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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王府,大清早因钰留就带着楚楚回了安定王府,进门就去找安定王,把楚楚带过去给安定王看。

楚楚也是很忐忑,昨晚她还在粉花楼一切照旧,妈妈突然找过来,一番相劝,她本打算昨晚老老实实陪公子过一夜的,但后来又没有叫过去陪着,今早又突然到了这里,让人实在摸不清头脑。

因钰留远远看见他爹在大厅里坐着,高声喊着:“爹!”

走进一看,他爹面前还站着一位男子,那位男子身上的粗布衣服早已破败不堪,不过很干净,眼睛也很亮,腰间挂着一把剑,剑鞘银白相间,很是漂亮,现如今好奇的盯着因钰留看了一眼,便敛下眼。

因钰留管事带走楚楚,暗暗送去皇宫。

因钰留好奇的盯着那位男子,腰间的剑可太吸引因钰留了,他感觉这位充斥着传说中侠者的气息。

“爹,这位是?”因钰留询问,暗暗猜测,可能是他爹的手下,出去办事,今天才回来。

“哦,那时候跟你说的,你娘让你姨给你养的随从,叫江肆风。”安定王很是平静的说:“看着长的挺好看的,不妨娶进来吧,我也好圆当时的谎话。”

因钰留:……这件事情可以这样说出来吗?

因钰留迅速去看江肆风,他怕这位侠士当场拔剑。

可江肆风很是平静,甚至对着因钰留跪下来,郑重的说:“属下江肆风原为少爷效命。”

“……咳,起来起来。”这般郑重倒是惊了因钰留,已因钰留的思想,他永远不会明白江肆风的忠心源于何处。

江肆风当即起身,站在因钰留身后去,这是做随从的一惯动作,可对因钰留来说,他觉得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让人不自在。

“爹……”因钰留求救般的看向安定王,他自进了王府,就没要随从,着他爹是知道的呀。

可是安定王视而不见:“江肆风我试过了,武功不错,带上他,你也安全。”

“好吧。”因钰留认命,他侧身偷偷向后看,看见那把剑斜侧着,剑鞘干净的发亮,他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我见过你!”

“嗯?”安定王疑问。

“我真的见过你,好早之前了,那时候我跟令彩逸还不认识,我在凉茶摊子上见过你,你的剑鞘,我认识的。”因钰留清晰的记得,那时候他可稀罕那把剑了。

“是吗?”安定王抬头看着江肆风,不咸不淡的问:“你不是说,今日刚到京城吗?”

江肆风抬头直视,不紧不慢的回:“那是我说谎,因为我怀疑夫人的死有蹊跷,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需要清楚,夫人的死有没有老爷的插手。”这里说的夫人,显然是因钰留的母亲。

“呵”安定王嗤笑:“看来钰留确实要换一个护卫,这个随从,实在是蠢。”

“……”爹,你这时候就不要再阴阳怪气了,因钰留也不免询问:“我娘,死有蹊跷?”

因钰留甚至脑中闪过无数中的各种阴谋。

但安定王打破了想象:“没有,就是难产。”

“哦”因钰留转头去问江肆风:“那你查出来什么?”

安定王也饶有兴致的看江肆风能说出什么屁话来。

“夫人的死有待考究,不过,当时的皇帝确实对夫人图谋不轨过。”江肆风回答。

“嗤”安定王的嘲讽简直要溢出来,眼神看起来甚至是无语,清晰明确的表露着:就这?

因钰留倒是不知道这件事,他想象了一下皇帝的样子,打了个冷颤:“皇帝……都那么大了啊。”都快七十了吧,二十年前,也有五十吧,一把年纪了,还想这档子事。

“皇上只比你老子大十岁而已。”安定王提醒着。

“啊?”因钰留震惊,他爹今年不过四十岁,皇上就是五十岁,不过皇上的样子,跟他爹一对比,简直能当他爹的爹了,不禁询问:“皇上不会有什么病吧,这也太……”

“哼,自作自受。”安定王一如既往:“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因钰留不免对楚楚姑娘有些可怜,毕竟那位姑娘也马上要进宫了。

不过因钰留好奇他爹为什么总是这么肯定,询问:“为什么说他活不久啊?”

“你说。”安定王反而去询问江肆风,眼底的嘲讽浮与眼表:“我听听你还能查到什么。”

“太后联合太子今年开始给皇帝下药,按照药性,大概还有半年,皇上就顶不住了。”江肆风回答。

“嗯。”这时安定王才有点欣赏:“还不算太蠢。”

“哦~”这番话因钰留倒听明白了,他对听到皇家秘密很是兴奋:“太子这么着急上位啊?”

明明是国家大事,皇家的大秘密,三个人在大厅里大胆发言,也不设防,可偏偏因钰留已经习惯了,他爹在吃饭时候总是说一些惊天秘闻,按照他爹的说法,就是,自己府邸还不信任,估计天底下没有畅谈的地方了。

“太后和太子都是蠢东西。”安定王不否定因钰留的话:“他们看摄政王近些年放手了,觉得皇位一定是他们的,可惜了,那个位子,可不好坐。”

那个位子,只看摄政王愿不愿意要,就算太子坐上了,仍旧得看人脸色过日子。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安定王询问江肆风,他很好奇一个没势力的人怎么查出来的。

江肆风不慌不忙的说:“我本想去杀了皇上的,巧合看见太后身边宫女鬼鬼祟祟的,后来逼问宫女,问出来的。”

因钰留:好草率的过程。

“她们那个慢性药能让皇上更难受,所以我就没杀。”江肆风从容的补充。

因钰留表示很震惊,也很迷惑:“皇上……很好杀的吗?”

“不好杀的,少爷,属下进宫十次左右,其中八次被发现了。”江肆风很诚恳。

安定王嘟囔着:“怪不得皇宫护卫增多了。”

自此,因钰留的小院多了一个人,且身边多了一个人。

这让因钰留很苦恼,江肆风从不多话,很老实,很听话,可就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因钰留,如果能成称心的朋友倒也好,关键江肆风根本不说话,完全是因钰留问什么,就答什么,多的从来不说。

因钰留表示做什么都尴尬,不自在。

因钰留吃饭的时候问过江肆风:“你之前在哪儿住着啊?”

“在符剑宗。”

“哇”一听这个名字,因钰留眼冒金光,真的像里面江湖的正派:“那你们门派很大吧,都教什么的啊?你也有师兄弟什么的吗?你们那边有江湖吗?”

因钰留噼里啪啦一顿问,江肆风思考了一下,回答:“我们宗门很小,上面只有不到五十人,我的剑术是师傅教的,至于师兄弟……我并不入列,江湖什么都不是很清楚。”

“哦……”因钰留有点小失望,他以为宗门最起码有好多人的。

“你为什么不入列啊?”因钰留有点好奇。

“因为……”江肆风敛下眼:“因为我是寄养在宗门的,我是少爷的,总归要脱离宗门的。”

“哦。”一句话把因钰留本身浓浓的兴趣给卡在嗓子里不敢吭声了,甚至觉得自己真多嘴问那一句。

夜晚。

因钰留进屋睡觉,他特意注意着江肆风,今天一整天他已经怕了,他害怕这位兄弟睡觉也要盯着自己,好在江肆风并没有进屋,反而在院子里坐下。

因钰留放下心来,还好心的提醒:“记得早点睡啊。”

躺在床上的因钰留,总觉得忘了点事情。

白书楼向往常一样,翻墙进院,时日长久,那面墙上甚至出现了一道脚印磨痕。

白书楼一进小院,就察觉到院落多了一个人,且,武功不低。

还未转身,身后有一道身影欺身上来。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直到因钰留听见门外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才猛然惊醒,我靠!安安!

因钰留夺门而出,入眼的就是安安已经扶靠在院中的小树上,身上多了几处灰尘,眼底全是杀人的戾气。

反而江肆风安安稳稳的站着,甚至上下扫视白书楼,评价:“武功,尚可。”

因钰留快步去扶着安安:“你怎么样?我马上去找人拿药。”

白书楼却拉着因钰留,低声解释:“不用,他没下死手。”

“都怪我,忘了跟江肆风说你晚上要来的。”因钰留有点点自责。

“少爷就算说了,属下也是要上手的。”江肆风实诚的说,甚至询问:“少爷,我能把他面具摘了,看看他长什么样子吗?”

“不能!”因钰留斩钉截铁,废话,安安的面具他都没摘过。

“好的。”江肆风也没再执着面具。

“你刚说的什么意思?”因钰留疑惑,为什么一定要跟安安打一架?

江肆风淡淡的回答:“老爷说,少爷院里每天会进少爷的情人,让属下来试试少爷情人的武功。”

“……”因钰留属实没想到这方面:“我爹……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了吧。”白书楼整理一下被打乱的衣襟:“毕竟,我最近进府,越来越顺利了。”

“事情完成了,我也要早些睡了。”江肆风转身回了自己屋,觉得自己很体谅的把空间留给了小两口,末了还加了一句:“属下告退,少爷晚安。”

因钰留一脸黑线,其实他早就发现了,江肆风的自称总是很杂乱,一会儿“我”,一会儿“属下”的,能明显感觉出来他对随从这个身份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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