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萃珲八宝楼,她又不免想起,此前在楼里那匆匆一眼。
对阁楼下的鱼泽芝长了双瑞凤眼,面色淡漠,那长相看起来的确是聪慧的,又足够凌厉,硬是将身上穿着的艳色给压了下去。
当天夜里,邬引玉没有梦到那白玉京,倒是梦见了一袭丹红的长袍,袍外是白色的纱质罩衫,广袖宽松,显得其主好似不拘一格。
那丹红的料子往石上一堆,好像石生红莲一样,漂亮得出奇。
翌日清晨,邬引玉才从邬挽迎那得知,吕一奇失踪一事算是确认了。邬挽迎又有事要忙,隻余她一人在吕家周旋。
和吕一奇同行的是封家的老四,这位竟也跟着一无所踪。
封家老四也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整日往酒吧这样的欢场跑,是一点五门的本领也没学到,就这竟还敢跟着吕一奇去唤魂?
封庆双跟着丢了,封家自然也着急,老家主封鹏起急匆匆奔至吕家,所幸他身子骨还算硬朗,精神也还不错,没被吓出好歹。
就因为这事,吕家的议事厅里坐满了五门的人,除了邬引玉,全是阅历颇丰的长辈。
幸好邬引玉不怕生也不露怯,甚至还捻了点烟丝玩儿,念及这里老者不少,所以才忍着没将烟丝放进烟窝里。
封鹏起神色沉沉地说:“若非吕老您找我,我还不知道这小子彻夜不归竟是闹失踪,他平日可没少在外面过夜,我本是不会多想的。”
“先看监控。”吕冬青说。
站在吕冬青边上的助手闻言打开投影,监控画面播放而出。
因是黑夜,监控画面格外暗,画质看起来也不够清晰。只见吕一奇和封庆双同时从市一医院离开,两人果真一人拿着秤杆,一人提着红灯笼。
提灯笼的是吕一奇,吕一奇还一边洒米,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着,生怕被人看到。
大晚上的,街上没什么人,他洒了米又洒茶叶,还弯腰把邬引玉此前叮嘱过的五帝钱搁在地上,十步一枚地放置着。
和他在一块的封庆双用秤杆挑着衣服和鞋,就跟持着个撑衣杆一样。
吕一奇似乎在喊什么,喊完朝封庆双投去一眼,封庆双瑟瑟缩缩地答应。
从市一医院到萃珲八宝楼这一路上几乎都有监控,所以屏幕上的监控录像是放了一段又一段。
两人中途还共同进了一酒吧的停车场,之后便不再按照规矩办事,开着车敷衍地洒起糯米和五帝钱。
这画面让在座众老齐齐沉默,不得不说吕一奇和封庆双还挺会投机取巧。
两人后半段路慢悠悠地开着车,五帝钱从车窗抛出,也不知滚到哪儿去了,所幸顺顺利利地到了萃珲八宝楼。
直到萃珲八宝楼,吕一奇和封庆双还是安然无恙的,观两人下车时,周边也没有歹人藏身,两人甚至还在萃珲的门外抽起了烟。
抽烟时,吕一奇一边拿起手机打电话,看似没打通,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人还没上车,凭空便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