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注射室的病床上,看着护士在我的手臂上扎针,点滴架上一袋艳红的血用特殊的塑胶布捆着,还有一个用来加压的帮浦。那个输血专用的仪器推到我的身边,我的手指被夹上了探测心跳血压的机器,血压和心跳数在那机器的面板上一览无遗。
这也许是我的心在此刻回归的原因──为了不让医生发现我的怪异,为了让护士测得到我的脉搏?
好不容易我的心回到我的身体里,但我却要死于肺癌,到底奥菲勒打什么主意我真的想不通……那红色的血透过外力加压,一点一滴的送进我的血管里面,校长要我放轻松,睡一觉醒来就会结束了,要我别一脸紧张的看着点滴管线里输送的血,他说,他会在旁边陪我。
这是多么令我安心的话,为什么在我童稚需要关爱的时候没有人能这样对我说?项日葵女士疼爱我,可她最爱的是金阳,金阳嚮往着得不到的白荷,白荷倚窗看着我和熙瑜姐姐的眼神,似远似近得充满欣慰与哀伤,我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长成了一个对「爱」不信任的小孩,偏执的误会爱的真諦──校长坐在病床旁那不甚舒服的椅子上,却体贴的用他宽厚的手掌在我无伤的身上,像安抚婴孩那样的轻轻拍着,原来我要的就只是一个纯然的陪伴而已……。
我在校长那一下一下规律的轻拍中进入了梦乡,我眉头微紧,嘴角却微扬。
「你真的很会给我找麻烦。」奥菲勒一刻也等不及的降临在我面前,在我的意识中指着我骂,我能怎么办,只能由他骂了。「对了──那颗心是金阳要给你的,交易有其顺序,他说要给你,所以我就给你了。」
他这话比骂我还让我震惊,我犹如遭受了雷击,僵硬得无法动弹,「你说……这心是他要给我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