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程淮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用很沉的声线对大家道:“没问题,继续推进。”
“好的。”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迅速带着笔电离开,回去各干各的。
当天晚上。
程淮独自在办公室待了很久。
他面对窗户,看着远方漆黑的天空,觉得自已这一个月似乎被割裂成不相同的两份。
这两份互不干预,甚至完全相反。
然而当这两份共同组成一个完整个体的时候,虽有巨大矛盾,但程淮并不排斥。
他并不需要冯栖元在工作上为他做什么,商业竞争本就是工作中一定存在的部分,即使不是元蔚股份,也会有别的公司爬上来,没有哪个公司可以一直赢下去。
这是工作,他不会辜负员工的心血,但私心,他并不想元蔚因此退出。
或者说,他从未像别人说的那样,因为商业竞争而和冯栖元本人针锋相对。
上一世是,这一世也是。
这两者,在他这里,一直可以并存。
但显然,因为某些原因,他落实并存的时间并不长。
程淮叼起一根烟,把头仰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出去
周六晚上。
领淮资本的融资项目取得了初步的成功,公司上上下下按照付出比例拿到奖金。
他们从酒店顶楼开完庆祝会,一行人浩浩荡荡乘着观光电梯往楼下走。
程淮穿着昂贵挺括的西装站在最前面,单手插兜,背影高大挺拔。
电梯停到二楼,大部分员工从左边转地下车库的电梯离开,剩下汪成和段助理以及两位高管跟着程淮去二楼的另一个酒会。
几人走到门边,举办酒会的谢老拄着拐杖走过来。
“哎呀,小程啊,难得我邀请你还愿意来,之前那个并购案,听说我孙子听信了别人的话,没和你的公司签署协议,我以为你不肯给我面子了,不过你放心,我回去也教育他了,实在是不应该,在做生意这块,他还是应该多向你学习,他就是从小到大过得太顺了,耳根子软,容易被人说服。”
程淮微笑着接过高脚杯,“哪里,不及谢老十分之一,做生意理应权衡利弊,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酒会上不少人注意着这边的动向,随时端着酒杯准备上来敬酒打招呼。
谢老私心也是当真想让程淮帮他提点一下自已的孙子。
他那个孙子啊,从小被全家人宝贝着,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没吃过苦头,这半年来在公司一件实事都没做出来。
反而之前上赶着为了追那个冯栖元,把两个大单送了过去,害得他们家丢了几个大客户不说,还得罪了一位新客户。
不仅如此,还跑到人家公司送花送饭,丢人事做尽了,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