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眼前变得晕红一片,垂下眼睑,我麻木地听着母亲的哭声,看着照片默默地想,都这么丑了,李孜泽还会再喜欢我,再说爱我吗?
从来不知道爱是如此恶心。
母亲跌坐在椅子上,双眼猩红,胸膛剧烈地喘息着,像是刚从海里爬出来的人。
她一直骗说我爸死了,我信以为真,那个晚上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同妻生下来的孩子,我的alpha父亲和另一位男性alpha才是所谓的“恩爱眷侣,”又因为alpha不能生育,他便选中了我妈做代孕的工具。
从那之后她甚至不能接受同样为男性的alpha和oga在一起。
我妈说我“恶心”“变态”不停地踢打着我,却在看见我流泪后又哭着道歉。
她冲我磕头,磕到洁白的额上全是绯红的血,她说小锦对不起,早知道不要生下我,都是她的错。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唯一一张全家福上父亲的脸会被划满刀痕,为什么母亲绝口不让我提他,更不让我去寻找生父。
从来不知道爱是如此恶心。
休息了一个星期后,我顶着满身满脸的伤转去了新的学校,如果不是性别不允许,母亲甚至想把我送到女校。
李孜泽听从家人的安排出国,临走前发消息告诉我,他已经把所有的照片与视频全部删掉,因为他已经让他最想看的人看到了这一切。
我只是面无表情地删去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又半年后,我们搬离了我从小住到大的房子,去了另一座沿海城市。
母亲那个时候身体已经不太舒服,但却一直隐瞒着我。终于,在我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她倒在了杀鱼的小贩面前。
钱,她的病需要很多的钱。
我把房子卖掉,去各处打临时工,去后厨洗盘子,去咖啡厅当服务员,可依然还需要很多的钱。
走投无路时,我忽然想起李孜泽拿着我的照片,威胁我时曾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你这张漂亮的脸,可以赚钱。”
再之后,我便彻底舍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