手放上去的那一秒就如同触电般弹跳远离的。但乔竹没有想到的是,宋烟面对他的出格举动只是坐得更加端正、眼睛瞪大,除此之外一丝想要逃开的意思也没有。
乔竹因为惊讶而彻底清醒过来,尴尬地说了一句“抱歉”后移开了手,随后试图坐起来,结果手肘刚撑住床板,一股令人晕眩的痛意就从他的脊骨中传达到大脑。
“啊!”乔竹痛呼一声倒在床上,动弹不得。
宋烟伸手想接一下,出手没乔竹摔的快。他手指蜷缩起来,停顿几息后才记起来将空落落的手收回去。
“你昏睡了四天,在你昏迷期间我给你喝了点止疼和帮助恢复的汤药。”宋烟说话时不去看乔竹,眼睛聚焦在正前方的某一点,语气别扭,肢体僵硬。
他表现得太奇怪,乔竹注意不到是不可能的。乔竹沉思了会儿,并没有主动询问,只点点头道:“是吗?谢谢你啊。”
宋烟一双柳叶眼瞬间盯过来,眉宇紧紧锁起,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为何未出一言再度闭上。
“你这样是想告诉我,实际上你喂的是毒药吗?”乔竹努力忽略身上因躺太久而泛起的酸麻,扯着嘴角打趣。
“当然不是!”这次宋烟回答得干脆利落。结果答完他又开始脸色涨红,满面纠结,最终顺从自己的心声,吞吞吐吐问他:“你……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
“你我素不相识,不过前些日子在酒楼萍水相逢,我有什么值得你舍身救下的?”
宋烟顿了顿,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难道你调查了我家中的情况?”
这些问题如连珠炮一般,让刚刚才醒来的乔竹无从招架。他嘴角抽搐:“停停停,一个一个来!我脑袋还晕着呢!”
宋烟闻言,攻击性散去,又将头扭过一边:“那好,。宋烟严格按照来前在春宫图上囫囵吞枣学了一通的房中术一步步取悦乔竹在睡眠中躁动的身体,尝试用紧窒的喉口反复挤压龟头。
热……
明明睡前还觉得今夜过于凉了,为何眼下在梦中都能感受到身体被汗液浸得如此粘腻?
乔竹极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未待眼前朦胧的景象凝为现实,下身隐秘地带传来的快感如电流刺过,使他被迫无意识哭叫一声!
不知何时谄媚地裸露在外,渴求被狎玩的肉嘟嘟的阴蒂终于被偷袭者发现。他贝齿轻咬那处,轻微痛感唤起的不是不适,而是难以承受的痒意!
乔竹身子一弹,白精激射,尽数喷洒在宋烟乌黑亮丽的长发与清秀如芙蓉的面容之上,把宋烟那原本可以用“濯清涟而不妖”来形容的淡雅模样玷污得彻彻底底。
瞳孔聚焦,乔竹于昏暗中对上了宋烟携着破釜沉舟决心的视线。那双平日里总爱使小性子的湿热杏眼此时此刻犹如盯上实力强盛的猎物的幼蛇眼瞳,哪还有乔竹印象里江南温润美人的样子!
宋烟俯首,用唇衔住乔竹身下娇嫩的肥厚阴唇,不停吸吮、拉扯,仿佛耐心同猎物周旋的猎人。
乔竹发愣地瞪着眼前的一切,呆呆地问:“……宋烟?你这是在干什么?”
宋烟直起身,眸色晦暗,身下那根硬挺的肉棒剐蹭过阴唇,不发一言却充满挑逗意味。
乔竹瞬间回神,想要挣开束缚。宋烟自知不是练过武功的乔竹的对手,竟将整副身躯压下来,利用体重死死桎梏住乔竹,身下那肉棍不顾一切地往前戳,顶端覆着的处子膜岌岌可危濒临破碎。
“啪!”
乔竹使出巧劲,好不容易把宋烟推开,抬手便是一个巴掌甩了上去!清脆的巴掌声在如墨夜色中回荡。
宋烟受了这一记巴掌,垂着头一声不响,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坐在乔竹大腿上动也不动。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现在的他才堪堪发现宋烟对自己好像抱有其他心思。但就算如此,在这个社会,男子的贞洁决定了他的一切,宋烟此番行为当是下下策!
毕竟处子膜一破,男子若是想进他人家的门难如登天,哥儿却可以当无事发生。更何况宋烟这是完全出于自愿,要是乔竹想,他可以不用负任何责任!
“宋烟,我们才相识多久?你冷静冷静,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挨了一巴掌,宋烟低头不说话,可当他听到乔竹如此质问,他终于是忍不住将内心的委屈与痴狂全盘托出,哭着冲乔竹喊:“对,我就是一个便宜货,我就是一个认识你不过个把月就主动爬床的骚蹄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让我把身子给了你,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
这番话如平地惊雷,炸得乔竹是外焦里嫩。明明每个词都认识,怎么连起来的一段话他就听不懂了呢?
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哑着嗓子说:“停,你别激动,我们慢慢说。”
“首先,你是不是对我……心存好感?”
宋烟阴沉地盯着他,半晌才“嗯”了一声。
乔竹感觉他是把对救命之恩的感激当作了喜欢,正想怎么委婉地说清二者的区别时,听宋烟再度开口。
“你想说教我吗?你想告诉我,我对你只是感激不是喜欢,是不是?其实我分得清,不用你说明了。”
“到我问你了。明明你也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推开我?”
乔竹感觉他跟宋烟不在同一个聊天频道。他惊得张开嘴,大到能吞下一个鸡蛋:“等、等等,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你?”
宋烟蹙起眉头回答:“如果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屡次出手帮我?别扯匡扶正义那一套,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值得你舍命去‘匡扶正义’吗?我相信你事先不清楚我家茶田的事情,那么一个哥儿牺牲自己救一个男人,不为财,除了为色还有其他的吗?”
乔竹惊呆了,蠕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被宋烟打断:“再说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张脸,又如何解释每回看到我都要盯着我的脸好一阵子?又如何解释那次在温泉浴池……你……你光裸上身,对一个男人袒露胸部的事情?!”
这一串连珠炮下来,乔竹百口莫辩。他确实因为被宋烟的美色冲昏头而盯着人家看过没错……但是他救宋烟断断不是为色,裸上半身也只是因为在北方上学习惯了!可这要他怎么精简地解释?!
见他回答不出来,宋烟便认为自己猜测是正确的。想到与心上人是两情相悦,宋烟的芙蓉面上飞上两抹酡红,被忽视许久而有些变软的阴茎又重振雄风,雄赳赳气昂昂地彰显存在感。
“哥哥……还说什么烟儿辨认不得自己的心意,明明是哥哥你羞于面对你自己的情欲罢了!”宋烟嘟着嘴娇嗔,挺着腰用肉棒顶弄乔竹腿间那泥泞的小口,“哥哥早就想要烟儿了对不对?只要处子膜一破,烟儿就是哥哥的男人了……”
乔竹思绪紊乱,用手肘再次顶上宋烟的胸膛,控制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宋烟瘪瘪嘴,想要乘胜追击,撒娇促成这场荒淫性事,双眸却对上乔竹无奈的眼神。
“我不知道如何同你解释,反正我完全是像看待弟弟那般看待你的,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僭越的情意。”乔竹认真严肃地说,“另外,你所认定的这些‘事实’大部分都是你在自欺欺人,这些你本人也知晓。”
宋烟眼睫湿润,一双杏眼怒气冲冲地瞪来:“自欺欺人?我哪句话不是有理有据?!”
乔竹觉得今晚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了,只得耐心地和他掰扯:“若我们真的两情相悦,你又何必在我临行时自甘下贱做这档子事?你是怀疑我的品格,认为我虽然爱你,但不会给你名分吗?”
宋烟急了:“我当然不会怀疑你的人品!”
乔竹点点头,接着说:“宋烟,你真的觉得我是见色起意才出手相助的吗?这也是人品问题。”
宋烟不说话了,移开视线不看他。
乔竹看他不接话,自问自答道:“你肯定不是这么觉得的,但你清楚我确实觉得你长的好看,对不对?”
“所以你才出此下策。也正因为你十分相信我的人品,笃定只要我和你做了那种事,我就会娶你,对不对?”
“我今年十八,尚未娶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你知道我正室空缺。在这种情况下,我断不可能先纳侧室,凭你的家世背景也不可能委曲求全先做个通房。那么,你的目的,是想让我娶你做夫君?”
“为什么?我们才认识多久?有必要做到这份上吗?”
宋烟眼睫乱颤,瞳孔晃动,不知该说什么。乔竹也不急,帮他穿好亵裤,沉默地看着他。
“……父亲教我的。”宋烟艰难地开口说道,“宋易在找了那县官的儿子之后,和父亲的婚姻就名存实亡,只有激烈的床事过后,宋易才会拿正眼看父亲……”
“父亲说,做爱就是越做越爱的。既然爱要消失了,那就要勾引妻子,多做几次,爱就回来了。”万事开头难,宋烟已经开口,接下来的话也就没那么难以表达,“你入睡前,父亲还给了我一包蒙汗散,要我下到碗里的水里给你喝,这样成功几率会高得多……”
只不过我想你有意识,能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会在情动时情不自禁叫我名字,所以我才没下给你。
宋烟把这段话吞进肚子,不打算说明。
宋烟的一番话让乔竹瞠目结舌。易恬和宋烟明面上是温柔小意的江南美人,实际上是会用生米煮成熟饭逼迫他人就范的蛇蝎美人啊!
“那、那你又是为什么对我有好感?”乔竹捏捏鼻梁,追问他。
宋烟咬住下唇,断断续续地回答他:“是你让我感觉……我可以被爱。”
乔竹闻言一头雾水:“什么?”
“其实,父亲根本不爱我。”宋烟一讲起自己的家事,就变得异常冷漠,“你别看他现在什么事都顺着我,为我出谋划策,其实都是他在赎罪而已。”
“起初我能记事时,父亲还是十分体贴周到的。只不过父亲与宋易开始离心之后,父亲就性格大变,每日每夜掐着我的双肩,让我去宋易膝下撒娇,求宋易见父亲。”
“‘烟儿,你是父亲和阿父爱情的结晶,得好好维系家庭和睦’,这是父亲同我说的。”
“可是宋易不来见父亲,哪里只是因为感情淡了这么简单?还因为权与利!我虽小,也能朦胧悟到一些,只是父亲不听。然后……”
宋烟卡了一下壳,可怜兮兮地瞄了一眼听得认真的乔竹后继续说道:“然后父亲就开始打我、掐我,后来让我冬天跳池感染风寒高烧不退……我全身病痛都拜父亲所赐。宋易起初还会过来看望我,久而久之看清了父亲的把戏,就再也不踏进父亲房门一步,后来更是一封休书把我和父亲赶回了山崖之下。”
宋烟双目无神,目无焦点盯着前方:“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吗?……我感觉我更像个让变心的爱人回心转意的工具……”
“只有你,”说到这,宋烟眼中突然腾跃起一团火,烧灼了看向他眼眸的乔竹,“只有哥哥你,能让我感觉到被爱。”
“宋易厌弃我,父亲利用我,侍从们看不起我,向我购买茶叶的商人只想从我身上剥削出更多利益……哥哥,哪怕你只是像爱着一只小猫小狗一样爱我,这都是我渴求已久的……”
如果说当初偷溜出家的易恬是纯洁如白纸,那么宋烟就是易恬这张纸下垫着的另一张白纸,被宋易力透纸背的作画方式染得斑驳。宋烟远比易恬更容易轻信他人的好,也就是,更加缺爱。
虽说如此,宋烟也不可能缺爱到什么人向他示好都接受。乔竹的不同就在于他自始至终尊重宋烟,很多事情只要宋烟不想说,他就不追问。更何况……宋烟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乔竹那缠满布带的右手。
更何况有谁能做到乔竹这样对他呢?
宋烟向乔竹示弱,将自己的过往伤痛撕开给乔竹一观,也有一些小心计:为的就是乔竹能动恻隐之心——在他赘过去后,没有纳侧室的意愿。
他都这么缺爱了!如果乔竹纳侍君,分给他的爱还会剩多少呢?多可怜啊!
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真能达成,撕开伤口算什么,爬床算什么?他什么都可以做到。
阳光明媚透过纸窗泼洒进屋内,乔竹眨着迷蒙的眼醒来,手肘撑在床上试图坐起,却发现只要一动,腰部以下就酸疼难忍。他试过两次之后便打消了起身的念头,瘫着不动了。
身后的男人被他的动作扰醒,一只白皙细长的手像水蛇一般顺着他的腰缠上来,握住他肩头,把他往自己怀里轻轻一按。
乔竹扭头近距离欣赏着新婚夫君的出水芙蓉面,回想起昨晚梦中两人的过往点滴,有些怀念那时候娇蛮任性、活泼灵动的宋烟。如此想着,乔竹手痒起来,于是捏住闭眼假寐的宋烟的脸颊软肉往外轻扯。
宋烟的脸格外柔嫩,这一掐没用上力气,却也在他脸上留下个可爱讨喜的小红印子。宋烟抿唇,睁开眼用嗔怪的眼神瞧乔竹,一双杏眼水润润的,同那江南碧波湖无差。
乔竹见他这副模样,心中爱怜萌生,情不自禁转身,凑上前去细细啄吻宋烟的眼皮。
昨夜情事翻涌,隔日早晨正是小意温存的时候。乔竹同他唇舌交缠,吻得难舍难分,却又不激烈,只是温柔地将爱意交换。只是宋烟却食髓知味,原本攀着乔竹肩头的手缓缓下滑,摸到前夜被使用过度的那处,试探性地点戳那红肿外翻的阴唇,蹭得一手粘腻。
乔竹被他揉得呼吸大乱,身下肉屄开始往外淌水,本因身体酸痛不想再做,眼下却被宋烟葱白指尖几个动作惹得发骚。
乔竹稍稍抬起大腿,无声地同意了夫君的求欢。宋烟眼睛一亮,双唇又贴上来,腰部往前一挺,上翘的深红阴茎精准亲上肿胀的入口。
乔竹用双腿锁住宋烟的劲腰,屁股前后微摇,用层叠屄肉蹭弄他阴茎顶端。宋烟被他勾得粗喘不止,前列腺液肆流,正想一抬腰将鸡巴顶进肉屄之中,却见乔竹故技重施,如新婚洞房夜那般猛地把他推倒在床,狠狠一坐!
宋烟发出一声短促的媚叫,想要挺腰主动操屄,却被乔竹利用身体重力压制住。
“乖烟儿,听话。”乔竹哑声道,摇屁股的动作因身体酸痛而缓慢,不自觉地引诱宋烟来主动把他吃干抹净。
宋烟脖颈间青筋暴起,双手虚虚地搭在乔竹腰窝处,他生生隐忍住翻腾的欲念,都快将后槽牙咬碎吞入肚了。
温润可人的面容在此时换上痴迷的神情,这极大取悦了乔竹,令他身下嫩屄反复抽搐。
嫩屄被反复亵玩,实在遭不住,一股尿意直冲乔竹的大脑。他只来得及呜呜哭叫几声,下身尿孔碾过宋烟的小腹,开始稀稀拉拉地漏尿。
腥臊的尿液顺着宋烟的腹股沟滴在床上,而宋烟满脸羞涩地注视着他在往外潮喷的肉屄,阴茎更加涨硬几分。乔竹眼睁睁地看着这幅画面,邪恶的想法闯入脑内——宋烟这个样子,眼睛都要冒出爱心来了,活脱脱一只被操坏了的公狗!把他当便器,尿在他身上这一举动根本不算羞辱,这于他来说应是奖励才对吧!
这想法如流星一般只是一闪而过,乔竹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羞愧,忙不迭伸手捂住小肉屄向宋烟道歉:“抱歉烟儿,我情迷意乱,一时止不住……”
宋烟哪里会责怪乔竹?他不但不生气,甚至内心深处还感受到了病态的幸福。
宋烟轻轻摇了摇头,回他:“妻主不必道歉。妻主是家中顶梁柱,是侍身的天、侍身的地,妻主想对侍身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宋烟这番话听来又骚又贱,若是进了别的哥儿房内,定是会被操得精液乱喷、腿根颤抖。可乔竹见他这逆来顺受的样子,突然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涌上心头。
当初乔竹义正言辞拒绝宋烟自荐枕席的轻贱自己的行为,宋烟争不过他,退了一步同意了,却硬要随同乔竹回府。为不使有心人发觉亲王离府许久,乔竹深表歉意后领宋烟走了侧门。宋烟在看到亲王府邸时大惊失色,呆在府中的一整天都浑浑噩噩,隔日天不亮就兀自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亲王府,往后再也没找过乔竹。
宋烟父亲不疼阿父不爱,又有人贪图他身上的利益,乔竹念着二人相识一场,他那温柔熟悉的眉眼时常浮现在眼前,又理解宋烟意识到他们身份地位悬殊后产生的落差感,便私下派了人暗中保护宋烟的人身安全。
二人再见面已是三年之后。一日,派去保护宋烟的暗卫归来禀报易恬急病去世,宋烟神魂出窍,竟是要有随着父亲去彼岸的意愿。乔竹忧虑宋烟精神崩溃,怕是要真的实践,立即空出时间来,动身前往山崖之下。
乔竹赶到时恰逢宋烟投河,他瞪着宋烟于湍流中撞上裸露的石,额头破开大口,鲜红血液汩汩地流。乔竹命人救下宋烟,经医师诊治,所幸伤势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