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先生。”迎着犯人扭曲的脸,竹泉知雀无害地说,“我只是来给你提个好点子。”
“要不要拿我和她换?”她歪了歪头,杏眼含着漂亮的笑意。
“不管怎么说,我都比你手上的女人有价值得多。”
竹泉知雀抬起下颌指了指男人臂弯间吓傻的女人:“看看她。”
“再看看我。”
站在餐厅最显眼位置的少女好看得惊人,白皙的小腹大咧咧露在空气中,漆黑的蛇纹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的目光中不可遏抑地流露出贪婪和惊艳。
“不想抱我吗?”透着甜意的唇瓣吐露恶魔的挑衅。
竹泉知雀不紧不慢地说:“我今天已经被男人拒绝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你也要让我伤心?”
倒打一耙,强词夺理。
明明要来当人质却比绑匪还嚣张,想狠狠教训她,想她哭得喘不过气……恶意占据了男人脑海。
等不及他行动,缠绕在男人身上的咒灵比他更快一步露出催促的神色。
好美味,好美味的气息!快丢掉你手上乏味的点心,要吃大餐!吃大餐!
男人下意识推开被他扼住喉咙挣扎的女人,向竹泉知雀伸出手。
“砰!”
枪声和餐厅门被推开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犯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住自己开了个血洞的手掌,跪在地上哀嚎。
竹泉知雀被人用力拽了一把,跌入男性充满力量的胸膛。
她的视线却停留在人群后方安静站在餐厅门口的丸子头青年身上。
穿着校服和阔腿裤的青年仰起头,一团黑色的咒灵玉在他掌心凝聚,被吞入口中。
打工的第八天
竹泉知雀认识那件校服!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学校,咒术界培养童工的黑心基地之一。
每年生源少得可怜,时刻在废校边缘徘徊。高中生小小年纪为养家糊口起早贪黑,完美遵守007作息,深深引起了打工人的共鸣。
共鸣归共鸣,咒术高专是咒术界的正统学校,正统咒术师和诅咒师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敌对关系,一见面必要掐个你死我活互扯头花,谁都瞧不起谁。
更不巧的是,竹泉知雀在通缉榜上赏金极高,几乎和天与暴君不相上下。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她只是指着咒术界几个脸丑得像橘子皮一样的老菜帮子的鼻子疯狂输出,痛斥他们封建迷信陈规陋习,不积极给棺材刷漆还迫害年轻人的青春,迟早天天出门平地摔摔掉假牙,日日掉头发秃成地中海。
可能是她骂人太有节奏,rap唱的太好,老头子们气急攻心狂吞速效救心丸,当即掏出棺材本为她打投送上席。
宁可拿出自己积攒已久的私房钱也要给她买热搜刷排位,这就是扭曲的爱吗?竹泉知雀悟了。
“总之不能被他发现我的身份。”竹泉知雀闭上嘴,决定在夏油杰走前都当自己是个哑巴。
她忽略了一件事——她此时最大的麻烦并不是姗姗来迟潇洒抢人头的夏油杰。
“解释一下。”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竹泉知雀身后传来,“你刚才在干什么?”
竹泉知雀:手里的薯片掉下来。jpg
不妙啊不妙啊,她就说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安室先生!你不该像普罗大众一样被突如其来的枪击案吓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根本不敢抬头吗!
为什么不按剧本来,你说啊你说啊!
竹泉知雀在脑内拼命摇晃安室透的肩膀,想把他脑子里进的水晃出来,然而现实中她只能讷讷摇头睁大无辜的眼睛企图萌混过关。
“我不吃这套。”安室透托着竹泉知雀的肩膀让她站起来,手掌牢牢扼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到她觉得疼。
“解释。”
“安室先生才是,”竹泉知雀看到安室透手里的枪,使用技能倒打一耙之祸水东引,“私家侦探为什么会配枪,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安室透这下是真的被她气笑了。
“配枪当然是拿来用的。”枪口硝烟未散,微烫的热度隔着外套抵在竹泉知雀背后。
金发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你有想过今天会死在这里吗?”
枪口的形状隔着布料清晰地从皮肤传到脑神经,竹泉知雀瞅了瞅抵在背后的枪,诚实摇头:“没想过。”
她特级诅咒师不要面子的吗?如果不是顾忌好心如你晚上回家做噩梦,她哪至于被咒术高专的学生抢人头!
可恶,丸子头少年,留下你的名字再走,她下次必抢你十个人头加倍奉还。
夏油杰不想和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纠缠,他祓除完这只意外出现的二级咒灵后还要回高专写报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