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是愁绪,琮是死亡,镜是自我,还有一样……
梁陈抬手,将那把青铜鲁班锁接住。
回绝。
果然是拒绝——
这把冰冷的锁就像那些饱受伤害的人,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落空以后,终于将敏感柔肠转为寒冰,因为真的是太多太多次看着自己心口轻盈的期望在地上打碎,而无人在意了。
那不是还年少时赌气的“我不喜欢你了”,而是真正心冷,从深处瓦解了发出愿望的源头。再也不求人了。
求人来爱,来关怀,真的很可笑啊。不是吗?
梁陈手指缩紧,那双沉寂又剔透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
禁止靠近。
禁止靠近。
禁止靠近。
那是彻底的拒绝,不含一丝从前欲拒还迎的盼望。
——他是真真正正地不想要了。上一次他说的时候,不是真的,这次他不说了,就是了。
有一个瞬间周围的声音都变成了一线盲音,梁陈连徐晓晓的声音都没听清楚。最清晰的反而是自己心中的那个声音:
“正因为你这样说,所以我必须靠近。”
他非常、非常冷静甚至是切肤地想。
简直是一种自欺。
自欺中他回头,看见了那个曾经预言自己没有结局的人,已经成了一片飞灰,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算他人生死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
他记得朴军师非常年轻,总是一副志在必得、高深莫测的模样,其实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如果能活到真的皱纹满面的年纪,当个塾师,也许也喜欢给别人家孩子判丁等吧。
明韫冰和他应该会比较聊得来,这个人喜欢任何姓朴的老师。
他收好这四种东西,但把那把鲁班锁拿在手里:“落尘,你听过轮回吗?”
“释家的六道轮回?”梁落尘虽然不通佛法,但有个一心修佛的兄弟,虽然钻在法坛里不问世事,还是逃不过明争暗斗里被灌毒,估计小乘大乘,习并不精,因此还没修出对抗足两鹤顶红的金刚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