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鱼泽芝倒好茶,抬手又说:“坐。”
她的姿态大方到胜似此间主人。
邬引玉从善如流地坐下,她在吕家时一口水也没喝上,光顾着看那监控了,此时一看到茶水就犯渴,索性端起浅抿。
“玉我带来了。”鱼泽芝开门见山地说。
邬引玉放下茶盏,斜坐在矮塌上,支着下颌往鱼泽芝身侧瞄,含笑说:“我看见了,倒是和鱼老板很般配。只是您那样佩戴着,会让我觉得,您根本不想和我谈条件。”
“不必用敬称,显得疏远了。”鱼泽芝垂下眼,又端起壶为邬引玉满上茶水,“径自佩戴是我唐突了,只是有一事需与邬小姐说,此玉已被我买下。”
邬引玉眯起眼,“昨晚时,鱼老板不是还没找着这玉的主人么。”
“找了一夜,幸好没白忙活。”鱼泽芝倒是坦然,“如此应该给邬小姐省了不少事,省得和我谈完,还得和原主谈。”
“原主竟然同意卖给您了?”邬引玉好奇起来,“她提了什么条件。”
“条件?倒是没有。”鱼泽芝淡声,“她急于用钱,得知其中一枚被拍出,便匆匆忙忙赶到萃珲八宝楼。只是那天她临时有事,走得十分匆忙,玉也忘了带,料想东西在楼中理应安全,所以才不急于取回。”
“那为何迟迟联系不上?”邬引玉又问。
“这便是原主不愿透露的私事了。”鱼泽芝神色冷淡,不像说谎。
“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邬引玉半信半疑,把玩起手里烟杆,打趣说:“所以现在怎么说?”
鱼泽芝放下茶壶,“都是五门中人,我大不会从中赚取差价,也不会增加不必要的款项。”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邬引玉哧地一笑,“难怪旁人都说鱼家的新家主会处事。”
“不必用敬称。”鱼泽芝再次提醒。
邬引玉又朝鱼泽芝腰侧瞄去一眼,“转手前自个儿不戴上一戴,确实有点亏。”
鱼泽芝低头取下玉佩,连解下系绳的动作也极俱观赏性。她把玉往桌上一搁,说:“你可以先验货。”
邬引玉把自个包里那一块先拿了出来,细细比对起两物的玉质和上面的莲花纹。
她从未见过一模一样的两块玉,就算是克隆出来的活物,也做不到这样分毫不差。
光透过红玉,里边细微纹理尽现,两块玉别无二致。
邬引玉看得心跳如雷,这怪诞离奇的相似感,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又在梦里。
此前她也见过不少成双成对的古物,就算用的是一样的料,其内里也会有所不同,更别提保存过程中发生的种种摩擦碰撞,定也会在物件上留下不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