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语气间藏有欲,所以听起来不像恼,隻像调情。
引玉贴在墙上,悠然自得地说:“鱼老板,强买强卖的生意我不做的,你何不承认,你就是想听我这么叫你。就好比那时在小悟墟,要不是你准我在问心斋养鱼,我何必步步进犯,是你先埋的钩子,先放的饵。”
莲升不能辩驳。
引玉看她被逗得哑口无言,忍笑说:“你不应声,我就当你承认了。”
莲升早就承认,她的私心从来不是池底的泥,而是池里的鱼,一被惊扰,便要大动。
“又不是不给你喊,是我想听。”她改口。
“还会玩儿花样了?鱼老板。”引玉得寸进尺,用指尖勾勒出花钿的形状,然后倾向前,作势要亲莲升的额头。
但她停住了,潮润的气息轻呼在莲升额上,像芦苇。
如果说莲升的欲企立在难以触及的江心,那光是这一苇,轻易便可渡江。
引玉就爱看莲升这故作冷静的模样,她试探过,也曾沉沦其中,知道这平静面孔下的涌动春/心。
她停在莲升额前,故意说:“看不见花钿好可惜,你说我能不能给你亲出来一个?”
莲升垂在身侧的手一动,立在鱼素菡门外的纸扎便挤作一堆,好像杂物那般垒了起来,将门堵得严严实实,饶是鱼素菡想出来,也出不得了。
引玉见莲升不答,气息便移至对方耳畔,说:“听不见啊莲升,你说话了么。”
她按住莲升的下唇,迫使这人微微张口,最后索性坐到了一边的矮柜上,甩开鞋便踢起莲升的膝。
莲升越是不露声色,引玉便踢得越是起劲。
就好像,一把燃得正旺的柴,被风一刮,火星子便四处乱窜,随地点火。
莲升抬手覆上引玉的膝,说:“刚才不是乏了?他们在的时候,可没见你多有精神。”
“他们一走,也就不乏了。”引玉弓腰,对着莲升的耳说:“和你在一块,哪有‘乏’这一字。”
烧过来的火,莲升隻想十倍百倍地还过去,她揉软引玉的膝头,抬掌在引玉颊边流连。
明明她的气息已有变化,却还是不动声色,她偏要看看,引玉能忍到几时,又能勾她到何种程度。
她始终想不透,此人怎会这般贪得无厌,好像没有度,明明才过不久,便又想了。
害她也想。
引玉虽是居高,却弯腰与莲升平视,看了半晌,还真吮上莲升眉心,说:“给你画个艳一些的,要红透,要像熟烂的石榴,才配得上这时候的你。”
小悟墟的莲,本该是禁得起撩拨的,但如果是引玉,莲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