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从容道,“都是一家人,这来到宁山肯定少不了大哥关照,过来当然要给大哥打个招呼。”
苏子柔将信将疑,“那招呼打过了,现在你能不能带我去咱们的禅房收拾收拾?”
余烟震愕:“你要和我住?”
“对啊,于阿姨特意交代的。”
——
余烟所住的禅房就在凌镜尘之后。
环境比凌镜尘那里差。
房内没有床,是炕,一层薄薄的褥子上就是一张竹席。
卫生间和洗澡间在禅房隔壁。
就是喝水,也得自己提着暖壶去偏院的厨房里接。
余烟坐在禅房内古旧的木椅上,看着对这环境满脸嫌弃的苏子柔:“嫌弃就不要来。”
苏子柔带着发泄的情绪把包扔在炕上,“如果没有你,这凌家二少夫人的位置,本该是我的!”
余烟点了点头,“然后呢?”
“祈安哥临死前把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你,这对于你也等于一步登天了,当初于阿姨不忍让祈安哥有遗憾,让你进了凌家门,现在你该识相一点,自己离开凌家!”
“那可不成。”余烟手托着腮,慢条斯理地道:“你祈安哥的那点财产比起整个凌家算什么,等我生下你祈安哥的孩子,整个凌家都是我的!”
“你好大的野心!”
“我的野心?”余烟勾起笑意,“这不也是你,乃至你整个苏家的野心吗?”
怕怀孕
苏子柔的脸色立马变得惨白。
凌家总共两个孙辈,现在死了一个凌祈安,另一个凌镜尘虽然好好的,却是个坚决的不婚主义。
甚至对继承家业也毫无兴趣,一心研究中医、文物、考古。
凌家无可奈何把传宗接代的重任全部放在了凌祈安身上。
她孑然一身嫁进凌家,日后若再生下凌家的孩子,就印证了那句“生是凌家人,死是凌家鬼”。
但其他世家小姐嫁进凌家做寡妇,那凌家的财产,可就危险了。
于晴满脑子都是门当户对,还没想到这一层,而老夫人喜欢她,就是考虑了长远。
余烟站起了身,“如果你识相,就趁天没黑,滚回你的苏家过舒坦日子,如果不识相,非要给我找不痛快,那咱们走着瞧!”
在外。
她凌家二少夫人,要比苏家的幺小姐更有威望。
苏子柔气的小声哔哔起了脏话,余烟则施施然的离开禅房,再次去找凌镜尘了。
但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人,她后来被主持叫走去抄佛经,直到晚上,她才在小厨房见到他。
吃晚饭时苏子柔也在,她始终没有找到说正事的机会,而且不知是今晚的饭菜不合他的口味,还是她和苏子柔两个人在,倒了他的胃口,他吃了几口就擦嘴走了。
深山夜来的快,晚九点,她便和苏子柔齐齐躺在了那大通铺的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