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位置已经被占满了,于是叶柏坐在沈潋初对面的位置上,很淡定地无视嵇语:“潋潋早安。”
“嗯哼。”
“昨晚上楼不小心摔了一跤。”叶柏和嵇语默契地不想让沈潋初知道这件事。
“头着地?”沈潋初撇嘴,显然不大信。
“或许?”叶柏手脚麻利地将蘑菇汤里沈潋初不爱吃的菜择出来,然后放到沈潋初旁边,余光轻蔑地扫一眼嵇语。
嵇语暗恨自己不够细心,被这个心机男夺回一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很脆弱的,不像我,从来不会欺骗潋潋。”
沈潋初根本看不见这两人的交锋,偏头跟一边的江隅咬耳朵:“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喜欢郁金香。”
江隅微微凑近,沈潋初由下而上看着他,五官立体而精巧,偏长的头发没有打理,看起来像是只用梳子粗暴地梳了几遍,蓬松,有些炸毛,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
此刻兴致勃勃,浅灰色眼瞳里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就是这样小小的瞬间,总会在江隅的心尖戳一下,使他多一天就多爱沈潋初一点,像是陷进了一张网,愈发挣扎,便陷得越深。
“早上去花房逛一圈,郁金香开的最好,浅粉色的,看着心情就会变好。”
“哼,算你眼光不错咯。”沈潋初确实心情很好。
两人相处融洽,另外两人的心情便十分难捱。
嵇语向来是不太会隐藏好自己的情绪的,幽怨气息直冲天际。
今天齐靖宇和闵愈都没有下来吃早饭,当然,没什么人关心他们。
沈潋初倒是环视一周看了看闵愈似乎不再,但是没有询问,另外的人就算注意到了,也像是没有发现一般,他们当然恨不得沈潋初直接把这两人忘了。
庄园里有一家制陶小屋,沈潋初是昨天发现的,决定今天来大展身手。
画了好几张废稿,最终确定了一张小猫咬郁金香的陶瓷杯草稿。
制陶小屋的助手竟然是威廉,沈潋初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他此刻心心念念都是自己的陶瓷小杯子,这还是他第一次独立做这种手工,很是期待。
他的悟性很好,在听几遍要领之后就自信上手,被子的胚型被很快捏好,只是力度不太好掌握,这时候威廉便靠近,虚虚将人拢进怀里,双手护着,去指导沈潋初塑形。
江隅很淡定,但是嵇语就不这样想了。
三心二意,导致自己的胚型歪歪扭扭,嗯,沈潋初忙里偷闲瞅一眼,嫌弃道:“好别致的丑东西。”
“……”嵇语看一眼自己的歪歪扭扭,和沈潋初手里的立体挺拔,十分厚脸皮地靠近一点,一点也没有被讽刺之后的羞耻难受,眼神崇拜:“潋潋能教教我吗?我实在太笨了,没有潋潋一点聪明。”