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泽芝睨她一眼,站着任由她倚靠,目光微微往下一垂,随之弯腰,把沾在邬引玉裙上的草屑给捏走了。
“你还没说,刚才看见什么了。”她说。
邬引玉却微微提起裙,腿露出来小半,慢条斯理说:“膝盖好像磕青了,鱼老板帮我看看?”
“看不清。”鱼泽芝说。
“不是有莲光么。”邬引玉还在勾着素色裙料。
鱼泽芝一顿,垂视着改口:“是乌青了些。”
“是要揉开么?我使不上劲。”邬引玉轻嘶一声。
“会疼。”鱼泽芝敛了目光。
“那不行,我怕疼。”邬引玉放开裙摆,避重就轻地说:“我刚才看见邬嫌了,这祭台是她的手笔,深山里还有一座她让村民为她雕的石像,她便是用这两物来养疫鬼,用源源不绝的阴气来助长修为。”
一顿,她慢悠悠问:“您有没有觉得,她这名字有点熟悉。”
“何意?”鱼泽芝定定看她。
邬引玉展颜,“我看到她杀判官夺位了,五门便是因她才世代操劳。她是修恶道入的慧水赤山,在那里,她更名叫无嫌,你们同在慧水赤山,我以为您会听过她名字呢。”
“有些印象。”鱼泽芝捻起手里的草屑,“还看见什么了?”
邬引玉摇头,好似真心实意:“没别的了。”
“邬嫌的石像在哪?”鱼泽芝望向山林深处。
邬引玉转身,迟疑着朝林中指去,“那边?”
两人正要走,脚底祭台忽传出悲鸣一声。
作者有话说:
=3=
像小儿啼哭, 呜哇一声,闹得山林晃荡。
邬引玉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声音就是从脚下传来的。
她一个撤步,差点以为自己踩着了什么东西, 可脚下平平无奇, 哪有什么婴灵小儿。
又一声呱呱啼哭, 喊得是一个惊天动地。
邬引玉忙不迭从祭台上退开,踩上地面软草, 也不知是不是因祭台特殊,她才觉察不到其他气息。
“鱼老板听到了吗?”邬引玉半蹲下去, 摸起冰凉石台。
“听得到。”鱼泽芝神色不善, 凝视脚下石板。
刚才莲纹弧光照耀半个山头, 红莲又开了遍地,怎就遗漏了祭台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