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清迈
客厅内,地上躺着两个约莫十岁的男孩,想哭却又不敢吭声,整张脸憋屈的涨红,一脸惊恐地望着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就在刚才他们去游乐园的途中被不明分子拦截。
其中一个忍不住哭出了声,沙发上的男人皱眉,不动声色地掐灭指尖地猩红,走近男孩身边。
单手将他拎起,男孩害怕地胡乱在空中扑腾,另一个察觉到危险,立刻抱住男人的大腿。
“啧,还挺团结。”
话刚说完,拎着男孩的手重重的举高扔下。
咚——
一声响,男孩被摔得失去了知觉,抱在腿上的男孩,见状想松手,此时已经晚了。
他抬眼望向这个长得很漂亮的哥哥,眼泪蓄出,“坏蛋…坏蛋…”
贺聿生已经失去了耐心,蹲下身子,掐住男孩的脖颈,示意身后的人行动。
段九拨通那个号码,将手机扩音递到男人手上。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你别动我儿子,我马上到!”
男人把手机贴近面前的小孩儿,掐着脖颈的手更加用力,男孩快要窒息地死去。
忽然,一阵力道松了,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死里逃生的惊恐,面前的哥哥还在盯着他,要笑不笑得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刚刚他也是这样的眼神,然后就把他和弟弟抓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很高的人。
听到爸爸的声音,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马哭了出声。
“爸…爸…爸爸,快来救我们。”
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已经被拿走,贺聿生像丢垃圾似的,将他扔到一边。
那头听到儿子的声音更加激动,“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动我儿子。”
贺聿生笑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十分钟,赶不过来,就等着在湄平河捞吧。”
那边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砰地挂断。
栗绘子的心也跟着一抖,不自觉抚上自己的颈间,莫名觉得脖子疼,里面的孩子应该不过十岁,居然被这么粗暴地对待,简直毫无人性!
不过眼下她必须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身处异乡仅凭她一个人做不了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挪步离开,那个男人突然往这个方向走过来,看这架势像要开窗,栗绘子条件反射地后退,心脏快要跳出来。
就在她猫着腰准备逃跑时,男人停住,室内沉默,就像有意逗她似地,她紧张地不敢动弹,连呼吸都放轻,生怕里头的人有所察觉。
过了一会,里头的阴影散掉,看来是离开了,好在没有人发现,好奇心害死猫,栗绘子感慨。
不知道警察受理没有,她刚刚在电话里一再强调是一起恐怖绑架案。
她在心中祷告,希望这两个可怜无辜的男孩不要有事。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男人淡淡地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良久收回视线。
段九顺着视线看向刚刚栗绘子离开的方向,他不明白老大明明发现了偷窥的人,却要假装没看到。
那个身影小小的,是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个女孩,明晃晃地杵在那做靶子,换作平常早就已经成为枪下魂。
难猜贺聿生的心思,老大做事向来没有章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放她走绝不是因为好心发作。
凯拉也看到了,他比起段九更加神经大条,并且大胆地问出,“老大,刚刚窗户外的人要不要抓回来?”
贺聿生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火机磋地一声响,点燃了夹在指尖的烟,叼着烟睨他一眼,“遇到了个熟人,当然要客气一点,把人抓进来多不礼貌?”
段九一下就明白了关节,言下之意就是等会他会亲自去拜访,说是拜访,但老大亲自去料理的人向来都没有好下场。
不过老大既然说了是熟人,那么一定有他的道理。
刚刚那个女孩怕是…段九又看了眼那个方向,怕是要完了。
凯拉看着段九不说话,推了推人,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示意警告,他抿抿嘴收了声。
六月份的清迈旅客最多,面对马路上横冲直撞的豪车,都自觉纷纷避开,萍河河畔的风景绿荫环绕,美不胜收。
车内塔卡冷汗直流,这是他最宝贝的两个儿子,面对这个疯子,塔卡的心猛地一惊,他命令手下将车速开到最快。
油门到底,他终于在规定时间内赶到,车都来不及停稳,他顾不上失态,开门下车。
侍应生在一旁候着,整个度假村的半边都被清空,有的游客好奇打量着这个慌张的男人。
刚想进去,侍应生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保镖,每一个都全副武装,“贺先生说只允许你一个人进去。”
塔卡的冷汗滴落,但转念一想,这是在清迈,他贺聿生再有能耐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盘造次。
挥了挥手,便让身后的保镖候着,身上的武器也尽数上交。
厅内,塔卡还没敲门,面前就自动打开了,段九看了一眼,又搜了一次身,确认无误后才倾身让他进去。
两个孩子一见到爸爸,立刻要起身跑过去,凯拉两只手扯回。
见到爸爸他们越发大胆起来,在半空中胡乱扑通,大声哭喊着。
贺聿生有些不耐,倒茶的手一顿,塔拉见状赶紧让儿子噤声。
终于,宴会厅内安静了下来,塔卡的后背已经湿透。
贺聿生点了点桌子,示意他坐下。
“你想做什么?”塔卡神经紧绷。
贺聿生笑得意味不明,“别紧张嘛,带小孩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