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拾了下身体,我疲惫地换上新床单,缩在床上补眠。
朦朦胧胧中,我又梦到了六年前。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跟我妈生活在北区的一个小平房。她供我上市里最好的私立贵族高中,里面不乏一些因为什么都有,所以什么都不怕的纨绔子弟。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上他们的,还天真的以为一切可以用隐忍掩过,殊不知他们是天生坏种,隐忍与反抗都只是他们玩弄人心的调味剂。
我被强迫录下了情色视频与裸照,想要不被传播出去就只能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李孜泽谈恋爱。
谈恋爱,多可笑,我跟他哪里有爱可以谈?
李孜泽不止一次跟我说他喜欢我,喜欢我这张脸,喜欢我对他爱答不理的模样,喜欢我被逼着跟他做爱时用指甲挖的他满背血痕,喜欢我说恨他,喜欢我在上课时去讲台上向老师问题,又在同样的地方被他操的泣不成声。
有天下着雪,他不顾我的劝阻硬要送我回家,路灯下的雪像是密密麻麻的蝇虫飞舞着,我看一眼就觉得反胃。
李孜泽拨掉我头上的雪,让我对他笑一个,那语气顺理成章的像是主人在训狗,我不作答,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于是他弯弯唇角笑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让我这辈子都忘不掉,极富残忍又不可一世,一位无可救药的坏种,仿佛我是一个可供他控制的玩具,好与坏的命运全由他一手掌握,而他也真的做到了。
最后,当他强迫性地按着我的脑袋与他接吻时,我听到耳畔传来了女人的尖叫。
一切慢的像电影开了倍速,漫天的雪无知无畏地在我眼前飘下,剧烈呼出的白汽遮住我的眼眶。
我看见一向温婉的母亲披头散发地摔倒在雪地里,她眼里的泪比星还要晶莹,砸在雪地里灼烧出血灿灿的洞来,洞口里不断放映出我跟李孜泽接吻的影像。
她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是我赤裸着身体被男人摆出各种淫荡动作的模样。
李孜泽按住我颤抖的肩,抚去我身上的雪,他语气轻柔的仿佛在对待挚爱的人,咬我的耳朵温柔地喊“宝贝”,他说这是他送我的“临别礼物。”
我在一瞬间呕了出来,想起小时候的夜晚我总害怕有鬼,浑身上下缩在一起变成茧蛹包裹住自己,却没想到了长大了也有鬼,白天也有鬼,他强硬地撕破我的保护壳,钻进我的骨髓吸食血液,让我痛不欲生。
已经不记得怎么回到的家,母亲撕一张照片就扇一巴掌我的脸,我这才发现屋子里也在下雪,下我和她的血。
我没告诉她我是被强迫的,没什么用,我们都无力改变这一切,知道多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扇到最后我的半边脸猪头一样肿胀起来,牙齿也被打掉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