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大人们的电视剧,知道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父亲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再也见不到。
三天后,他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头上裹一块白布,捧住沉甸甸的骨灰盒,完成了父亲的葬礼。
后来,他的父亲成了墙上的黑白照片。
而他,成了江家的养子,成了江柠的哥哥。
席颂闻仍记得,葬礼上,有个小女孩向他摊开手掌,给了他一颗裹着彩色纸衣的糖果,她告诉他这个是甜的,吃了会开心的。
小小女孩根本不懂葬礼的意义,只是单纯地不忍见他难过,她神态天真,对他说哥哥很漂亮,虽然哭起来也漂亮,但还是不要哭了。
糖的确是甜的,却没让他开心。
但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流过泪。
……
“哥哥。”
女孩柔软的嗓音覆盖记忆中的惨白,眼前这张绯红旖旎的脸蛋也与当初那个小女孩重叠,席颂闻回过神,惊出一头冷汗,猛地抽离小穴里的手指。
临近的高潮被突然阻断,江柠仿似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含含混混朝他嘟囔,叫他别停,快进来,快给她。
她荤话连篇听得席颂闻额角直跳,凑上去把她嘴堵了个严实,缠住她的舌头深吻,硬挺肉棒压贴着湿淋淋的小逼磨动,以这样的方式慰藉他这欲求不满的妹妹。
穴肉被摩擦起快感,却始终隔着一层布料,江柠伸手下去勾住四角裤往下扒,紧实臀部露出半截,席颂闻正要阻止,外面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三记。一个女人声音传入门内,说要查寝。
营地在郊外,为确保学生的人身安全,每晚会有值班老师清查人数。在寝室的开门露个脸,不在的须跟老师打电话报备。
浴室里这会儿正缠绵悱恻呢,内裤都扒一半了,江柠才懒得管什么查寝,她哼唧着撒娇,叫“祁樾”快脱掉裤子插进来。
妹妹的双腿向他敞开着,外头咚咚咚地接连拍门。
席颂闻始终过不了自己那关,伸手扯下一张浴巾把人裹起来,拍拍女孩脑袋,哄着人去开门。
那晚终究是没做成。
江柠没有好好到过一回,对祁樾的怨气更大,她现在彻底不想理他,音乐营的活动也不参加。反正是祁樾那狗东西自作主张报的,浪费的不是她的钱。
这几天江柠只跟“席颂闻”玩儿,陪着他吃饭上课。那白人姑娘还虎视眈眈盯着呢,她得把人守住,不让对方有机可乘。
但是学习营的课是真无聊啊,上学那会儿她最讨厌的学科就是数学,偏偏席颂闻喜欢得要命。他又极有天赋,常年单科第一,大大小小的竞赛拿奖拿到手软。
即使她不喜欢数学,她也很喜欢,喜欢数学的席颂闻。
所以她愿意撑着脑袋昏昏欲睡,陪他上不感兴趣的数学课。不过呢,“席颂闻”这几天也蛮怪,少了点学习上的兴致,多了些生活上的懒散。
每天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注意力也不大集中,要么靠着椅背玩手机,要么翘课出去瞎晃荡。江柠琢磨着这样也不错,席颂闻一直活得很紧绷,偶尔散漫一下还有人情味些,高岭之花走下神坛与民同乐,显得跟她这种凡夫俗子也有共同点了。
哦不对,本质上还是有区别,因为她这个凡夫俗子满脑子还是那些俗气的情情爱爱,席颂闻却是个没有半点欲望气息的仙儿。
仙儿会怎么做爱呢?
想象不出他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是一边亲吻她一边温柔抽送,还是会显露暴力的一面,掐着她的腰用力往里顶呢?
一脑袋少儿不宜的画面,只是这么想一想内裤就要湿掉了。那晚江柠辗转难眠,半夜起来拉开床头抽屉,拿出叶嘉怡给的那板蓝色药丸。
上次浪费掉两颗,还剩下八粒,用来搞定席颂闻绰绰有余,但这次得等一个好时机,确保万无一失的好时机。
周日那天,营地的草坪上搭起舞台,原本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却迎来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每天在草坪上放飞自我的音乐学子们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老师们爽快下达任务,把检验学习成果的时间提前定在今天。
阳光是真明媚啊,项之昂眯眼瞅了瞅,手肘往席颂闻肩膀一搁。
“这就是你说的雷阵雨?”
一周前报今天有雷雨,可天气变化无常又有谁能控制,何况加州这地界根本不常下雨。席颂闻拿手机再查一遍,上面提示四五天后有百分之七十降雨量。
“四五天不行呐,我三天后就得回国,有场音乐节要演。”
“我下周也有场击剑比赛。”
老天爷不配合,这两人也不给力,席颂闻上网搜了一圈,可身体互换这么悬浮的事哪有什么经验之谈可借鉴,有的全是胡吹瞎扯的空谈。
席颂闻抬头看眼天,说再等等吧,兴许等会儿变天了。
这一等就等到天黑。
热浪席来,裙摆飞舞,舞台上亮起灯光,食物酒水准备就位,只等一场酣畅淋漓的夏日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