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引玉不意外,“其他几门?”
“嗯,明儿天一亮,我和你一起走。”鱼泽芝说。
邬引玉眨巴眼,“那素菡怎么办。”
“有保姆在。”鱼泽芝心倒是放得宽。
邬引玉低低地笑出声,身不由得往鱼泽芝那边歪了点儿,说:“鱼老板其实不用跟我,我走就是了,不过有一事,我左思右想觉得还是得告诉您,省得您觉得我不坦诚。”
“什么?”鱼泽芝放掉池中符水,不紧不慢清洗起自个的手。
“判官找不到我的冥簿,他想方设法让我喝了解忘醧的苦水,苦水压根不奏效。”邬引玉直视鱼泽芝的眼,说:“我可能不是‘这里’的人,鱼老板,您呢。”
作者有话说:
=3=
您呢?
她偏要推毁鱼泽芝层层迭高的壁垒, 偏要撕碎雾障,偏要让真相翻山越岭奔她而来。
邬引玉神色轻佻,姿态懒散,话语却锐利如锋。
她抬手, 隔空朝鱼泽芝心口指去, 说:“真心换真心吗?”
水流下, 鱼泽芝的手蓦然一顿。
她扭头看向邬引玉,沉默时一双眼无悲无喜, 和白玉京里诘问罪状时一样寡情薄幸。
邬引玉就这么好整以暇地容她盯着,悠悠说:“判官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 您也逃不过。”
“你一定要知道?”鱼泽芝说。
“真相很苦吗, 那也比被蒙在鼓里好。”邬引玉走近, 径自抓出鱼泽芝那还停留下水流下的手。
她拿起边上的擦手巾,轻柔往对方手背擦拭。
“苦。”
少顷, 鱼泽芝挤出一个单薄字音。
邬引玉为她擦手, 说:“您知道毫无归属感是什么样么?就像我这样。”
“怎么说。”
邬引玉捏紧毛巾,慢声:“我自小在邬家被当成鬼祟, 总觉得这天这地处处不合我意,可我并非愤世嫉俗之人,也不厌恶此地,只是常常会有一些古怪的想法涌上心口。”
“比方说?”鱼泽芝把毛巾拿了过去,不紧不慢地关上水阀。
“我不属于这里。”邬引玉覆上对方手背,她的手很凉。
鱼泽芝静了许久, 定定看着邬引玉,目光寸厘不移, 终于说:“你的确不是这里的人。”
邬引玉早有预料, 但亲耳听到时, 心神仍是微微一震,说:“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