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警察面露疑惑:“什么?”
竹泉知雀手腕一翻,举起她写写画画半天的本子。
上面画着一个硕大的猪头。
猪头旁画了个箭头,写着一个名字。
“把‘我是猪’喊三遍去自首,算你投毒未遂的罪名。”
“要不然,”竹泉知雀遗憾地说,“只能以蓄意谋杀+袭警罪逮捕你了。”
她向左撤了一步躲过猛然挥来的拳头,一脚踢向嫌疑人双腿之间。
“啊!”
惨叫声响彻食堂,在场几乎所有男士寒毛耸立,夹着腿后退开来。
竹泉知雀神清气爽地撕下画有猪头的纸,揉成团塞进凶手口里,用本子拍了拍他的脸。
“含好了。”她轻佻地抬起凶手下颌,“或者吃下去。”
那一瞬间,危险的黑暗气息蒙住男人口鼻,宛如淤泥钻进他的喉咙。
他僵硬地含住纸团,哪怕唾液打湿了纸页,黑笔化成的猪头墨渗出来,一动不动。
开什么玩笑,警视厅疯了吧,这么明显的黑警,你们都瞎了吗?
倒在地上的男人被拷起带走,竹泉知雀一副没事人模样地抱着本子轻快回到松田阵平身边。
“任务完成,前辈。”她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有没有什么奖励呀?”
知雀:快夸我然后让我升职!
打工的第一百九十六天
前辈的奖励是比上午多了一倍的文书工作。
松田阵平好狠的心!
竹泉知雀趴在桌子上笔耕不辍,她特意伸展手臂占了大半的工位,把松田阵平挤在憋屈的角落里。
男人无言盯着她的发旋盯了好一会儿,被竹泉知雀沉默坚定的排挤意图震慑到,只好就着拥挤的姿势单手握住鼠标看卷宗。
鼠标点击的咔咔声回荡在耳边,竹泉知雀捏着笔尖抬头,跟着看了两页档案。
“四年前的爆炸案?”
竹泉知雀咬住笔尖,一目十行地浏览:“凶手还没抓到,且每一年都给警方发来传真挑衅?”
难道是琴酒教出来的人才?
“每年11月7日……那不就是明天?”竹泉知雀算了算,仰头看向下颌绷紧的松田阵平。
情绪似乎不太好的样子……
“唔!”女孩子的脑袋被又重又沉地胳膊压住,让她抬不起头,只能听见松田阵平的声音:
“写你的报告,实习生不要管大人事。”
竹泉知雀艰难地抢救她的脖子。
等她升职警视厅副厅长就把你们都辞了。jpg
女孩子咿咿呀呀地揉脖颈,小幅度一张一合的嘴不用听就知道是在骂他。
松田阵平积郁的心情莫名好了点。
他看着计算机上的档案,目光在殉职警察那一栏停了很久很久。
黄昏时分,竹泉知雀瞅了眼办公室悬挂的时钟,渴望下班的心蠢蠢欲动。
她合上写完的报告,把它们堆成小山一样厚。
坐在她旁边的松田阵平还在看爆炸案的卷宗,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嗯?你做完了?”他回过神,“帮我带杯咖啡上来,啊,已经这个时间了。”
松田阵平按了按额角:“我等会儿自己去买吧,回家路上小心。”
旁边的人离开了,残存的体温随着搜查一课办公室敞开窗户外吹进的风消散。
冷风让疲倦的头脑精神一振,又隐隐作痛。
松田阵平拿起水杯,仰头却没喝到一滴水,只尝到冰凉湿冷的茶叶。
等会儿再去接水……他把水杯放下,喉咙一阵干哑,却固执地坐在计算机前没有动弹。
一杯热气袅袅的褐色咖啡轻轻放在松田阵平手边。
随之放下的还有一份牛肉芝士三明治和纸袋里的泡芙。
“泡芙是我的。”咬着巧克力甜甜圈的竹泉知雀手里拿着温热的卡布奇诺,“松田前辈要是很想吃,也不是不可以分你一半。”
“你还没回家?”松田阵平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